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重生后,被小侯爷娇宠了

第68章 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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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信纸上那熟悉的笔迹,苏知鹊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苏知鹊气得浑身发抖,捏着信纸的手颤抖不已,“那可是舅舅啊!”

是跟她阿娘一母同胞的舅舅!

那人怎么会这么狠心,用这样的计策!

苏知鹊慢慢蹲下身子,捂着脸哭泣,断断续续的话从她的哽咽中传出:“我原以为,他只是不喜欢我,现在才发现,他一点也不爱阿娘,他从一开始惦记的,恐怕就只是阿娘能带给他的好处罢了。”

若不然,信上的笔迹怎么解释?

若不然,上一世,她怎么会失踪了十年才被找到?

裴江流将掉在地上的信件重新捡起来,收好,望着伤心欲绝的苏知鹊,他不知从哪里开始劝起。

想到上一世,苏知鹊倏地起身,眸子里赤红一片,这副模样吓了裴江流一跳。

他伸手拉住她:“知知,你别激动!此事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苏知鹊看着眼前鲜活的裴江流,想到上一世的他,大概率也许是因为中了那人的奸计才落得个惨死,而外祖父莫名病重,也定跟那人脱不了关系,恨得牙痒痒,泪水潸然而下。

“江流哥哥——”她不敢大哭,只是无声地干号,“他为什么会这样?”

“知知,人这一生,蝇营狗苟,有人为利,有人为名,有人为情。”裴江流轻叹一声,目光深邃,“姑姑当年为情嫁给你父亲。可你父亲的盘算……这盘算,太过狠辣……”

苏知鹊闻言,渐渐止住哭声,缓缓抬头看向裴江流。

这个曾陪伴她攀爬树木掏鸟窝,涉水捉鱼的不羁少年,清澈的双眸在这一瞬间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饱经风霜的深沉与睿智。

他,会不会……

“江流哥哥,你是不是……”苏知鹊缓缓从地上起身,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怕,她怕他是重生的,那样,代表着他已经知道了她前世所经历的不堪与痛苦。

这个拿命来护自己的哥哥,她不希望他同自己一样活在前世的阴霾里。

“我怎么了?知知,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一个人越是难过,越不要轻易做决定。”裴江流微微俯身,双手搭在苏知鹊的肩上,眸子里依然清澈如洗,仿佛苏知鹊方才只是产生了一种错觉。

“好,江流哥哥,我答应你,不会冲动做事的,但,这件事情,咱们得告诉舅舅。”

确认裴江流并不是重生的,苏知鹊心里松了口气,她接过裴江流递过来的手帕,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

她低头的瞬间,并没有看到裴江流眼中一闪而过的阴贽。

“以义父的洞察力,想必是接到信的时候便察觉出不对劲了。只不过他不敢赌,怕自己姐姐唯一的孩子真的出了事……”

裴江流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忽地挺直脊背,朗声道:“义父。”

苏知鹊扭头看去,舅舅王煦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王煦的目光落在手里她捏着帕子擦拭眼泪的手上,而后又停在裴江流身上,面露不悦,“不是说让你带知知去街上逛逛吗?怎么把她惹哭了?”

苏知鹊收起帕子,将裴江流拉在自己身后解释道:“是我逼问江流哥哥,舅舅……舅舅受伤的事。舅舅不要怪江流哥哥,我都知道了。都是我不好,舅舅是因为担心我,才中了坏人的奸计……”

王煦眉头拧成川字,厉声道:“江流,以后我的事,不许自作主张!”

裴江流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淡然说道:“这件事牵涉到知知,你作为我的义父,自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知知也有权了解真相。她总得知道自己一直敬仰的人究竟是人还是禽兽!”

王煦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嘱咐苏知鹊不要擅自行动。

为了安舅舅的心,她只得先假装应承下来。

苏知镜下值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宋晴捏着帕子哭哭啼啼从苏眠眠的揽芳院里走出来,他眉心不禁一跳,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

“唉,这事儿,说不得啊!”宋晴的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

苏知镜瞥了一眼一旁的竹青,沉声道:“你说。”

竹青看了一眼宋晴,又瞧了一眼她身旁的如月。

如月见状,上前一步道:“回公子,是今晨二姑娘在回府的路上不巧与准备外出的大姑娘遇上,两人言语上起了些冲突,动了胎气。”

苏知鹊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大踏步往栖霞院去。

“镜哥儿——”宋晴见他并不往揽芳院去,忙喊住了他。

苏知镜驻足,回头望着她道:“母亲有何吩咐?”

“眠眠一向最听你这个兄长的话了,你去她屋里劝一劝她,别让她再与知鹊置气了,到底是亲生姐妹,传出去,还不够外人笑话的。”

“好。”苏知镜微微颔首,折身去了揽芳院。

宋晴看着苏知镜进了苏眠眠的院子,低声向如月吩咐了几句,如月点头应下,匆匆离开了。

竹青望着如月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赵元灵那个惠国公主还在揽芳院,夫人方才说的话也十分有深意,她吩咐如月悄悄去做什么事去了呢?

苏知镜跨进揽芳院的时候,柳月正捂着脸往外走,脸上泫然欲泣。

见了苏知镜,她忙垂下头,试图掩饰脸上的伤。

“奴婢柳月,见过公子。”她福了一礼,轻声道。

“你家姑娘身体可看过府医了?”苏知镜并未看她的脸,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整个院落。

“回公子,府医已经来给世子妃看过了,世子妃身体无恙。公子不必担心。”

苏知镜这才抬脚进了屋。

屋里的赵元灵和苏眠眠已经听到苏知镜和柳月的谈话,这时也从梨花木圈椅上起身来迎他。

“知镜哥哥。”赵元灵低垂着头,手忸怩地捏着帕子喊道。

苏知镜拱手朝她行了一礼道:“卑职见过惠国公主。”

“哎,你别——”赵元灵羞得咬了咬唇,“知镜哥哥,你别跟灵儿这么见外好不好。”

“公主,礼不可废。”苏知镜说完,视线越过她看向苏眠眠,“你如今大着肚子,以后好好待在国公府养胎,没事别总往家里跑。省得旁人会说国公府苛待了你。”

“阿兄,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苏眠眠眨巴下眼睛,眼泪便跟珍珠似的滚了下来。

“好了,别哭了。”她一哭,苏知镜顿时心软了,少不得坐下来宽慰她几句。

不多时,如月端了一壶乌梅茶过来。

赵元灵立刻接过来,为苏知镜倒了一杯:“知镜哥哥,你刚下值,一定很渴吧?喝点吧。”

苏知镜看了眼赵元灵,并没有伸手接她手中的那一杯,而是径自从一旁的茶几上拿下一个杯子,兀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这才冲如月说道:“替我谢过母亲。”

如月躬身应是,转身退下,离开的时候冲苏眠眠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苏眠眠顿时明白了母亲的用意,便招呼着赵元灵也喝了一杯乌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