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哥功德无量,借我画点符怎么了?

第19章 你不是陆晏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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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辞轻轻抿了抿薄唇,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谢晚凝的视线望去,最终定格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里,一位中年男士静静地坐着。

他的发丝长及颈间,随意地披散着,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圆片眼镜,周身散发的气息,与他身上那身剪裁得体的西服,显得格格不入。

很是怪异与违和。

突然,那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眼眸倏忽间转向了他们二人所在的方向。

谢晚凝几乎是下意识的,拉着陆宴辞立马蹲下了身子,避开了那人的视线。

她蜷缩在地,胸膛起伏不定,大口喘息,仿佛刚从一场无声的噩梦中挣脱。

那双平日里清冷如霜、波澜不惊的眼眸,此刻却泛起了前所未有的惊惧。

“你……你怎么了?”

陆宴辞看她突然这样,不由得问出了声。

这女人向来一副冷傲,气定神闲的模样,还从未在她平静的眼眸中看到过恐慌的情绪。

“你认识那人。”陆宴辞几乎是肯定出声,“他是谁?”

谢晚凝却只是喃喃自语,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不,这不可能……”

那人怎么长得,与师兄那般相似。

前世,师兄用她为他锻造的太乙剑,亲手挑断了她的手脚筋脉,让她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她本想忘记这些,重活今世。

可前世的记忆,此刻却在眼前一一浮现,恍若昨日,容不得她不去想。

过了许久,谢晚凝那双因惊恐而略显涣散的眸子,才渐渐找回了一丝往日的清冷与坚定。

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就是那施展死咒术之人。”

陆宴辞轻轻点头,仿佛早已洞悉一切,“我知道。”

陆宴辞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眼尾泛红,此刻却再看不到一丝恐慌,反而是比从前更要冷静、淡漠,就像一个失去七情六欲的人。

她在附身到谢晚凝身体里之前,究竟是谁,又都经历过些什么?

谢晚凝轻启朱唇,声音清冷如霜,“派人去把人抓起来,把底细调查清楚。”

仅凭长相,并不能确定那就是师兄,或许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陆宴辞颔首:“好。”

说完,谢晚凝欲要起身离去,却不料被陆宴辞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谢晚凝眉梢轻挑,那双冰冷的眸子里闪烁着不解的微光,缓缓转向陆宴辞。

“你,”陆宴辞盯着她的眸光,字一顿地问出心中的疑惑,“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谢晚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冷意更甚。

她抬手拂开陆宴辞的手,“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能救你,而你也刚好对我有利用价值,便够了!”

说完,谢晚凝便要走。

可陆宴辞却在她身后喊道,“你要的玉珏,我找到了。”

说着,他自从怀中取出了那枚玉珏。

闻言,谢晚凝脚步微顿。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陆宴辞手中那枚玉珏上。

可那玉珏,并没有预想中的紫气,反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死气。

谢晚凝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陆宴辞递来的玉珏。

一股难以言喻的森寒之意,瞬间沿着她的指尖蔓延开来。

“这玉珏是从墓主人身上取下来的。你先前一直戴着,难免沾了死气。所以,那人才有机会对你实施死咒术。如今看来,你拍到这玉珏是否是巧合,也需要调查一下。”

正摩挲着指尖的玉珏,谢晚凝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她竟然在这玉珏中,看到了一抹灵魂,只是这灵魂看不清,隐隐约约,很是孱弱,似乎随时都要灰飞烟灭一般。

谢晚凝的眼波轻轻流转,认为这玉珏中的灵魂,应当是墓主人的。

她盘腿坐在地上,然后自腰间取出一张往生符,这才抬头对陆晏辞道,“把手给我。”

“做什么?”陆晏辞不解地问。

“给我。”谢晚凝语气不容反驳。

见陆晏辞迟迟不动,她直接伸手扣住了陆晏辞的大手。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她唇角翕动,念着往生咒。

很快,她指尖的符纸开始自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紫气。谢晚凝扬手,将符纸抛向半空中。

随着符纸燃烧殆尽,她垂眸望去,见玉珏的颜色淡了几分,里面的灵魂似乎得到了解脱一般。

谁知,这时原身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阿晏,是阿晏!”

“你说什么?”

谢晚凝怔愣在原地。

“他是陆晏辞啊,他怎么也死了?他要去哪里,为什么看不见我?”

原身的声音,如一道平地惊雷,让谢晚凝的心底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她的视线缓缓格在陆宴辞的面庞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不是真正的陆宴辞?”

这一瞬,她的心,再次如被投入巨石般,波澜四起,惊骇之情难以言表。

这样一来,她先前的疑惑,便都解释得通了。

寻常人中了这死咒术,怕早就死了。

可他,却撑了整整三年。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他有帝星紫气附体,可从这玉珏中,她却未发现一丝紫气的气息。

说明佩戴这玉珏的陆宴辞,身上并没有紫气。

而是他死后,他的身体内附进了一抹带有帝星紫气的灵魂!

帝星紫气……

谢晚凝瞳孔皱缩,她的脑海里,猛地浮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倘若……

倘若下面的人真是师兄,那么眼前之人,是不是也极有可能是故人?

为什么,她只是想平安度过这一世,他们为什么偏不放过自己?

“你,为什么这么问?”陆宴辞眉梢微挑,不明白谢晚凝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不是陆宴辞,还能是谁?”

谢晚凝紧紧地盯着陆宴辞的眸光,她下意识地攥紧掌心,可手中并无朱笔。

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让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是她草木皆兵了。

“没什么。”

谢晚凝转身,收起眼底的惊骇之色,旋即她转身快步离去。

陆宴辞单膝弯曲,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玉珏。

他抬眸望着谢晚凝单薄瘦削的背影,眼底的情绪愈发深邃复杂。

……

水池边

谢晚凝手掌摊开,手心的小纸人瞬间立了起来,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宛若精灵。

此刻她心乱如麻,前世的记忆,将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小纸人啾啾在她周围欢快地跳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呀?啾~”

谢晚凝轻轻抬手,指尖温柔地拂过它小巧的脑袋。

随后,一抹不易察觉的灵力自指尖流转而出,伴随着她轻柔的一声“去”,小纸人啾啾便悄无声息地依附在了一名路过的女佣背上。

那名女佣毫无察觉地端着托盘,很快,她便端着托盘,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地朝林挽音走去。

“谢小姐,后院的水池边,有一个人找您,她说她是您的姐姐。”

谢晚凝唇角翕动,那女佣便随着她所说的话重复着。

听到“姐姐”二字,林挽音心脏猛地跳快了一拍,她心下大骇。

整个人如临大敌一般,她惊恐的眸子望向四周,想要寻找傅凌洲的身影。

可那女佣像是洞察了她的举动一般,道,“她还说,如果您不想抛尸的事情人尽皆知,便独自一人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