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娇小姐她艳冠京华

第61章 女学书院两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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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邻近入学的日子,沈青黛特意买了本精美的书册,来记下自己的日常琐事学习,既然总归要练字,不如将这些记下来权当练字了。

细腻的宣纸上,干透的墨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字迹清秀端方。

建宁十七年三月十二日,晴朗无云。

今日是入学的日子,女学的学子服饰前两日便送来了府中。

父亲听闻我即将入女学,很是高兴,他交代我在女学里安心念书,不必操心其他,如此,为我择郎婿的事便也搁置了下来。

不过我倒是有些欢喜,原本入女学不在我的筹谋之内,但如今这般,我也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谋取自己的前程,暂时不必再忧心大柳氏会使什么坏将我许了什么人家去。

紫汐前两日便递了信来,说今日要与我一同入院,不曾想我都领了夫子给的书籍她都还未来。

后头遇见元霜才知,紫汐被方侍郎夫人押去见昭武将军家的公子去了。

我有些为她欢喜,盼她能得一如意郎君,两人恩爱绵长,两相偕老。

不过下回见她,我还是要好好挖苦她一番的。

女学今日瞧着一切都好,只是今日未见裴惊竹,不知他是否不再授甲字班的课……

若自知今日他会是文官之首前程似锦,我便是说什么也要在他还在扬州之时赖上他才是。

唉,可惜,他不辞而别,如今再相见又只当与我陌路相逢,恐怕心中厌我不知几何,我还是好好先在女学书院站稳脚跟吧......

————

建宁十七年五月十七日,今日落了些细雨。

我在女学一切都好,虽然许多闺秀都不屑与我一道,但还好我可以与元霜紫汐一起,还有齐白英,如今我们也姑且算是朋友了吧。

女学的夫子都很可爱,也十分好说话,我老是有问题请教,他们也不会生气。

其中授丹青的孟夫子有些古板,一缕胡子长长的垂着像仙风道骨的道士般,不像授课的其他夫子。

乙字班的同窗总爱戏弄他,我有些心疼他这般年纪了还要被戏弄,可惜我人微言轻,自己都难以顾全,无力救他出这苦海。

但是……

看到他授课时总是会将墨染到胡须上,还有各种糗事百出,我也没忍住笑了。

我现在总算是理解乙字班的同窗为何总是那般爱笑他了。

对不起啊孟夫子,我不是故意笑你的,但是真的很好笑……

甲字班的同窗都不爱笑,我以后也要努力忍住!

对了还有,裴惊竹的课很少,想来他平日公务已然不少,应当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时候来授我们的课的……

不过他授课当真十分精妙,是我唯一没有出神的课。

唉,今日还需练字三百幅,加油!青黛,你可以!

————

建宁十七年七月六日,阴雨绵绵。

这段时日我还是没忍住对孟夫子的笑意......

我有些愧疚,但还好孟夫子并未与我计较,他还来问我为何他上课大家总是会笑......

我没有说为什么,但是为他想了些办法,比如把他的胡须编成辫子,这样就不会被风吹的到处飘甚至糊住眼睛了。

最近书法技艺见长,想来是因为那每日三百幅大字的功劳。

不过今日裴惊竹说我的字还是没有风骨......

他训斥的严厉,我还是再多多勤加练习吧。

话说,他是不是很严厉说的来着......

哎呀,罢了,不记得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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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十七年七月九日,乌云蔽日......

孟夫子还真的采用了我的法子,他把胡须编了个辫子。

只是这回不知乙字班的同窗笑了,连甲字班的同窗也都笑了。

虽然我将孟夫子惹的不理人了,但是还好,元霜近日不是很开怀,许久未见她笑笑了。

今日孟夫子这般倒是把她也逗笑了,唉,算了,就算是要罚我也值了。

哼哼!我就知道!

午后裴惊竹便来请我了,定然是要狠狠训斥我。

罢了,青黛!不必害怕!想想元霜的愁容,值了!

呜呜呜,不行我还是有点害怕,都怪紫汐说的那些什么雨夜杀人十余数,人头还咕噜咕噜滚到脚边的温远容罪事大爆料。

让我现在都没勇气面对裴惊竹了,我现在甚至都又开始怀疑,温远容和裴惊竹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

真是怪哉,裴惊竹把我叫去,只问了我经过,便笑着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真是与他这个人一般,一样的莫名其妙。

只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竟直截了当问了他不辞而别之事......

哎呀!真是!我还说萍春呢,竟自己也没管住嘴......

不过,我还以为裴煞神会恼羞成怒,然后一气之下将我剁碎了喂狗。

还好还好,他没生气,不过,他的反应怎么那般奇怪......

哎呀不想了,不过他就这般放我走了,前头却罚我每日写一千张大字,当真是喜怒无常的煞神。

(昨日忘记写了,今日补上,嘿嘿,笑脸!)

沈青黛画完那个笑脸,将兼毫笔一搁,脑中忍不住又浮现出昨日裴惊竹望着她问话的时候了,思绪渐渐飘回到那日午后......

“来了?坐吧。”

裴惊竹手执着书卷,清隽的眉眼微微抬起,映衬出眼前人的模样在瞳孔里忽明忽暗。

沈青黛抿着唇,有些害怕地站在堂前,指尖蜷在袖笼里不自然地打着转。

“不知首辅大人叫臣女来有何事。”

只见端方少年郎笑的温柔,嗓音清润:“听闻你为孟夫子出了个馊主意?”

沈青黛心下一紧,果然!他就是来问她的罪的!

她苦哈哈一笑:“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竟一时情急,连臣女都忘了说了。

好在裴惊竹并无意罚她,嘴角弧度微微扬起道:“无妨,我只是好奇,能让孟夫子郁闷成这样,也算你的本事。”

少年郎起身,执起茶盏徐徐倒了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