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晏辞面色依旧平静,他眼眸微眯,缓缓望向曹安国,表明自己的态度,“商品管控权,不可退让。”
“至于和谢家的梁子,”说着,他望向曹杨志,“从前,的确是我年少轻狂,行事冲动,但如今谢家依附裴家。商品管控权一旦落入谢家,就无异于落入裴家之手。”
接着,他扬手,打了个响指。
门外的凌骐便抱着资料,走了进来。
接着,他将资料人手一份,发完后,默默站在陆晏辞身后,目光直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见所有人都拿到了资料,并且纷纷朝自己投来困惑的目光,陆晏辞抬手示意大家打开看看。
陆伯商看着手中的资料,也是很困惑,待看见里面的内容时,他才愕然抬眸,目光惊诧地望着陆晏辞。
他竟然不知,陆晏辞何时掌握了裴家暗中运输以及贩卖毒品的信息。
而曹杨志在快速扫视完手中的资料后,不禁觉得一阵脊背发凉。
他握着资料的手,不觉缓缓攥紧。
就在这时,陆晏辞眼神示意凌骐将资料收回。接着,他目光对上曹杨志,像是叙旧一般的语气道,“曹二叔,我今天来的路上,遇到一件怪事。”
闻言,曹杨志一愣。
他看着被凌骐收回的资料,指尖微动,想要抢回,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抬头,故作轻松的语气,对陆晏辞问道,“什么怪事?”
接着,他就听陆晏辞身后的凌骐上前一步,对大家道,“我送少总来的路上,忽然遇到一辆石油车变道直接朝我们撞过来。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事儿,并不是意外。”
感受到陆晏辞的视线,曹杨志再一次感到头皮发麻,心跳加速。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哆嗦着嘴皮问,“所,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曹叔,你紧张什么?”陆晏辞对他,似笑非笑,“这事儿当然和您没关系了。”
曹杨志:“……”
那你对着我说?
“但是……”
陆晏辞话锋一转,又稍作停顿地看了凌骐一眼。
凌骐见状,立即会意,于是他自公文包中拿出电脑,简单敲击几下,然后将页面展现给所有人看。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位司机的银行卡号,在昨天收到了一笔六十万的巨款,并且那司机现在是癌症晚期。”
闻言,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眼神交流着。
唯有曹安国,他始终低垂着目光,神情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他没有想到,陆晏辞今天,竟然是有备而来。
这才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已经把那司机的背景资料都调查清除了。
既然他有所怀疑。
那么他想知道背后授意之人,岂不是轻而易举。所幸,今天这事儿他没让曹杨志插手,否则怕是早就败露了。
他就不信,陆晏辞能查到他头上来。
但陆伯商听说陆晏辞在路上遇险,却是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究竟是谁,竟然想害我儿!”
看来,有人又开始沉不住气了!但这一次,他就算是拼出老命,也要护住自己的儿子。
陆宴辞面对着陆父,出声安抚道,“爸,你别担心,我没事。”
随即,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自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曹安国脸上,只听他缓缓道,“在座的各位叔叔伯伯,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相信,一定不会是在座的各位想要对我出手,对吧曹叔?”
曹安国瞳孔震惊:“……”
……
世豪酒店
谢晚凝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看着正在玩狼人杀的那群人,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这时,率先被投出局的孟诗尧端起一杯威士忌走到谢晚凝身边坐下,同她碰了一下杯。
“怎么不一起玩?”
谢晚凝淡淡回应,“没意思。”
“为啥?”孟诗尧问。
见谢晚凝但笑不语,孟诗尧又道,“我觉得倒挺有意思的。我跟你说,刚刚那把都是我故意输的,看你一个人怪闷的,特地提前输过来陪你解闷。”
谢晚凝依旧没有说话,而是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卧槽!你这人,这是在把烈酒当白开水喝?”
孟诗尧瞳孔震惊地望着谢晚凝,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这酒,比起我酿的,还相差甚远。”
说着,谢晚凝又给自己倒下满满一杯,又道,“口感尚可,浓度也不错,但少了丝甘甜与清香。”
孟诗尧:“……”
他忍不住咋舌,“你说的,这是什么酒?都让我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谢晚凝又是饮下一大口,很是仗义道,“等下初雪时,我酿下几坛,届时分你喝点?”
“你这话,简直让我受宠若惊。”孟诗尧含笑,对着谢晚凝双手抱拳,“那在下就在此,先行谢过了!”
见孟诗尧这样,谢晚凝不觉笑出了声,她嘴角漾开的笑意,如冬雪中那抹红梅,是那么的娇艳,又带着一丝微醺感。
孟诗尧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一时愣了神,举着酒杯的手就那么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谢晚凝眼眸微醺,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却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没……没什么。”
见谢晚凝正挑眉,迷离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地看着自己。
孟诗尧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恍然回过神来,他感受到自己的强烈到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顷刻间,他的脸都跟着发烫。
一种莫名的情愫,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不小心掉进了一粒石子,没有溅起水花,却泛起一层层涟漪。
谢晚凝又饮下一大口酒,然后缓缓出声解释道,“这游戏,十局就有十局陆时歆是狼人,并且每一局她都会被精准指认出,所以这游戏,没意思。”
听着谢晚凝的话,孟诗尧的目光不觉投向陆时歆,心中暗忖,不可能吧?
这年头,竟然有比他出门被尿拉屎,沐浴差点淹死在浴缸里还倒霉的人?
不知不觉,他看像陆时歆的眼神,笼上了一种名为“同病相怜”与“同情”的神色。
就在这时,他听陆时歆远远地对自己喊道,“诗尧哥,你快来帮帮我,我实在是太惨了,不管玩什么,都总是输。”
孟诗尧:“?”
他瞳孔震惊地看着谢晚凝,“你莫不是预言家?”
谢晚凝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但是自己就是这么的厉害。
孟诗尧:“……”
他怀疑谢晚凝是在胡说,于是问,“那你猜猜,下一局谁是最后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