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宁姐姐为我带来的……”凝玥见那厌如此问,也如数托盘而出,“大王子也知……凝玥的身体一直不好,扶桑血脉特殊,能帮我治病。”
“如此……公主的气色的确好了不少。”那厌长眉微挑,冷佻的眸光却一直落在夜扶桑身上,“想必有这位公子在,公主就能一直身体康健。”
“是啊,待我身体康健,即使去了那诺部落,也不会拖累了大王子……”凝玥轻灵的嗓音中带了几分含羞。
“为了公主的身体着想,那不如待公主出嫁,将这位公子也带上?”那厌的长眸如阴冷的蛇一般粘在了夜扶桑身上,他高大的身影步步走近,抬手把住了夜扶桑的手臂,渐渐收紧力道。
“大王子。我只是来北寒一遭,我身体孱弱,不适宜呆在北寒。”夜扶桑挣开那厌,勉强笑了笑,“等公主身体好些了,我便该回蓝玥了。”
听到回蓝玥两字,那厌唇角微弯,冷冽而高大的身影在那片暗影中极具压迫感,他抬手拍了拍夜扶桑的肩,“夜公子……你好像很怕本王啊。”
夜扶桑退后了两步,“大王子神勇不凡,如天神降临,扶桑一介俗人,自是不敢亲渎的。”
凝玥见此,也是道:“那厌王子,扶桑公子是中原人,适应不了北寒气候,待我身体好些,的确应该把他安全送回去的。何况公子是宁姐姐带来的,我也无权干涉他的去留。”
那厌见此,淡淡道:“凝玥公主,我一向喜欢中原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难得遇到一个中原人,可否借我用两日?”
凝玥微微凝眉,她总觉得这事态有些不对呢,那厌王子不成是和扶桑公子一见知己了?
不过既然是那厌提出来的,凝玥也不想拒绝。
“扶桑公子,那你便搬去和那厌王子住几日吧。待我去了那诺,你便能同宁姐姐回蓝玥了。”凝玥轻声道。
夜扶桑闻言,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公主,扶桑……”
“咳咳……好了,我要休息了,大王子和扶桑公子便先下去吧。”凝玥道。
夜扶桑捏了捏袖中的拳头,走在前面,那厌却紧跟不舍。
“夜公子,本王的王帐在那边。”那厌指向与夜扶桑行走方向截然不同的地方。
夜扶桑淡淡一笑,“大王子,扶桑习惯了一人独居独往。大王子若是有蓝玥的事要讨论,适时再召扶桑便是。”
“你少放肆!”侯在一旁的黑衣男子冷声呵斥道:“大王子能瞧上你是你的福气,推三阻四果然是中原人的德行!”
那厌微勾唇角,眼中藏着一丝阴冷,淡淡道:“留阖,帮他收拾收拾。”
“是。”
留阖一路跟着夜扶桑去了帐中,“快些收拾了,长得娘们唧唧的,在我那诺部族,你就是最下贱的那一等。大王子抬举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是被乌尔部落请来的客人,你一个那诺部族的下等侍卫,也能对我指手画脚?”夜扶桑长眉一折,嗓音寒凉,“你也知道你家大王子抬举我?”
“可笑!蓝玥不过一群废物,哪一个能骑马弓射?北寒三大部落,七十二小部,都得唯我那诺马首是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留阖抬手直往夜扶桑命门。
“过不了多久,蓝玥也不过我北寒囊中之物!”
夜扶桑抬起地上的桌子丢向留阖,趁着这个机会,夜扶桑直接跑了出去,大叫道:“那诺部族的杀人了!”
也宁出来后,拦住了留阖,“那诺这是何意?——夜公子是我从蓝玥请来的客人。”
“天机阁主不过一个羸弱女子,恐怕也是徒有其名。”留阖冷笑了一声,“大王子抬举此子,他却公然要下王子的面子。”
夜扶桑趁此机会拉住了也宁,“阁主,这血我也献给凝玥公主了。你答应我的,何时我才能回蓝玥?”
“待我回去,我定然会带公子回去的近日边关戒严,不好行路。”也宁淡淡道:“待过些日……公子放心便是。”
“夜公子不是去收拾行李了吗?怎如今在这里,想来也没什么行李可收。”不远处,那厌骑着马走来,他抬手便将夜扶桑拉了上去,“天机阁主?——人,本王已向凝玥公主借用了几日。”
“驾——!”
夜扶桑被那厌扔在他背后,马蹄一奔腾,一停,她骤然前倾撞在了那厌背后。
一到地方,夜扶桑自己先跳下了马,淡淡道:“大王子要我来究竟所为何事,我在蓝玥不过一个纨绔子弟罢了。”
那厌让夜扶桑坐在一旁,倒了一杯烈酒,酒香味瞬间溢散在周遭,充满了醉香。
“听说蓝玥人个个都娇小玲珑,如今一看果真是如此。”那厌抬起酒杯喝了一口,指了指床榻上的衣裳,“雌雄莫辨,公子生得果真是雌雄莫辨,不如试试我那诺部族的衣裳,或许能美得倾城呢。”
夜扶桑看向床榻上的衣裳,紫衣长裙,还极其暴露,这和那些西域舞女所穿有什么差别?
这季厌果真是要报复她。
“大王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夜扶桑凤眸一冷,看向门口,远处有几个那诺人把守着,“我堂堂男儿,你竟叫我穿上舞姬的衣裳,是为了羞辱我吗?”
“此地有暖炭烧着,不会冷的。”那厌答非所问,抬起酒杯,烈酒高高地自上空如瀑布般流下,溅开在他的脖颈之间。
夜扶桑心下泛开一抹涟漪,她捏了捏拳,这季厌本便行为疯癫无状,杀人如麻的人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揣测。
在他心中,她是背叛了他,如今定是想折磨她的。
本来北寒之行已快要结束,谁知竟然遇见了变成那厌的季厌,当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夜扶桑走上前去,主动又为那厌倒了一杯酒,”大王子若是喜欢,那便多喝着,我可为大王子来一段蓝玥的剑舞助兴。”
那厌接过那酒杯,长眉之间投射出一股冷冽的狭笑,“夜公子倒还真是费心了,本王听说蓝玥弱不禁风者多有断袖之癖,不知夜公子呢?”
夜扶桑心下一跳,连义正言辞道:“那大王子可真是听岔了!我也不知大王子从何处听来的谣言,但夜某是堂堂正正的男儿,已有了娶妻生子的打算。”
“哦……是吗?”那厌站起身来,仰头一口便喝下了那杯酒,上前来抬手一把便扣住了夜扶桑的后脑勺,将人拉至身前,唇齿相对。
“呜……”两人唇齿相依,浓烈的酒香骤然溢散在两人之间,夜扶桑瞳孔骤缩,抬手推开那厌,却被他的手掌死死禁锢着。
那厌咬在她唇瓣上,鲜血味溢开在两人口齿间。
“你……”夜扶桑抬手内力倾注,一把打在那厌胸膛处。
“咳……”那厌松开手,却是笑着看向远处红唇微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