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苏知鹊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
身上传来的阵阵冷意让她下意识看向自己,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给扒了。
与此同时,鼻间不时传来阵阵难闻的尿骚味。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身下是张狭小的木床,连一旁随意堆墙放着的被子上也隐隐散发着尿骚味。她抬头望去,墙上仅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来微弱的光线。
一旁的箱笼里,隐隐露出一片衣角。看上去料子不错,上面还绣着细密的花纹,丝线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泛着光泽,这种绸缎绝非普通小太监能够拥有的。
在宫中,只有得势的大太监才有资格享用此等精美的衣料。
她心中一惊,难道这里是某个有地位的太监的寮房?
在宫里住的那些日子,她从阿慈连比带划的动作中也“听”到过宫里许多太监的传闻。
去势后的太监因为身体不完整,许多心理也变得扭曲起来。那些得了势的太监,趁着职务戏弄欺负小宫女的事,时有发生。
那些被欺负的宫女,有的想不开,投湖,跳井,撞墙,自缢的......比比皆是。
但在偌大的皇宫里,她们这些人命如草芥,根本不会有主子去关心一个宫女的死活。
苏知鹊越想越怕,拼命挣扎起来。
是谁要害她?
她的心狂跳不止,脑子里一片混乱。嘴里塞着的布让她无法呼救,身体的**更是让她羞耻又害怕。
赵慕箫那么高的武功都被人暗算了,如今也不知在何处......
一想到这,她的眼睛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苏知鹊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绳索,皮肤被勒得生疼也顾不上,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紧接着走进来一个身材臃肿的太监。
那太监脸上堆满了横肉,一双眼睛满是**邪。
苏知鹊之前并没有见过此人。
“小美人,醒啦。”太监怪笑着,一边伸手去抽腰间的束带,一边朝床边走来,随后抽掉苏知鹊嘴里塞着的布。
苏知鹊强忍着恐惧喊道:“你是谁?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敢这样对我!”
太监大笑起来:“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进了这儿,就是咱家的玩物。”说着就要伸手去摸苏知鹊的脸。
“你是哪个宫里的?镜华宫的?”
苏知鹊扭着身子拼命躲闪,同时眼睛死死盯着太监。如今,在宫里跟自己有仇有怨的,也只有镜华宫的那位主子了。
太监的脚步一顿,扬手将外袍丢在地上,笑道:“反正今日你是逃脱不掉咱家的手心了,不怕告诉你。小美人就是静贵妃赏给咱家的。”
闻言,苏知鹊倒吸一口冷气。却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公公整日里在宫里行走,看公公穿的衣服,在宫里的位置定然也不低。公公必不会不知道我才从御书房给皇上送了点心出来。”
太监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一口大黄牙,道:“小美人,你想爬龙床,结果被皇上赶出宫去,这事儿,咱家自然是知晓的!既然你这么想要男人疼。咱家就行行好,让你乐呵乐呵。”
苏知鹊愤怒地瞪着他:“你敢如此对我,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那太监冷笑一声:“哼,皇上怎么会管你这么个爬床失败的小人物。今天你落到我手里,就乖乖听话吧。”说着,便伸手向苏知鹊摸来。
苏知鹊咬咬牙,猛地侧身躲开,然后用尽全力撞向那太监。
太监没料到她会反抗,被撞倒在地。
苏知鹊趁机冲向门口,可是刚跑出去没多远,就被那太监从后面拦腰抱住了。
肥硕的身子贴了上来,粗糙的大手在她颈上摩挲着,苏知鹊忍不住干呕起来。
太监见她这种反常的动作,愣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你不是没爬上龙床吗?怎么会有妇人的妊娠反应?”
