“啊——唔——”
房间里断断续续传出让人羞臊的声音,先是男人的粗喘声,紧接着是女人低低的娇喘声。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
在场的多是已经人事的妇人,但也有未出阁的少女,一脸雾水地问身边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问及的妇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再不明白屋子里发生什么事也能猜出一二了。苏知鹊紧紧攥着帕子,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在心里暗暗祈祷,屋子里的人,可千万别是长孙皇后啊!
慧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她低声对身旁的妃嫔道:“瞧瞧,这瑞王妃与皇后演得一出好戏,怕是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咱们入套呢!我看呢,皇后落水,不过是个幌子,实则是与那野男人私会!”
此话一出,众妃嫔纷纷附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难怪皇后怎么突然对瑞王妃如此亲厚,原来是瑞王妃帮皇后做了‘好事’!”
“这瑞王妃啊,未出阁前名声便不怎么好。听说呀,瑞亲王没回来时,夜夜都有男人爬瑞王妃的墙头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瑞王妃看上去温婉可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心机深沉浪**之人!”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竟做出此等丑事,真是有辱皇家威严!”
阿慈往腰侧一摸,这才想起进宫不得佩戴兵器,自己的佩剑留在了宫门口的马车上。气得她胸膛剧烈起伏。
苏知鹊静静地听着这些毫无根据便恶意揣测别人的妃嫔以及命妇,轻轻摇了摇头。
夏虫不可语冰,她何必为了一些莫须有的污言秽语而急赤白脸地跟她们争吵一通呢?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她不屑与她们争辩。
她眼下关心的是,自己的嫂子,慧宁公主赵琼华怎么还没出现?
苏知鹊深深吸了口气,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惊喜地扭过头去,目光却触及一片明黄。
身体几乎下意识地跪了下去,与众人一起高呼行礼。
“放着好好的荷花不去赏,都聚在此处做什么?”赵钧淡淡地道。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苏知鹊大着胆子抬起头,瞧见赵钧身后的阿兄,心里蓦地松了口气。
慧贵妃见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柔声道:“回皇上,妾身和一众命妇本来在荷花池赏花呢,却不料听到这边房中传来些异样的声响。
妾身起初还以为是哪位宫人不适,便带着大家过来看看。却不承想,竟撞见了……撞见了这等不堪之事。妾身心里也是惶恐,生怕是什么奸邪之人混入了宫中,对皇后娘娘不利。
而且,妾身还听闻,瑞王妃与此事似乎有些关联,怕是……怕是瑞王妃不慎被卷入了什么阴谋之中,抑或是,有人借瑞王妃之手,行那苟且之事。妾身也是一时情急,生怕此事影响了皇家的声誉,这才失了分寸,还望皇上恕罪。”
赵钧冷冷地看向她。
慧贵妃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自己的无辜与担忧,又暗暗地将苏知鹊与皇后的“丑事”扯上了关系,让人听起来仿佛是苏知鹊在其中起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作用。
看她那一副谨慎惶恐的模样,仿佛真的是为了皇家的声誉而着急,还真让人难以直接指责她的用心。
“是这样吗?”赵钧的目光慢慢落在苏知鹊身上。
苏知鹊伏跪在地,神色惶恐地回道:“臣妇冤枉啊皇上。方才在赏荷时,臣妇确实与皇后距离近了些,但不知谁在背后推了臣妇一把,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不忍臣妇落水,便伸手去拉臣妇,谁知,谁知,我们一起都落了水!”
说着,她哽咽道:“是臣妇该死,连累了皇后。”
这时,屋里再次传来异样的声音。
赵钧脸色一变,大步走了进去,一脚踹开了房门。随着房门的打开,一股异香混着男女交姙后的气息扑鼻而来,众人纷纷用帕子掩住了口鼻。
命妇纷纷在外面跪着,没敢起身,大着胆子跟进来的,都是宫里位份高些的妃嫔。看到男子未着寸缕,她们纷纷转过去了头,口中骂道:“白日**,真是不知廉耻!”
苏知鹊瞥了一眼屋内燃着熏香的鎏金瑞兽香炉,心道:啧啧,这该是下了多大的药量啊,饶是皇上踹门而入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动旁若无人,仍上演着活色生香春宫秀的二人。
慧贵妃“呀”扬声道:“姐姐,皇上对你一向不薄,你怎可做出如此伤皇上之心的事啊——”
男子猛地将女子调换了个位置,女子的面孔被众人一览无余。
慧贵妃被女子的面孔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喃喃道:“静贵妃,怎地是你?”
苏知鹊冷哼一声,趁机反击道:“方才慧贵妃还十分笃定这屋里的人一定是皇后娘娘,怎地对静贵妃在此十分意外呢?莫非,慧贵妃心中早有预谋,想要栽赃给皇后娘娘?”
慧贵妃脸色一变,急忙辩解道:“瑞王妃,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宫只是就事论事,何曾有过什么预谋?”
赵钧冷冷地扫视着屋内的一切,心中已是怒火中烧。他沉声道:“来人,取一桶冰水来!”
宫人很快取了一桶冰水过来,依照赵钧的吩咐,兜头浇在亲密无间的静贵妃二人身上。
“哗啦”一声,未融化完的冰块和冰水自上而下浇了二人一身。赵元静浑身打了个冷战,二人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待看清眼前的局势,赵元静慌忙拿地上被撕烂的衣服试图遮住身体,但下一刻,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她的手上。
“爱妃这是要遮掩什么?”赵钧冷声道。随后,他抬手,示意苏知镜进来,将男子当场斩杀。
男子距离赵元静最近,剑刃划破他的脖子时,温润的鲜血喷薄而出,溅射了她一脸。
赵元静吓得尖叫起来,脸上满是惊恐。
赵钧厌恶地看着她,愤愤道:“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祸乱宫闱之事!该当何罪?”
赵元静哭着求饶:“皇上,臣妾是被陷害的,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慧贵妃亦随声附和,恳求道:“皇上,必有人在背后捣鬼,静贵妃平素最为端庄守礼,绝不会做出此等事。”她环视四周,面露喜色,“如此大事发生,皇后作为后宫之首,却始终未见身影。皇上,此事背后,恐怕大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