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援朝回頭望向門外,一眼認出那個跟楊金鳳走在一起的男人:“這不是徐永生嘛!他怎麽來了?”
院子裏的楊金鳳見陳援朝回頭,立即笑著招呼道:“援朝,這是你姐夫!”
陳援朝突然想起,昨天他在徐永生家,徐父問徐永生“鳳丫頭和孩子們怎麽還沒來”,當時徐永生的回答是“金鳳最近太忙……”
當時陳援朝根本沒放在心上,現在才知道,敢情徐永生口中的“金鳳”就是楊老九與何玉奴的女兒楊金鳳啊!
楊老九當年是一員虎將,徐永生的父親也是個老軍人,他們當年說不定還是戰友呢。
陳援朝站起來往外走,徐永生也看到了他:“小子,你……”
陳援朝卻一步跳下台階,握住徐永生的手:“姐夫!”
這一聲姐夫,直接把徐永生後麵的話給噎了回去。
陳援朝心想:“有師姐這層關係,你以後別想充我的長輩!”
徐永生回頭問楊金鳳:“他怎麽能是你的師弟呢?”
“他是我爹最小的徒弟,那不就是我的師弟!”楊金鳳反問道,“怎麽,你們認識?”
徐永生悻悻地說道:“昨天,他把一個田黃石印章和一本破詩集賣給我爹,居然收了1000塊錢!”
聽徐永生這麽一說,楊金鳳立即看向陳援朝:“援朝,昨天晚上你姐夫說,他爹遇到騙子了,原來就是你啊!”
陳援朝一聽,一把抓住徐永生的胳膊:“姓徐的,話怎麽說的?我可還沒走呢!如果我是騙子,早就帶著錢跑路了!我一直在‘向陽旅社’住著,如果徐老爺子覺得我是騙子,可以直接去旅社抓我啊!”
徐永生胳膊被抓,肩膀一震,就要把陳援朝的胳膊的甩開。
可是,陳援朝現在手勁遠非一般人可比,徐永生根本甩不開。
“小子,力氣不小!”
徐永生說著,另一隻手伸過來,抓住陳援朝的手腕,要給他來個反擒拿。
陳援朝則上前一步,提膝撞向徐永生的小腹。
二人進退之間,就展開較量。
楊金鳳居然沒有阻止,反而抱著胳膊在一旁看熱鬧。
她也想知道,這個陳援朝自稱是她爹的弟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又從她爹那裏學到多少本事。
兩分鍾內,陳援朝和徐永生來來往往,各施手段,卻都沒有占到上風。
“停!”楊金鳳這才大叫一聲,“差不多了!”
徐永生還有點不過癮,嘴上說道:“也就是我這兩年練得少了,否則,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楊金鳳笑道:“練得少了,怪誰?人家援朝拜我爹為師,還不到一年呢!”
徐永生根本不敢相信:“不到一年,就練出這樣的水平,這小子還是個人才嘞!”
陳援朝根本不給他好臉色:“說誰‘小子’呢?別想占我便宜!我們現在是平輩!”
楊金鳳則站在陳援朝這一邊:“就是!永生,我不管你們先前是怎麽稱呼的,現在援朝是我的師弟,是我爹的徒弟,那你們就是平輩。你要站高崗,眼裏還有我爹嗎?”
她說的“站高崗”,就是長輩分的意思。
徐永生再想長輩分,也不能跟老丈人一個輩分。
見媳婦這個態度,徐永生也隻能服軟:“那好吧!我允許他叫我‘姐夫’!”
陳援朝反而是一副不屑的表情:“要不是看在師姐的份上,誰認識你是誰啊!”
徐永生則說道:“要不是看在那個田黃石印章的份上,我才不搭理你呢!”
說到印章,陳援朝立即向楊金鳳訴苦:“師姐,你幫我評評理!我收了你公公1000塊錢,並不隻是把一個田黃石印章和一本破爛不堪的詩集賣給他。那個老爺子要的是一本沒有破損的詩集!”
楊金鳳笑著點頭:“我知道!”
想必昨天晚上她下班回家,也聽公公說了。
陳援朝又說:“徐瑞雲那本詩集,當年印得就不多,這一百多年過去了,能存世的最多也就一兩本。想找到它的難度極大。我要調動多少人力物力去找?有可能,最後終於找到一本,我花出去的錢,會遠遠大於1000!”
徐永生說道:“我爹不是說了嘛!如果你花費太大,他還會多給你點錢呢!”
陳援朝寸步不讓:“老爺子的意思是,找到一本好詩集,才給我報銷費用。如果找不到,我手裏這1000塊錢,也要還給他一大部分!還是我虧啊!”
這時,大師娘何玉奴也走出房間,笑吟吟地聽他們打嘴仗。
聽陳援朝這麽說,何玉奴笑道:“那本詩集如果找到了,就送給他。如果找不到,這1000塊也不要退給他一分。你姐夫的父親有錢!如果他找你的麻煩,你就來我師娘我!”
陳援朝大喜:“多謝師娘!”
徐永生見丈母娘也不幫著自己,隻好無奈地咂著嘴唇。
何玉奴又問楊金鳳:“給你哥打電話了嗎?”
楊金鳳點頭:“打了,他要下班才能過來!”
“那好,來幫我做飯!”
何玉奴買了一籃子的菜,大家一起幫著收拾,很快就做出一桌子。
下午快到六點時,何玉奴的房間裏又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都穿著公安製服。
楊金鳳立即給陳援朝介紹:“援朝,這是我哥楊金龍,這是我嫂子胡敏!”
陳援朝立即站起來:“師哥、嫂子!”
楊金龍身材反而沒有妹妹高,更像楊老九。
他看著陳援朝:“你是我爹的徒弟?”
陳援朝點頭:“我現在是師父最小的徒弟,據師父的意思,他不準備再收徒弟了!”
他的意思是,我有可能是楊老九的關門弟子,你別小看了我。
楊金龍笑道:“我爹快六十了,也沒有力氣再教授徒弟,你能學到我爹的真功夫嗎?”
陳援朝隻好實話實說:“師父沒有教過我一天,都是跟金山師兄學的!”
他這麽一說,徐永生和楊金鳳都十分吃驚。
徐永生更是忍不住問道:“跟著金山學一年,居然就能跟我打個平手?難道說,我連小舅子都……”
他想說“我連小舅子都打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楊金龍卻直接嘲笑徐永生:“不是師弟有多強,而是你太弱!”
徐永生似乎對這個大舅哥有點忌憚:“跟你相比,是有點弱,但是跟外人相比,我可一點也不弱!”
楊金龍看向陳援朝:“師弟,要不我們試試?”
何玉奴卻沒好氣地說:“試什麽試?都這麽大人了,還跟人拚武力,破案子講武力嗎?”
徐永生卻出了個主意:“我們不如試試師弟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