“我不是......”苏知鹊的话说了一半,忽地抓到其中的转机,忙央求道,“公公,我已有身孕,还请公公放过我,今天的事就当一场误会!只要公公放了我,这件事,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趁着太监发愣的当口,苏知鹊猛地挣脱他的怀抱,再次用尽全力往门口跑去。
但,这一次,太监很快追了上来,抓住她的头发往回拖。
太监将苏知鹊狠狠甩在**,恶狠狠地说:“哼,既然小美人有了龙种,又被我这个太监染指了,要是放你离开了,那咱家更不能活!”说着,他跃跃欲试,“或说回来,咱家还没尝侍奉过皇帝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呢。”
苏知鹊绝望地往后缩,眼睛四处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在这个空当,她终于把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这时,她看到墙角有一根玉杵,悄悄伸手握住。
趁太监扑上来的时候,她拼尽全身力气,用玉杵砸向太监的脑袋。
太监惨叫一声,捂着头向后退去。温热的**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让他怒从心起。
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肥硕的身子立刻扑上去,苏知鹊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手上的玉杵也被他抢夺过去。
“小美人。”他桀桀笑着,伸手猛地攥住苏知鹊的脚踝,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苏知鹊忍不住尖叫一声,却见太监死死压着她的双腿,冰凉的玉杵自她的脚踝处一点点地上移,惹得她周身起了一阵恶寒。
“小美人原来喜欢这种乐趣啊!”太监坏笑着,“巧了,咱家也很喜欢这物什呢!”
苏知鹊又羞又怕。
就算是在前世,被那些男人欺负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种丧心病狂的羞辱。
她绝望地想,难道,这一世还要重遇上一世的难堪吗?
她我万万没想到,那个赵元静敢这么嚣张,在皇宫里就敢对自己下手!
就在苏知鹊以为自己要彻底绝望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
那太监不耐烦地回头吼道:“谁在外面捣乱!”话刚落音,房门就被一脚踹开。
只见赵慕箫浑身带血地站在门口,眼中满是杀意。
“瑞,瑞阳侯!”
那太监见状大惊失色,放开苏知鹊就想求饶。
赵慕箫斜睨他一眼,一脚将他踹出去老远,随后急忙解开苏知鹊身上的绳索,脱下外衣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躯。
“没事了,有我在。”赵慕箫颤着声音安慰着。他的一双眸子要喷出火来。如果不是怕坏了圣上的大计,他刚才就......
苏知鹊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质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才来啊?”
赵慕箫眸子里尽是痛楚,他任苏知鹊靠在自己怀里,想伸手抚一抚她的脊背,却还是忍住了。
跪在下首的太监看到这一幕,眼前一亮,心道,难道瑞阳侯也喜欢这贱人?
思忖再三,他哆嗦着唇说道:“侯咱家,这小美人已经怀了身孕。侯咱家不知,有身子的美人享用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您既然喜欢她,老奴就让给您!只不过,还请瑞阳侯饶老奴一命!”
听到这话,赵慕箫周身瞬间似结了一层寒霜,他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苏知鹊的后背,轻声说:“你先闭上眼睛别看。”
苏知鹊听话地闭上眼。
赵慕箫缓缓抽出剑,朝着那太监走去。
那太监吓得屁滚尿流,不断磕头求饶。“瑞阳侯,小的也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行事,小的只是个小喽啰,求侯咱家饶命啊。”
赵慕箫却不为所动,正要一剑刺死他,苏知鹊却猛地抱住他的胳膊阻止道:“先留他一条狗命,他知道静贵妃许多事,还有用。”
虽然这人说是皇后指使他干这种事的,但方才她提到静贵妃时,对方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所以,苏知鹊猜测,这太监身后真正的主使者,是赵元静。
赵慕箫狠狠睨了太监一眼,啐道:“既然你说是受了皇后的指使,这话,便留到皇上面前去说吧!若你提供的信息够有用,本侯可留你一条狗命!”
“姐姐!”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赵琼华的声音。
太监一听慧宁公主的声音,又联想到要去面见圣上,这一下终于意识到被自己调戏的小美人是谁了,顿时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