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腿著,秦丘讓二喜買了輛馬車,坐馬車前往鴻臚寺。
“王爺,您再等一日,這王府上下所有東西都安排妥當了,哪還至於出門馬車還得現買啊。南院那破地方都住了那麽長時間了,也不在乎這一天了。”
二喜是從小陪秦丘長大的太監,二人關係素來就好。秦丘當皇帝時,二喜都敢開秦丘的玩笑,現在秦丘是王爺了,更是直接吐槽起來了,畢竟買馬車這個累活是他幹的。
“喜歡住南院你就住去,我做主那院賞你了,以後你就住那吧。”
“謝王爺賞,就是吧,這事我覺得你說了不算。”
秦丘作勢要打,二喜趕緊跑到馬車外去給駕車的馬夫添堵去了。
不多時,馬車就到了鴻臚寺門口。
鴻臚寺上下早已知道昔日的太上皇如今成了安寧王,而且負責接待英格蘭使團,所以門外值守一看見秦丘,馬上就迎了上去。
“王爺,還不到接待使團的時間了,您來此處是為了?”
秦丘斜著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直接就往裏走了進去。
“鴻臚寺卿呢?不會玩忽職守早退了吧?”
鴻臚寺丞劉啟銘小跑著過來:“啟稟王爺,程寺卿今日身體抱恙,未來上直。”
“這個程寺卿,叫什麽?”
“回王爺,程寺卿全名程雲濤。”
“程雲濤是吧。鴻臚寺政令仰承禮部,他鴻臚寺卿告假需向禮部申請。二喜,去禮部看看咱們這位鴻臚寺卿的告假單。”
“王爺!”
劉啟銘趕緊攔住秦丘,但是又不知道怎麽說。
程雲濤自然是就在這鴻臚寺內,隻是他屬於紀瀚文這清流派的,當初逼秦丘禪位他跑前跑後出了大力,才在紀瀚文那撈了這個從三品的肥缺。
所以他程雲濤一是不敢來見秦丘,怕被報複。二是他程雲濤對這個酒囊飯袋的前皇帝打心眼裏厭惡,認為他就是個昏君。所以打發劉啟銘這個在從不站隊、備受排擠的寺丞去幹這個得罪人的活。
看著臉紅到脖子的劉啟銘,秦丘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程雲濤就在這鴻臚寺內,隻是不想來見自己。
“不會說謊就別學人說,叫程雲濤來見我。”
陳雲濤無奈,不得不來見秦丘。
不過見到秦丘之後的第一件事,不是行禮,而是衝著劉啟銘就是一腳,然後大吼道:“大膽劉啟銘,竟敢欺瞞王爺!要不是旁人告知,我都不知道王爺被你攔在這了。”
被陳雲濤一腳放倒的劉啟銘眼眶發紅,用力咬著牙,卻不敢出聲辯駁。
“這區區寺丞就膽敢誆騙本王,程寺卿,你的手下都跟你一樣大膽啊。”
“王爺,說笑了。”
“說笑?”不等程雲濤說完,秦丘就打斷了他:“到現在我可還沒有看到你程寺卿行禮,難道是聖上恩賜了你見王不拜的特權?那要是這樣本王可得向程寺卿道歉了。”
聽到這裏,程雲濤不情不願的跪在地上,向秦丘行了一個大禮。
秦丘也不說免禮,就讓程雲濤跪在那裏。
“他劉啟銘誆騙本王,該當何罪啊?”
“這.....”
“杖責四十吧,本王大秦律背的不熟,這樣罰不算重吧?”
不重你大爺!
聽到杖責四十,劉啟銘發紅的眼眶瞬間就飆出眼淚來了。
健壯的士卒挨四十怕是都得落下殘疾,武學小成的將領怕是都得半月下不了床。他劉啟銘這小身板挨上這四十棍,怕是直接就得去喝湯,孟婆湯。
“不重,一點不重。”
聽著程雲濤的話,秦丘算是知道這劉啟銘有多不受待見了。髒活累活得幹,小命說丟就丟。
“二喜,他們鴻臚寺的人我不信任,你把劉啟銘帶回王府,讓咱們自己人親自下手,有一棍子輕了都得重打!”
“遵命。”二喜說完就拖著暈過去劉啟銘上了馬車。
敵人的敵人不一定是朋友,但是總會有機會成為朋友。
能在頂頭上司的打壓之下還能升到鴻臚寺丞的位置,想來是有過人之處的。
就是這家夥有點太窩囊了吧,眼看小命就要沒了都不敢罵幾句,除了哭就是暈。虧了沒尿,否則就算真是個人才,秦丘怕是也不想要了。
“好了,攔路的狗清理掉了,咱幹正事吧,程寺卿。”
“不知道王爺的正事是?”
“本王奉命接待英格蘭使團,可英格蘭使團來者不善,所以本王親自檢查上貢之物。”
還是想著那寶貝鐵馬!
“回王爺,那鐵馬並不在鴻臚寺。”
“嗯?”
聽到滿含威脅意思的一聲,程雲濤有些害怕,畢竟這家夥曾經是皇帝,現在殺個人對他來說也就是順手的事。
“按大秦律,外邦進貢事物確實應放置在鴻臚寺內,由我等查驗後再進貢聖上。可是那英格蘭使者卻說鐵馬珍貴,世間罕見,所以不願將其放在鴻臚寺內,一定要親自看管,隻願在入宮前讓我等查驗。
下官心想隻要願意讓我等在入宮前查驗就行,至於這段時間是在哪,由誰保管並不重要,所以便應了他們此事。”
有點小毛病,但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秦丘也就沒有在此事上挖坑。
“那就由他們去吧。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語言?”
“喊王通事過來。回王爺,英吉利的語言,我們暫稱之為英語。具體還需王通事來為王爺講解。”
王通事見禮後,磕磕絆絆的說了一通英語,秦丘則是樂開了花。
這怕不是什麽平行世界吧,漢人說漢語,不對,在這個世界應該說秦人說秦語,英國人說英語。
不秀一把都對不起老天爺。
鐵馬既然沒看成,秦丘也就不再多待了,想著趕緊回王府考察考察劉小膽劉啟銘。
馬車被二喜押送劉啟銘用了,程雲濤就派人用鴻臚寺的馬車送秦丘回府。
馬車剛到王府門外,就聽見殺豬般的叫聲。
“這劉啟銘看著瘦瘦巴巴的,中氣還挺足。一起去看看你們同僚挨棍子?”
嚇的兩人趕緊告退,離這個杖殺一個從六品官員跟玩一樣的惡魔遠點。
鴻臚寺都是膽小鬼,怎麽搞外交啊。
秦丘吐槽一句趕緊向府裏跑去,心想這二喜別真的打死這劉小膽啊。
剛進王府,秦丘就忍不住罵了國粹。
那劉啟銘一棍子也沒挨,隻是被扒了褲子摁在地上,人們還沒打,他倒是叫上癮了。
“王爺,您回來了。本來還想給鴻臚寺那邊的人做做戲,沒想到這家夥這麽膽小,還沒打就叫個不停。虧了鴻臚寺沒派人來查看。”
“那程雲濤當然派人來查看了,隻是被這劉小膽的慘叫嚇走了。膽小有膽小的好處,連做樣子的棍子都省了挨了。”
二喜還是靠譜啊!
秦丘感歎一句,讓人把褲子給劉小膽穿上,帶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