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銘此時心裏也是十分忐忑,壯著膽子向鐵馬走了過去。
鐵馬造型奇特,後半部分是木製的車輪和車架,前半部分則是吊裝著一個鍋爐。
劉啟銘將煤鏟進鍋爐,然後趕緊坐到車架上,掌控方向盤。
鐵馬速度奇慢卻走的很穩,由於劉啟銘鏟了煤不多,所以鐵馬走了沒多遠就停了下來。
眾人看到鐵馬如此緩慢的行走,都忍不住嗤笑了起來,認為是劉啟銘的操作方法不對,隻是湊巧讓他弄的走了一段。
可是弗萊明卻瞪大了雙眼,汽車確實是這樣操作的。
雖然這個汽車行駛的極其緩慢,但是卻能拉動四五噸重的重物穩定前行,載物這方麵還是很能節省人力的。
秦丘知道那幫大臣的湊性,不等他們開口聒噪,就早早的上前去問弗萊明:“怎麽樣,沙灘之子,這鐵馬是不是這樣用的?”
“是。”弗萊明咬牙承認,劉啟銘成功啟動了汽車。但是不死心的弗萊明接著問道:“你們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他啟動了汽車不假,那你們知道汽車的原理嗎?”
劉啟銘此時心情激動,聽到弗萊明的問題後哈哈大笑,心裏想著王爺真是未卜先知,於是趕緊說道:“這鐵馬不就是把煤倒進鍋爐,用鍋爐產生的蒸汽推動氣缸中的活塞以驅動前輪,我大秦朝三歲小兒都知道,你這竟然也能稱之為問題,可笑。西方蠻夷果然不通教化。”
一臉懵逼的弗萊明此時一臉懵逼。他們使團多人經過多天的探查,發現大秦根本沒有發現蒸汽的作用。而且聽到他們把汽車稱為鐵馬的時候還嘲笑了一番。
現在這情況怎麽跟自己查到的完全不一樣,難道大秦此時有自己的戰忽局?
眾大臣自然是沒有聽明白劉啟銘的話,但是也知道那弗萊明輸了。
於是開始了落井下石、冷嘲熱諷。
說鐵馬沒用,奇技**巧的。
說外邦蠻夷,拿廢物當寶的。
終於,讓秦丘逮住一個。
是禮部侍郎劉明陽。他說讓皇上試試這個鐵馬,體驗一下外邦的風情,也算是給足了英格蘭使團麵子。
秦丘趕緊給劉小膽使眼色,劉小膽馬上會意。
“劉侍郎,你怎麽能讓皇上坐這等不安全的東西呢?”
劉啟銘這一句,大家瞬間安靜了下來。
劉明陽有點沒反應過來:“你不都試過了,怎麽就不安全了?”
劉明陽畢竟是王尚書的左膀右臂,反應極快,想到鴻臚寺卿是紀瀚文的小弟,所以馬上就又補了一句:“這外邦進貢之物,都經你鴻臚寺查驗,如果鐵馬不安全,你鴻臚寺是幹什麽吃的?”
一旁看戲的大理寺卿程雲濤沒想到看戲看到了自己的身上,趕緊出來嗬斥劉啟銘:“劉啟銘,你胡說什麽。這鐵馬是我親自查驗過的,沒有任何危險!再敢胡說,按大秦律,當刺麵發配!”
秦丘聽到這話瞬間就樂了,本來就是想拉下個鴻臚寺左右少卿什麽的下馬,讓劉啟銘正常升個一級就行。沒想到這程雲濤自己跳出來給了自己一刀,那就怨不得他秦丘了。
劉小膽把自己這輩子的膽都用在了這一次上:“程雲濤,你是幹什麽吃的!”
這一嗓子把眾人都喊樂了,把程雲濤喊懵了。
“這鐵馬明顯構造有問題,連續工作一盞茶必會爆炸!這鐵馬本就沒有在鴻臚寺接受查驗,隻在入宮前被你一人查驗過,如今劉侍郎又讓聖上去坐這個鐵馬。如此巧合,很難不讓人猜測。
說!你們是不是聯合了英格蘭使團要刺殺聖上!”
