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做了很多夢，一會兒是發現張夢出軌時的憤怒
一會兒是那人推自己時猙獰的麵容。
顧行禮！
楚陽猛地從炕上坐起來，甩甩頭，看向窗外。
天剛蒙蒙亮，院子裏是劉大花掃院子的聲音。
夢裏的場景已經有些模糊，楚陽穿好衣服出門，先去廁所放水。
然後拎著籃子，拿上鐵鍁往村子西邊，大堤下麵那片樹林跑去。
楚陽一進林子就開始數數，最東邊第三排，第四棵樹……
找到那顆樹後，立刻開挖。
挖了半個多小時，那顆樹周圍都被鏟了一遍，直到他都快放棄了。
才終於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楚陽心中一喜，趕忙把它挖出來。
竟然是一個個巴掌大的小箱子，鎖已經鏽爛了，砸開一看，裏麵裝著兩根金條，以及幾個玉扳指和幾個金戒指。
竟然真的有！
來不及多想，他趕忙把箱子放進籃子裏，又迅速把挖開的地方填回去。
一邊往回走，一邊掐野菜蓋在籃子上，回了家。
楚陽把東西藏在自己屋子裏，又鎖上門，才出來。
劉大花正好看見他，納悶兒地問，“你幹啥呢？神神秘秘的。”
楚陽搖搖頭，跑去廚房摸了幾個餑餑揣懷裏。
拎著筐出門去找劉大浩匯合。
兩人匯合，往大堤走。
劉大浩提著筐，那叫一個興奮，雙手叉腰站在蘆葦**前，
“我，劉大浩一定要掃**整片蘆葦**！成為所有野鴨子的噩夢！”
楚陽一腳把他踹進去，“得了，別發神經，趁著還早，趕緊多找幾個蛋。”
兩人分散開來，楚陽小心翼翼地走在蘆葦**裏，剛找了幾個蛋。
不遠處突然響起劉大浩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嗷！陽哥救命！”
楚陽心中一驚，趕忙循著聲音去找劉大浩。
“你怎麽了？”
“救我～”劉大浩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死意。
楚陽撥開蘆葦一看，頓時笑噴了，“哈哈哈！劉大浩，你也有今天啊。”
他笑得肚子痛，主要是劉大浩現在的樣子實在太好笑了！
他兩隻腳陷在淤泥裏，屁股上綴著兩隻野鴨子，眼神凶狠，嘴巴死死擰在劉大浩的屁股蛋上，一邊一隻鴨。
楚陽笑過後也挺無語，這都什麽仇什麽怨啊，劉大浩也太慘了。
楚陽憋笑說道，“你別說，還挺對稱。”
劉大浩是動也動不了，整個人生無可戀，“別笑了，趕緊救我啊。”
楚陽緩緩蹲下，咧嘴一笑，“叫爸爸。”
“不！”劉大浩扭頭，“誓死不從！我才是爹。”
“那我可走了啊。”楚陽起身扭頭，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別別別！”劉大浩慌得不行，屁股實在太痛了。
楚陽轉頭，問道，“你說，誰是爹？”
劉大浩臉色灰敗，過了會兒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爸爸。”
楚陽掏掏耳朵，“說啥呢，聽不清。”
劉大浩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眼睛一閉，牙一咬大聲喊道，“爸爸！”
楚陽笑了，伸手拍拍他的頭頂，“乖兒砸，爸爸這就救你。”
說著，上前一手一隻，捏住鴨子命運的脖頸，用力一拽。
“嗷！輕點！”
在劉大浩的慘叫聲中，野鴨子硬被拽下來，還拚命地撲騰著。
楚陽把鴨子用蘆葦葉綁緊腿和翅膀放一邊。
然後把劉大浩從淤泥裏拉出來。
“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劉大浩爬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撿了塊石頭朝野鴨子砸過去。
楚陽無語，“你拿人野鴨子撒什麽氣，我還沒問你呢，野鴨子好好的為啥咬你？”
這玩意兒很怕人得很，除非是急眼了。
“哼！”劉大浩捋頭發，委屈得不行，“
那能怪我嗎？我一掀開蘆葦就看見它倆在，在那什麽。”
劉大浩臉色通紅，“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直接就撲過去，想把它倆抓回去吃肉。
誰知道鴨子沒撲著，我腿還陷進去了，那兩鴨子就趁機咬我，你說我上哪說理去？”
“噗！！！”
楚陽實在沒憋住，“還你上哪說理，人鴨子上哪說理去？
無緣無故被打擾了好事，公鴨子沒咬死你就算好的。”
劉大浩惡狠狠地盯著楚陽，“不許笑！”
楚陽翻了個白眼，“行，我不笑。”
拎起鴨子轉身又是撲哧一聲。
劉大浩：……好想跳進白洋澱淹死算了。
“別糾結了，趕緊幹活吧。”
楚陽擺擺手，轉身又鑽進蘆葦**裏。
扒開一片蘆葦，兩隻黑黝的小鴨子映入眼簾，楚陽眼睛一亮，把它倆一塊放進框裏帶走。
兩人找到太陽出來，微微感覺到有點熱，估摸著快上午十點了。
便拎著筐回去。
劉大浩家，劉大花也在，正和劉大浩他媽一起收雞蛋呢。
看樣子劉大浩已經說服他爸媽了。
楚陽笑了一下，挨個打招呼。
然後把昨天剩的野鴨蛋和今天的一起裝上車。
想了想，楚陽又帶上了幾顆白菜，這是去年冬天存下來的，到現在還剩個白菜心能吃。
吃的時候剝開外麵那一層就行。
劉大浩納悶，“陽哥，你帶白菜幹嘛？”
“昨天胡同誌幫咱們這麽大忙，不得感謝一下啊，還有勇哥，也給他帶點。”
“得，你還真惦記上了啊。”
“邊兒去！想什麽呢？她可是石油的人，要是能把關係處好，咱們在石油那邊也算有個人脈。”
劉大浩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哥，還是你想得周到。”
騎車倆小時，兩人在中午前趕到了石油家屬樓下。
剛擺上，就有人圍上來，還有很多昨天的熟麵孔。
大媽們還是那麽熱情。
“小夥子，又來啦？還跟昨天一樣不？”
“我昨天在家練了半宿，今天一定能拿到大獎！”
楚陽笑著說道，“今天不一樣，我就純賣鴨蛋。”
“啊？那我不是，白練了？”大媽失望極了。楚陽心想，他猜的果然沒錯，要還是玩遊戲，今天怕是要虧。
幸虧他收手早。
有真想買鴨蛋的人問道，“那你這蛋怎麽賣？”
“當然是買得多就越便宜了，十個以下一毛三分錢一個，十個以上一毛二分錢，二十個以上的話算你一毛一分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