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重生后,被小侯爷娇宠了

第94章 从今日起,你便是国公府的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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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裹着柳月的惨叫声砸在瓦片上。

三更时分,苏眠眠听到柳月出了事,披着素色斗篷从芙蓉院赶了过来,眼神空洞地立在廊庑下。

她望着丫鬟们端着铜盆进进出出,血水混着雨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成狰狞的蛇。恍惚间,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孩子死去那一晚,仿佛也是这般场景。

不,她比柳月更生不如死。

那个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人形。所以,后来只要一闭上眼,她的眼前就会浮现那个惨死的孩子,以至于后来茶饭不思,形销骨立。

素秋捧着热茶过来,正听见屋内柳月嘶声哭喊:“我的孩子!”

她将热茶递给苏眠眠,轻声劝道:“姑娘喝了茶就回咱们院子里去吧。”

回到芙蓉院,苏眠眠将白日里的帕子置于烛火上,烧了个干干净净。她呆呆地望着那簇火苗燃烧殆尽,直到火舌舔上她的手指,感受到灼痛,才想起丢下。

那帕子用曼陀罗与合欢皮熬制的秘药反复浸泡过,带着致命的**。

但凡接触过这帕子的人,无一能逃脱。

包括她自己。

苏眠眠想到这里,呼吸已经急促起来。她吩咐素秋退下,即使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没有她的吩咐,也不准进来。

素秋垂着头退下,目光越过重重雨幕,撑起油纸伞,走向主院的方向。

暴雨如注,雨点砸在瓦片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素秋退下后,屋内只剩下苏眠眠一人。她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池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的荷花,心中一片空茫。

身体里却一片烧灼。

素秋的身影刚融进雨里,雕花窗便轻轻晃动。紧接着,一个戴面具的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苏眠眠身后。

苏眠眠没有回头,他亦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肩膀,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她的皮肤上,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触感。

苏眠眠闭上眼睛,任由那人的手指滑过她的脖颈,落在她的锁骨上。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身体叫嚣着,仿佛要被什么撕裂开来。

男子的手指继续向下,轻轻挑开她的衣襟,露出她白皙的肌肤。

苏眠眠的呼吸猛地一滞,她猛地抓住男子腕间的佛珠。

“二姑娘这么好的人,是世子爷错把珍珠当鱼目。”

男子喘着粗气,语气里带着疼惜。

苏眠眠无法说话,她转过身来,仰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唇。男子的呼吸陡然加重,手臂收紧,弯腰将她抱起,朝床榻走去。

芙蓉帐无风自动,风雨推着半开的窗子,卷起案头半卷《金刚经》。

雨声渐密,窗外的荷茎在暴雨中折了腰,花苞被雨水冲开层层叠叠的软绸,露出鹅黄色的花蕊。时不时有几尾锦鲤跃出水面,欢脱的尾鳍拍打着池面。

雨幕深处,素秋撑着油纸伞伫立在主院门口。

她仰头瞧着雨珠没入主院屋檐的鸱吻,而后,视线透过伞骨缝隙漏下的水珠,冷眼瞧着主院窗纸上纠缠的人影。

赵正则因为柳月小产留在了偏院,所以,此刻与王歌**的人,不可能是他。

主屋的卧房里,王歌长长的义甲无力地抠着金丝楠木拔步床的雕花缝隙,嘴里喃喃道:“表哥......你倒是......再快些......”

轰隆隆。

窗外又是一声炸雷,雨势,更大了。

等雷声渐隐,男子弓着身子伏在王歌身侧,长长地舒了口气。

王歌将他推去里侧,准备起身擦洗身子。

雨幕中,赵正则披着一身湿透的锦袍,步履匆匆地穿过回廊。他的身后,一个小厮紧握着一把油纸伞,伞骨在狂风中摇摇欲坠。

守门的婆子鼾声正浓,被赵正则一脚踹进雨水泥地里,睡意顿时没了。

她正要大喊,给王歌报信,被赵正则一个眼神惊骇得捂住了嘴。

赵正则一脚踹开门,目光扫过凌乱的床榻,落在王歌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

方才在偏院,一个丫头说主母在私会男人,他本不信,硬是不顾柳月的苦苦哀求离开了。如今看来,那丫鬟所言非虚。

“老……老爷?”王歌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匆忙拉过一旁的锦被,遮住自己**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奸夫呢?”

