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被打得鬼哭狼嚎,心裏是徹底恨上了楚陽。
對於這些,楚陽可不知道,美滋滋揣著訛來的三十塊錢回家吃午飯去了。
中午吃的白麵饅頭和燉大菜,也就是粉條白菜肉片一鍋燉。這菜隻有紅白喜事的時候才能吃上。
劉大花怕東西被楚建國送出去,不僅嚴防死守,還舍得弄來吃。
正吃著,楚二姑頂著青紫的臉,提著兩根發黑的香蕉上門了。
至於楚大姑,正因為慫恿小叔子倒騰雞蛋心虛呢,壓根不敢上門。
楚建國立馬起身,“二妹來了,快快,來吃點。”
楚二姑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哎呦,那怎麽好。”說著便坐在了凳子上,看見盆裏那麽多肉片,不禁咽了咽口水。
劉大花一言不發地起身,把饅頭和燉菜端著走,塞進廚房的櫃子裏鎖上。
一番動作行雲流水,楚二姑拿筷子的手愣住了。
“大哥,嫂子啥意思,我帶著香蕉來看你,你連頓飯都不讓吃。”
這年頭,香蕉可是稀罕物。
楚建國麵皮發紅,尷尬得不行,又羞又惱,“砰!”地拍了一下桌子,“劉大花!趕緊把菜端出來!”
劉大花也一拍桌子,“老娘才不稀罕她那兩個都快爛了的香蕉,我兒子掙錢買的東西,就不給她吃!”
楚陽放下筷子,一言不發的起身,拎著楚二姑的領子往外走,把人往門外一扔,插上門轉身回屋。
“楚陽,你不敬長輩,我可是你二姑!”
楚陽隻當沒聽見,進了屋,就聽見楚老太的叫喊聲,
“反了,反了,我楚家竟然讓個外人當了家。楚建國你有沒有種?”
楚陽擋住劉大花,衝西屋喊了一句,“奶,趕緊吃你的飯吧,要是你想倆姑了,我就送你們去她家裏住兩天。”
楚老太瞬間卡殼,女兒家哪是她能去的。
楚建國臉色鐵青,“楚陽,你到底是誰兒子,為啥這麽護著你媽?”
楚陽看著楚建國,有些失望的搖頭,“爸,你們是我的父母,我隻會護著我認為對的那個人。”
“你的意思是我不對?”楚建國很委屈,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
楚陽不想跟一個裝睡的人繼續扯這些,就算他說得再清楚明白,楚建國也不會認同。
“爸,隨你怎麽想吧,要是有空,多跟大浩的爺爺喝喝酒,聽聽他老人家的話。”
劉大浩的爺爺是立過功的軍人,但在楚陽知道,這老爺子可不簡單。
楚建國要是能學到他一分,就夠用了。
起碼將來不會給自己拖後腿。
吃過飯,楚陽又帶上自己的家當出發了。
他先去了楚二姑家附近,成功堵到了她十四歲的兒子,“小子,我跟你媽說了,她去我家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所以,這一次你就怪你媽管不腿非要跑我家去吧。”
在那小家夥驚恐的眼神中,楚陽用糖收買了幾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狠狠揍了他一頓。
小家夥哭著回家找他爸一通告狀。
楚二姑再次喜提巴掌炒肉套餐,她哪能想到,楚陽竟然說話算話呀!
她還以為他嚇唬人的呢。
楚陽可懶得管她如何,他下午不想在村裏轉悠了,熟人太多,麻煩也多。
他去的隔壁大廣村,距離七裏村有七公裏。
事實上,七裏村之所以叫七裏村,就是因為跟四麵八方的村子都恰好隔著七公裏。
邊慢慢地騎車,邊揺撥浪鼓。
還真讓他收到了不少好東西,其中最值錢的是一個金戒指,換了四個碗。
慢慢地,他轉悠到了大廣村的知青點。
這裏大部分房子都空了。
能回城的早在前兩年就回城了,不能回城的,自覺沒了希望,年紀又大的也已經成了家。
隻剩兩三個不想放棄的人還住在這裏。
其中,就包括顧行禮。
楚陽到這裏的時候,四周靜悄悄的,他詢著前世記憶,找到了顧行禮的屋子。
就在最邊上那間,此時,這間屋子卻發出了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你放開我!”
“好柔兒,你就讓我親親吧,我保證什麽也不幹。”
這段對話一出,楚陽一個活了幾十歲的人,哪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隻是這顧行禮,未免太膽大了,腳踏兩條船啊。
張夢那傻子,知不知道?
楚陽挺希望她來看看這畫麵都“”
他轉身,騎著車往大廣村大隊的方向去,千載難逢大家行禮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到了大隊,楚陽還沒進門,直接來了一嗓子,“不好了,知青點有個女同誌被人欺負了。”
“啥?”
這還得了!
大隊辦公室裏的人當即衝了出來,見是個生麵孔,又有些遲疑,“小夥子,你是?”
“我是隔壁七裏村的人,剛才收破銅爛鐵路過知青點,聽見有女同誌求救,我不敢去,隻好來叫你們了。”
“快快快,去叫人!要是真出事就壞了。”
這時候的流氓罪,眼中就要吃花生米的。
大廣村的大隊長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根扁擔,看向楚陽,
“小夥子,麻煩你快點帶路。”
“好!你們跟我來。”
楚陽轉身騎上車,帶著人回到知青點,指指最後那間屋子,“就是那兒!”
一行人停在外麵,麵麵相覷,動作遲疑。
“那不是顧知青的屋子嗎,他隻是知禮的一個人,咋可能幹欺負女同誌的事兒?”
話音落下,屋裏就穿來一聲尖叫,“救命!”
一群人隻覺得臉火辣辣的。
大隊長咬了咬牙,“把門撞開!”
三四個青壯年立刻上前,一起踹向木門。
本就破敗的木門應聲而開。
屋內的場景頓時驚呆了眾人。
一個圓臉的男同誌正死死按住另女同誌的雙手。
而顧行禮正壓在人家身上,白花花的屁股蛋暴露在眾人眼中。
至於女同誌,她的被衣服撕掉一半,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春光,身上滿是淤青。
她淚眼朦朧,看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絕望。
顧行禮慌亂地爬起來,給自己套上衣服。
“大隊長,你聽我解釋,我們我們鬧著玩兒呢,是李柔她勾引我們。”
另一個男同誌也反應過來了,連忙說道,“對,是她勾引我們的,我們都是冤枉的呀。”
李柔把自己縮成一團,拚命想蓋住露出來的皮膚,哭得滿臉淚水,
“我沒有!是你們兩個合起夥來要欺負我。”
楚陽暗暗歎了口氣,他一開始還以為屋裏的兩人是小情侶調情呢。
之所以跑到大隊裏那麽喊,隻是為了讓人重視這件事,趁機抹黑顧行禮一把。
哪知道,是真有女同誌受害啊!
這也算是陰差陽錯吧?
他脫下自己的襯衫,光著膀子,輕輕把衣服蓋在女同誌身上。
“人家女同誌都喊救命了,你們倆也沒放開,一個人按著手,一個人壓著人家,這不是欺負是什麽?
大家可否看見了,這是流氓罪,按理說要坐牢的。”
大隊長皺著眉,“顧知青,王知青,你們糊塗啊!”
顧行禮滿臉驚慌,“大隊長,你信我,我真沒欺負她,是這個不知道哪來的小夥子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