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重生后,被小侯爷娇宠了

第93章 爷您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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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急风骤,芙蕖院里的荷花在浓浓的夜色,漫天的雨幕中剧烈地摇晃着。

苏眠眠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一会儿是儿时阿兄下学了背着苏知鹊,她和柳月在假山后偷偷看着嫉妒的情景;一会儿是她去大夫人的院子里吃梅花糕中毒,阿爹责骂大夫人心肠狠毒的场景;画面一转,成了新婚夜,赵元璟当着她的面,和通房丫鬟厮混,不久,她发现他们父子和大辽人密谈,自己故意和婆母王歌争吵,想以此为由被逐出门,谁知,还是没有逃脱......

苏眠眠忽地坐了起来。

想起来,她和赵元璟的关系,自射柳那日,在花船上被众人捉奸时起,便每况愈下了。她起初以为是苏知鹊对付自己,可后来发现,这件事恐怕另有其人。

裴江流?还是赵慕箫?

唯独不可能是阿兄啊。

还有,阿娘谋害大夫人的事,安然无恙蛮了这么多年,阿兄怎么会突然得到线索来套自己的话呢?

还有那日,柳月传话说老爷和世子在书房争吵,让她去劝。她这才撞见父子二人与大辽人密谋。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柳月脱不开关系。

柳月!不过是一个奴婢,怎么有胆子这么算计自己的主子!

苏眠眠枯坐了半宿,虽然是夏天,身上还是阵阵发冷。

好在夏日的雨来得急,去的快。

翌日,苏眠眠扶着昏沉的头起身的时候,暴雨已经停止了。

她披上外衫,艰难地推开软烟罗糊就的纱窗,满池的残荷映入眼帘。她失魂落魄地望着一片残败景象中,亭亭玉立的几株荷花,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任人宰割下去。

她在素秋的服侍下洗漱穿戴整齐,又挑了几件还不错的首饰,去了柳月的院子。

素秋是柳月被安置到别处后,王歌重新拨给她的丫鬟。看着也就十三四岁,少言寡语的,但做事很勤快。

苏眠眠对她印象不错。

至少,自素秋来了这院子后,她没有受到过虐待,也没再吃过发馊凉掉的饭菜。

苏眠眠踏入柳月的院子时,她正在修剪花枝,看起来心情不错。

看到苏眠眠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正常。宋晴被苏明诚送去妙慈庵的事,她听说了,也知道苏眠眠变相地被苏家断了关系。对于自己这个曾经的主子,落到如今这种境地,柳月心里觉得十分畅快。

苏眠眠强压住心中的恨意,脸上堆满笑容。

柳月心里虽然十分厌恶她,但还是笑着迎上去:“姑娘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儿?”

苏眠眠拉着她的手,比划道:“柳月,阿娘被逐出苏府,如今在国公府,你是我唯一的依仗了。”说着,她便红了眼,素秋眼疾手快地递上一方帕子。

苏眠眠拿帕子轻轻擦了下眼泪,而后将帕子捏在手心里,抖动着双肩痛哭。

又来了。

柳月心道。

当初在苏府,二姑娘就总是用这样的伎俩来笼络大公子的心,叫大公子一日日厌弃了大姑娘。

柳月十分鄙夷苏眠眠的矫揉造作,可现在自己怀着身孕,将来母凭子贵,也是这国公府有脸的人了,眼下,对于自己这个旧主,她也不好做的太过,便假惺惺地让苏眠眠坐下说话。

哦,不,是打手势。

如今苏眠眠是个哑巴。

两人坐下后,苏眠眠打着手势,不经意地提到一些往事,还有一些只有她们知晓的细节,暗地里观察柳月的表情。柳月虽极力掩饰,但偶尔露出的心虚还是被苏眠眠尽收眼底。

她的目光不露痕迹地落在柳月不甚明显的小腹上,又说计划要先取得王歌信任才能更好下手,柳月虽然狐疑,但不用自己出手,她也没有阻止的道理。

待苏眠眠离开后,柳月松了口气。她自然不全然相信苏眠眠会好心帮自己除掉王歌这个劲敌,但对方既然送上门来,她为什么不多加利用呢?

苏眠眠出了柳月的院子,便直奔主院。

王歌和赵元璟母子正在吃早饭,见苏眠眠来了,她忙吩咐侍女添一双碗筷。

赵元璟冷冷地瞧着苏眠眠,阴阳怪气地说道:“难得啊,能出来陪我娘吃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眠眠没跟他计较,反而打着手势说:“元璟哥哥错了,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

赵元璟被她一噎,撂下筷子就走了。

王歌望着儿子摔门而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她转头看向苏眠眠时,正撞见她垂首绞着帕子,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活像被雨水打蔫的玉簪花。

“好孩子,坐过来些。“王歌主动握住她冰凉的手,却见苏眠眠浑身一颤,慌忙用帕子裹住掌心才敢搭上她的手。

这帕子正是方才拭泪的那方。

王歌嗅到丝若有若无的玉兰香,那香气顺着指尖钻进血脉,激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恍惚间仿佛看见赵正则年轻时的模样,在玉兰树下冲她温柔一笑。

“母亲若喜欢这香,眠眠明日再调些送来。“苏眠眠比划着,指尖在晨光中划过晶莹的弧度。

当夜雷声隆隆。

赵正则踏着雨气推开柳月的房门时,柳月正对镜梳着乌发。

他站在柳月身后,拿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为她梳发。

“今日用的什么香?很好闻。”

“没有什么香啊,老爷。”柳月转念一想,“不过晚饭前夫人忧心我睡不好,送来了安神香。”

梳着梳着,柳月意识到身后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缓缓抬头,铜镜里映出男人猩红的眼,身后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她刚要娇嗔,整个人就被掐着腰身转了个方向按在妆台上。

金簪硌着后腰,青丝缠住鎏金烛台,满室烛火被带起的风掀得东倒西歪。

赵正则仿佛失了控。

“爷,爷您轻些。”她护着小腹的手被粗暴扯开,赵正则将她抱去**,倾身压下,雕花拔步床剧烈晃动,金丝帐钩叮当作响,帐上绣着的鸳鸯在剧烈摇晃中仿佛要游出锦缎。

“爷,小心孩子。”

柳月咬住锦被一角,指尖划过他赵正则松弛的皮肉,指甲缝里沾着松木香混着汗渍的污浊。檀木床柱突然发出吱呀声响,她蹙眉望向窗外,豆大的雨滴已经砸落下来。

突然,她感觉小腹传来撕裂般的绞痛。

但位于她上首的男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爷,快停下。妾肚子痛,肚子痛啊!”

柳月低头看着顺着腿根蜿蜒而下的猩红,又惊又惧,耳畔嗡呜声盖过了渐起的风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