劉啟銘一段話嚇的程雲濤和劉陽明屎尿俱下,兩人也不再考慮雙方對立的立場,紛紛跪下表示冤枉。
而弗萊明聽到自己的汽車會爆炸,怒不可遏的站出來,大呼不可能。
“你胡說!我這汽車拉四五噸重物也可平穩前進,如今空車,怎麽可能爆炸?!”
“敢不敢打個賭?”劉啟銘聽到弗萊明的爭辯後,馬上站了出來。
“如何不敢?賭什麽?”
看到上當的弗萊明,劉啟銘對秦丘的敬仰更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我大秦的紗天下無雙,但是我聽聞你們那有一種紡紗機,不僅紡紗速度極快,而且質量也好。我大秦天朝上國,也不為難你,這鐵馬要是炸了,你就送來這種紡紗機。如果要是沒炸,我大秦的紡紗機和紡紗技術都予你帶走。”
“蠻夷之地能紡出來什麽好紗啊,這虧啊!”
“你是不是英格蘭使團的奸細,就是想偷走我大秦的紡紗技藝?”
“對啊,要不然怎麽可能對誰都不知道的鐵馬如此熟悉。”
秦丘又是一頓暗罵。要不是那弗萊明聽不懂大秦語,否則讓他弗萊明知道大秦隻有一個劉啟銘懂得蒸汽機的原理,恐怕英格蘭軍隊馬上就會向大秦進發。
昭靖帝此時卻站了出來,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同意劉啟銘的這場對賭。
眾大臣都痛心疾首,暗罵昭靖帝昏庸。
劉啟銘見狀,朝著弗萊明壞笑著說道:“既然你說不會炸,那麽就由你去駕駛這鐵馬吧。要是我大秦的人駕駛鐵馬爆炸了,一是傷了我大秦好兒郎,二是怕你賴賬不承認,還得反咬一口說是我們故意弄壞的。”
“好,正合我意。”
弗萊明說完就向鐵馬走去。
“聖上,鐵馬爆炸恐有危險,還望聖上以龍體為重,躲到小王身後,以免被鐵馬所傷。”秦丘不放過任何一個表忠心的機會,趕緊狗腿子般的上前說道。
昭靖帝自然是沒有躲到秦丘的背後,而是叫來了一排小太監,和秦丘兩人都躲到了這排小太監身後。
弗萊明駕駛著汽車在殿前廣場上慢悠悠的走著,果不其然,沒一會就是一聲爆炸,弗萊明瞬間成了弗萊黑。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一頭金發都被燒焦。現在的弗萊明走到大街上,肯定會被人認成是昆侖奴。
“弗萊明使者,你沒事吧?”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
得,聾了。
“傳禦醫,給弗萊明治理傷勢,先退朝吧,有什麽事晚宴再說。”
眾人散朝,秦丘單獨求見了昭靖帝,說了昨晚詔獄的審問結果,遞上了供狀。
昭靖帝麵無表情,也沒有絲毫的猶豫:“按大秦律辦即可。”
秦丘有些驚訝,這可是吏部尚書,就憑這幾人的口供就這麽定罪了?他昭靖帝現在這麽硬了?
事情有些不對,可是畢竟老大都開口了,秦丘也不能不辦。
等司禮監送來聖旨,秦丘就帶旨出宮門,領上三百黑禁衛,直奔吏部尚書趙靈遠的府上。
剛散朝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的趙靈遠看到秦丘帶黑禁衛破門而入,心裏不禁一凜。
“安寧王!誰給你的膽子敢闖我吏部尚書府的府門!”
“吏部尚書,好大的官啊,我這一個小小的王爺,當然不敢闖門。”
聽到秦丘陰陽怪氣,趙靈遠牙都快咬碎了。以前他秦丘雖是太上皇,卻人人可欺。如今成了王爺,反倒還不能隨意揉捏了。
“即使你是王爺,也沒有權利擅闖我二品大員的府門的權利!”
“瞧王尚書這話說的,把二品大員權利用的是淋漓盡致啊。可是大秦律也沒有給我這個王爺擅闖任何一個平民家門的權利啊。
趙靈遠聽旨!你意圖謀反,按大秦律,抄沒家產,誅九族!”
“秦丘你胡說!”
“大家都聽到了,他趙靈遠抗旨不遵,還直呼本王名諱,罪加兩等!”
“王爺,到頭了,加不了了。”一個黑禁衛小聲提醒秦丘。
“咳咳,到頭了就算了,全都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