赵正则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她的脸,又落在空无一人的床榻上。

“奸......夫?”王歌强装镇定,媚笑道,“老爷是说笑的吧?咱们这屋,唯一一个男的可是老爷您啊!”

赵正则却不听她解释,当着身后丫鬟小厮的面,直接将王歌推倒在**,伸手探了进去......

“老爷,不可啊!”王歌又羞又恼,又惊又惧。今晚以后,府中上下,还会有人拿她这个主母当回事吗?

“王歌,你倒是好本事。”赵正则拿帕子擦着手上的黏腻,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赵正则的夫人,竟敢在府中与人私通?”

王歌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急忙摇头否认,声音带着哭腔:“老爷,你误会了!我没有……我没有与人私通!”

“搜!那人一定跑不远!”赵正则勃然大怒。

众人搜了一夜,并没有搜到人。

翌日,雨歇天晴。

府里突然传出噩耗,国公府夫人得了恶疾,一病不起。

世子爷赵元璟在花街与人喝酒时,不小心从二楼坠下,伤到了双腿。消息传回宫里,赵元静派了太医过来医治,也是摇头叹气:“世子爷这辈子,恐怕都站不起来了。”

不过短短一日,国公府的天,大变。

国公府内一片死寂。

赵正则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却浑然不觉。他抬眼望向窗外,暮色沉沉,仿佛压在他的心头的一座大山,令他喘不过气来。

嫡子赵元璟成了废人,国公府的未来岌岌可危。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随后唤来心腹管家,低声吩咐道:“去,将这封信送到城西的柳巷,交给那位……公子。”

管家接过信,神色复杂地看了赵正则一眼,却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夜色渐深,国公府的后门悄然打开,一名身着素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迈步而入。

他面容清俊,眉眼间与赵元璟有几分相似,却多了一丝阴郁与深沉。他便是赵正则藏在外多年的外室子——赵元瑾。

赵元瑾回头望着黑魆魆的角门,暗暗道:很快,整个国公府便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赵元瑾被管家引至书房时,赵正则早已等候多时。

父子二人对视片刻,赵正则沉声道:“从今日起,你便是国公府的二公子。记住,你的身份,你的责任。”

赵元瑾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父亲放心,儿子明白。”

翌日,赵元瑾正式入府的消息很快传开,府中上下议论纷纷。

苏眠眠一早醒来便从素秋口中得知了此事。

她照例去主院侍疾,一路望着被暴雨摧残后的残花败叶,神色有些恍惚。

“听说那位二公子生得极好,性子也温和,与世子爷截然不同呢。”一旁洒扫的丫鬟小声嘀咕道。

苏眠眠回过神来,朝着丫鬟望去,丫鬟顿时闭了嘴,垂下头,安心扫地上的落叶。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苏眠眠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缓步走来。

男子眉眼如画,唇角含笑,面庞看上去与赵元璟有八分相似,周身却没有赵元璟的倜傥,而是多了一丝隐忍克制。

不用猜,苏眠眠也知道这人是赵正则新找回来的外室子,国公府的二公子——赵元瑾了。

“这位便是嫂嫂吧?”赵元瑾微微拱手,声音清润如玉,“元瑾初来乍到,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嫂嫂海涵。”

苏眠眠亦微微福了一礼:“二公子客气了。婆母病重,世子双腿不良于行,如今这国公府,是我在执掌中馈,二公子如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

“如此,元瑾先在这里谢过嫂嫂了。”

赵元瑾忽地近前一步,擦肩而过时,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嫂嫂,元瑾最爱做善事,兄长不能人道,元瑾愿意替兄长尽些微薄之力。”

苏眠眠脸颊瞬间涨红,又气又羞。她咬着下唇,恨恨地瞪着赵元瑾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