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援朝回頭一看,又是李彩霞。
這個雖然結了婚,卻仍然很孤獨的少婦最近老是往他身上貼,陳援朝有點可憐她,再加上她又是楊金山的大姨子,就沒有對她太生硬。
此時,他低聲問道:“彩霞姐,你怎麽來了?”
李彩霞倒是一點也不掩飾:“剛才在帳篷裏的時候,我一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你是心情不好,而不是肚子不好。我不放心,就跟了出來!”
陳援朝揮了揮手:“彩霞姐,你回去吧!我沒事,就是給爹娘、大哥、二哥燒把紙,馬上也回去!”
李彩霞沒說話,卻一把抱住陳援朝的脖子。
她站在陳援朝的身後,而且陳援朝還是跪著的,這樣的身位,等於是把陳援朝的後腦勺摟在懷裏。
如此一來,她身上的那股奶香就更濃了。
“彩霞姐,你這是幹什麽?”
“援朝,我沒有弟弟,所以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弟弟。你也沒有親人了,就把我當成你的親人吧!”
如果是平時,就算陳援朝真的把李彩霞當成親人,也不會任由她這麽抱著。
今天就不一樣了,他太想念父母親,十分渴望有親人的關愛。
小時候,他聽母親說過,在大哥之後,母親還生了兩個女孩兒,隻可惜,他這兩個姐姐在淮海戰役時被國軍的飛機給炸死了。
陳援朝後來也計算過,大哥陳抗戰是1943年生的,二哥是1950年生的,中間隔了七八年,父母親再生兩三個孩子很正常。
李彩霞的話,讓陳援朝想起他那兩個夭折的姐姐。
如此一來,他想把李彩霞推開的意誌就沒有那麽堅決。
突然,李彩霞解開棉襖的紐扣:“援朝,我奶子漲得很,你幫我一下!”
“怎麽幫?”
“用嘴吸!”
陳援朝怎麽能做那樣的事,他用力將李彩霞推開:“你想讓我吃你奶?你又不是我娘!”
“我是你姐,長姐如母嘛!”
陳援朝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後退一步:“我都這麽大了!就算是我親娘在這兒,讓我吃她的奶,我也不會吃的!”
他沒好氣地說:“快走、快走!”
然後,他大步往帳篷的方向走去。
走出十幾步後,他又回過頭來,擔心李彩霞遇到什麽危險。
隻見李彩霞站在那兒,掀起衣襟,正在給自己擠奶。
陳援朝隻覺得好笑又可憐,李彩霞還在哺乳期,卻不得不撇下丈夫和閨女,參加宣傳隊賺補助。
可是轉念一想,這個年代賺錢不容易,李彩霞能進入宣傳隊,已經夠幸運了。
李彩霞擠了兩分鍾,就放下衣襟,追上陳援朝。
“援朝,你看我手裏有什麽?”她一邊走一邊說。
陳援朝低頭看向她的手:“你手裏哪有什麽?”
他的話還沒說完,李彩霞已經將手捂在他的嘴上,幾滴微甜的乳汁就進了他的嘴裏。
原來,李彩霞在擠奶的時候,還在右手的掌心接了點乳汁,她是想讓陳援朝嚐嚐她的奶。
陳援朝初時還有點惱火,但是,乳汁入口的感覺卻讓他改變主意。
他突然抱住李彩霞,然後蹲下身子,主動掀開李彩霞的衣襟,把嘴湊了上去。
李彩霞隻感覺身子一陣戰栗,他抱著陳援朝的頭,喃喃說道:“援朝,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弟弟!”
幾分鍾之後,陳援朝把李彩霞的那點存貨全部吸幹,這才站起身子,把李彩霞的衣襟放下來。
“彩霞姐,我們的關係隻能止步於此!忘了今晚的一切吧!”
“行,聽你的!”
說著,兩人手牽手走回宿營地。
宣傳隊員們已經洗過腳,進了被窩,隻有劉少波還在安排明天晚上的節目。
“援朝,是不是拉肚子了?要不,我明天讓人送點藥來!”劉少波關切地問道。
“不用了,站長,我沒事!”陳援朝不敢靠近他,唯恐被他聞到自己身上的奶香。
他洗了臉和腳,急忙鑽進被窩。
隻有劉少波還在熬著。
第二天早晨,宣傳隊剛剛吃過早飯,陳援朝和楊金山正準備進行上午的巡演,突然看到公社的宣傳委員池冬梅帶著兩個中年男人進來。
池冬梅一臉的嚴肅,她拍了拍手,大聲說道:“大家把手頭的事情先放下,我有話要說!”
一見她這副表情,大家就知道,肯定沒好事。
所有人都像是被使了定身法,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隻聽池冬梅說道:“我們接到群眾舉報,劉少波同誌犯有生活作風問題,現在有關部門的同誌要帶他回去進行審查。劉少波離開的這段時間,我任命盛英文同誌暫代站長職務,請大家積極支持盛英文同誌的工作,協助他把我們公社的宣傳工作做好!”
聽池冬梅說到“生活作風問題”時,劉少波的臉立即變得慘白。
陳援朝等人也都是麵麵相覷。
大家都知道,所謂的“生活作風問題”,很有可能是那天晚上劉少波送瓦窯公社文化站姚站長回去出的問題。
不管他們在路上是否發生了什麽,隻要有人拿這個說事,對劉少波都是極為不利。
隻可惜,陳援朝等人都是人微言輕,誰也不能改變池冬梅的決定。
隻有楊金山膽子大,他冷冷說道:“讓盛英文來管我們,我不服!他這個人做事不公正!”
盛英文聽了:“我怎麽做事不公正?你這不是質疑我的工作能力,是質疑領導!”
陳援朝心道:“這家夥做事不行,扣帽子的本事卻不小!”
他拉了一把楊金山,低聲說道:“別亂說話!”
池冬梅卻沒生氣:“盛英文同誌是宣傳隊的老隊員,有豐富的工作經驗,應該可以更好地服務大家。再說,我也隻是讓他代理,並沒有正式任命。等到這次的宣傳活動結束,如果他表現不好,我還可能會換人的!”
她的說法似乎很合理,楊金山也沒話了。
池冬梅又表揚了大家幾句,最後她擺擺手:“好了,我就不耽誤大家的工作了!”
說著,她和那兩個有關部門的同誌帶著劉少波走出帳篷。
陳援朝目送這四人走下河堤。
隻見劉少波跟著兩個男人上了一輛警用偏三輪摩托車,徑直朝縣城的方向駛去。
池冬梅則騎著自行車,揚長而去。
這幫人一走,楊金山就大罵:“哪個狗日的舉報了站長?”
他這麽罵的時候,目光盯著盛英文,似乎認定盛英文就是那個可恥的舉報人。
盛英文不敢與楊金山對視,隻是從劉少波的枕頭下取出一份節目單,這是劉少波昨天晚上就排好了的。
“現在,我調整一下工作啊!”
盛英文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