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從墨淩軒的手中將手抽回,有些不敢置信,反問。
“墨小將軍若想納平妻怎麽不告訴清婉一聲?雖然墨家規矩隻能有一夫一妻,但若是我來開口給你抬個平妻,想必母親也不會怪你。”
墨淩軒對她有恩,若是他與其他女子有情,她願意成人之美。
“是誤會。”墨淩軒有些急了。
雲羽櫻感覺到自己闖了大禍,向前走了幾步跪在地上。
“墨老夫人,是奴婢的錯。奴婢那日與將軍開了個玩笑,此事當不得真。”
墨老夫人指著跪在地上的雲羽櫻,“來人,把這個勾引淩軒的賤蹄子拉去浸豬籠。”
“不!”
林清婉和墨淩軒異口同聲。
“你個臭小子,你還有臉說不?身為將軍府嫡子,與奴婢開玩笑?什麽玩笑能讓你在族譜上亂來?”
雲羽櫻師承神醫穀之事並未對外公開,在墨老夫人眼中,雲羽櫻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醫女,醫女就是會些治療術的丫鬟。
林清婉走到雲羽櫻麵前,將人擋在身後。
“母親,我們進府中說可好?”
見林清婉想往前走,蓮溪立刻扶著林清婉走到老夫人麵前。
林清婉拉了拉墨老夫人的衣角,輕聲道:“母親為兒媳留些體麵可好?清婉感覺旁邊圍著看戲的百姓越來越多。”
墨老夫人看向裏三層外三層的百姓,對著墨淩軒和雲羽櫻冷聲,“進來再說。”
進到院中後,老夫人讓蓮溪為林清婉搬了個凳子,放在自己的身側。
“清婉,淩軒那小子在族譜上添了平妻一事,你可知曉?”
林清婉搖了搖頭。
她確實不知,也不知道墨淩軒為什麽瞞著他。若是他真喜歡雲羽櫻,她大可以和離讓位。
難道他想效仿古人?娥皇女英共侍一夫?
看著林清婉慘白的小臉,墨老夫人歎氣。
“從你與太子有瓜葛那日起,我便時刻叮囑淩軒不能再喜歡你。不能留在皇城,趕他去邊關。可惜兒子大了,不聽話。擅自去聖上那裏請旨將你娶回家。”
“如今過了這麽久,太子也未說什麽,想必這事就過去了。我平日裏也盼著你們夫妻和睦,盡早能為我添個孫兒,知道你身子不好,從未催過。”
林清婉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那時實在是迫於無奈。
若是墨淩軒不救她,她必死無疑。
“我這心才剛放下不久,昨日又發現淩軒這小子居然擅自在族譜上添了平妻。氣死我了。”
蓮溪眼疾手快地往林清婉手中塞了盞茶。
林清婉將茶盞抵達墨老夫人麵前。
“母親切勿動怒,身子要緊。”
想著她此次回來也希望和墨淩軒和離,起身跪在墨老夫人腳下。
老夫人接過林清婉的茶剛抿了一口,便看到林清婉也跟著跪,“你跪什麽?”
“母親。清婉想與夫君和離。”
林清婉剛開口,就聽到墨淩軒直接拒絕,“不和離。”
男人雖跪在地上卻身姿挺拔,“娘親,兒子不和離。”
這……和在客棧那時說的不一樣……
他不是應諾了回府後會與她和離嗎?
林清婉將頭轉向墨淩軒,想了下雲羽櫻的情況,隻能退而求其次,“若不和離,不如以平妻之禮將雲姑娘娶回府?”
她早晚都會與墨淩軒和離,若是雲姑娘對他有意,倒也算得上是良緣。
且墨淩軒能在族譜中填上雲羽櫻的名字,想必對雲姑娘也是有情。
“不娶。我隻有清婉一妻。”
雲羽櫻紅了眼眶,微笑搖頭,一言不發。
墨老夫人走到墨淩軒麵前,直接扇了自己兒子一巴掌。
“不要和我說是雲姑娘自己到我墨家祖廟拿的族譜。”
“我拿的。”
“族譜上填的名字也是你點的頭?”
“是。”
老夫人被氣的連連後退,身後的丫鬟連忙扶著。
林清婉走到老夫人麵前,“母親勿要氣壞了身子。”
“太子殿下到——”
聽到小廝的傳話,眾人抬頭便看見一身明黃色衣服的太子殿下走進院中。
眾人連忙跪地行禮,“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免禮。”
楚臨淵剛回到東宮不久,便聽到暗衛那裏傳來的消息。
墨老夫人在院外要將墨淩軒趕出家門,說是他在族譜中填了個平妻,如此熱鬧,他怎能不來看一眼?
“孤是不是打擾墨老夫人處理家事了?前些日子尋了棵千年人參,想著老夫人喜愛參茶,順路便一起送來。”
墨老夫人聽到太子殿下的話,有些心驚,但麵上依舊得體。
“多謝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請上座。”
說著便又讓人在太子殿下身側放了個椅子。
林清婉看到男人坐在老夫人之前的位置,站在原地不動。
“墨小夫人怎麽不過來坐?難道她也犯了什麽錯?”
墨老夫人看了看林清婉,又看了眼剩下的位置,若是她坐,便隻能挨著太子殿下。
想到太子殿下曾經與林清婉有情,抿唇回答,“兒媳並未犯錯。”
“過來坐,還是墨小夫人在等孤去扶你過來?”
楚臨淵話音剛落,墨淩軒便紅著眼眶抬起頭,走到林清婉身側將人帶入懷中。
“臣的妻子不麻煩殿下。來人,在西側為清婉放個椅子。”
一旁的家奴看見老夫人點頭,立刻跑到一旁搬了個新椅子放在院西側。
楚臨淵坐在上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清婉,那眼神過於炙熱。
墨老夫人皺眉,“都下去,除了墨淩軒和這個賤婢。”
老夫人發話後,蓮溪扶著林清婉,“夫人,我們先離開?”
林清婉點頭。
雖然她看不見,但也能感覺到楚臨淵的眼神,若是此事傳了出去,她才是會被拉去浸豬籠的那人。
見到林清婉要和丫鬟離開,楚臨淵開口,“事關墨小將軍,墨小夫人離開不合適,坐下旁聽。”
太子殿下發話,墨老夫人也無法拒絕,隻能點頭看向林清婉,“殿下讓你旁聽,你便坐在一旁。”
“是。”林清婉應聲坐回椅子上。
“怎麽回事?”
楚臨淵雖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還是轉頭對著墨老夫人詢問。
“啟稟太子殿下。昨日為旁支新生兒加名字時,突然發現淩軒在族譜的妻位之下又填一妻。今日在審此事,家事,怕汙了太子殿下的耳朵,不如——”
未等老夫人說完,楚臨淵便笑著點頭。
“無礙。孤今日剛好閑來無事,正巧碰上,便為墨小將軍新添的妻,主持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