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敢。”
林常棣跪伏在地，不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太子將妹妹抱走。
林清婉累了一夜，聽得見哥哥說話，但實在睜不開眼睛。
楚臨淵將人抱回府中，放在床榻之上，定定的看著林清婉。
她不愛他，裝的一點也不像。
現在連裝都懶得裝！
再次睜開眼，林清婉感覺身子像是被碾碎了一夜，那男人昨夜太狠，絲毫沒有估計她的感受。
輕輕移動，卻聽見鎖鏈的聲音，掀開被子看著腳踝上的鐵鏈，林清婉知道自己解不開，但還是伸手扯了下。
“千年玄鐵。婉兒是想靠自己的蠻力扯斷？”
“為什麽？”
他即便不如此，隻要在他的東宮，沒他的允許她便走不出去，為什麽又非要給她栓個鏈子。
讓她覺得她不是與他平等的人，而是他的寵物。
開心了便哄一哄，不開心便拿鏈子拴著抽一頓。
“自然是怕婉兒跑了。”抬起女人的下顎，“放下過去的那些，像之前那般對孤。滿眼都是孤。”
林清婉撇過頭，掙開男人的手。
“殿下還真是喜歡……強人所難。”
楚臨淵拽著鏈子拉了拉。
“孤不強他人，隻喜歡強婉兒。”
林清婉想縮回腳卻被男人拉著鏈子，大手握上女人的腳踝輕輕摩挲。
“孤有的是時間，婉兒可以慢慢考慮。鏈子夠長，能到院子，若是無聊便去院中坐坐。”
女人閉著眸子，不回答。
楚臨淵亦不強迫，總歸人已經到了東宮，他就不信她還能變成蝴蝶飛走。
這鐵鏈的鑰匙隻有一把，且他隨時帶在身上，她隻能是他的。
“想在屋中用膳還是去院子裏？”
隻要她留在身邊，他會給她一切能給的。
“院子。”
她不喜歡他的寢殿。
他在寢殿除了變著花樣的折磨，不會有第二個行為。
兩人坐在院中，楚臨淵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林清婉，見女人一口一口吃著飯菜，微微放下心。
他還真怕婉兒會和他鬧絕食或者以死相逼。
“殿下！”
秦聽弦直接闖了進來，進門便看到在院中吃午食的二人。
“拜見殿下。”
跪在地上時，突然看見林清婉腳踝上的金鏈子。
靠！
這……難道是千年玄鐵？
這麽金貴的玄鐵居然被殿下製成腳鏈？
楚臨淵對著丫鬟吩咐，“給秦世子添一副碗筷。”
“是。”
秦聽弦也不客氣，直接起身坐到太子身邊。
“殿下真是巧思不斷，居然想得到拿千年玄鐵製腳鏈！。”
嘴上說得開心，實際上秦聽弦的心已經在滴血。
他唯愛美酒與研製武器，想不到畢生難求的玄鐵，居然被太子殿下製成腳鏈。
眼睛不斷地瞥向那一條長長的鏈子，難受。
林清婉瞥向秦聽弦。
明明被拴的是她，他怎麽看起來比她還悲傷？
“再看孤就把你眼睛挖了。”
楚臨淵知道秦聽弦沒有看林清婉，而是在看她腳踝上的玄鐵，但他的行為吸引到女人的目光。
秦聽弦立刻收回眼睛，看著楚臨淵，想誇又想哭，一時之間竟然第一次什麽都說不出。
苦笑著喝下杯中酒，唉聲歎氣。
“孤還有一塊玄鐵，晚些送去你府上。”
秦聽弦直接從椅子上彈起，跪在地上叩謝太子。
“殿下真是這世上對聽弦最好的人！”
林清婉看著秦聽弦和楚臨淵，莫名想到陶東籬以前說的一個詞，叫什麽來著？
形容兩個人之間的感覺很像戀人。
CP感。
嗯。
她覺得秦世子和太子殿下著實般配。
可惜秦世子是個男子，不然他們定能白頭偕老。
得到太子殿下給他塊玄鐵的承諾，秦聽弦心情好極了。
坐在椅子上酒忍不住開始誇。
“殿下和林姑娘真是般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殿下看林姑娘的眼神又是如此深情。林姑娘~”
秦聽弦用眼神示意林清婉看看太子的眼神。
本不想理會，但眼前這人確實有些有趣。
林清婉順著秦聽弦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眼便看到楚臨淵的眸子，眸中都是她，看著確實深情至極。
像以前的她。
有點好笑。
秦聽弦沒想到林姑娘居然是如今這個反應，想到上次見麵時姑娘和殿下的感情還挺好的。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墨小將軍，不要殿下了？
一旁的侍衛走進，對著太子殿下的耳邊竊竊私語幾句，楚臨淵點頭。
放下手中的碗筷，麵色不悅，“你們吃。孤晚些時候再來。”
“唉？殿下？”
秦聽弦想問他的玄鐵還有嗎？
而且他和殿下的女人一起吃飯叫什麽事？
難道——
殿下想讓他說些殿下的好話？
思及此，咬牙開口。
“林姑娘，殿下真的從未如此對一個女子上心，又是同心蠱又是鐵鏈子的。殿下真的很愛姑娘。”
林清婉淺笑勾唇，揶揄的看向秦聽弦。
“秦世子覺得這是愛，不如也讓殿下疼愛下秦世子？先和秦世子服下同心蠱，再將世子鎖在榻上疼愛。”
秦聽弦嚇得汗毛直立，一口酒噴了出去。
連忙撩開袖子，給林清婉看他的手臂。
“姑娘你看看我的汗毛，都被你嚇得立起來了。”
第一次被人氣得團團轉，又不能隨便離開，怪不得殿下今天要他來吃午食，原來是搞不定林姑娘。
不過林姑娘現在看起來很難溝通的樣子，這和之前滿目柔情盯著太子殿下的女人還是同一個人嗎？
秦聽弦眼睛一亮。
“林姑娘莫不是還有一個雙生姐妹？”
“沒有。”
若有，她也不會將自己的妹妹送入火坑。
就像哥哥拚命想護著她一樣，她也會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我年長姑娘幾歲，姑娘可以把聽弦當兄長。能不能告訴兄長為何對太子殿下那般冷淡？”
“太子殿下雖是脾氣硬了些，但心腸很軟。隻要姑娘好好哄著，未來登上後位也隻是時間問題。”
秦聽弦也不知道林清婉想要什麽，但後位對每一個人應該都是極大的**。
林清婉勾唇。
男人她都不想要了，要後位做什麽？
更何況，這世間的男兒又不隻有楚臨淵一人。
“秦世子若是吃好便早些回吧。”
？
不是？
他的手可是連筷子都沒摸到，怎麽就吃好了?
秦聽弦感覺自己被嫌棄的徹底。
林清婉看著桌上的菜，繼續夾著，昨夜那男人沒有放過她，今日更不會，若是餓壞了受苦的隻會是自己。
她也不是不知道該如何拿捏他，而是在她答應墨淩軒等他之後，便做不出那等蓄意引誘之事。
但她又不能拒絕楚臨淵的靠近，她需要楚臨淵給她一個孩子，解了同心蠱。
如此，就算未來沒有賜婚聖旨，隻要同心蠱解了，她便可以跟墨淩軒離開。
去一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們。
“林姑娘，聽我勸一句，太子殿下真的很重視姑娘。他何時被一個女子牽動過心緒？”
“沒遇到姑娘之前，太子殿下對女子極為冷淡，包括如今府中的極為側夫人，都沒人近的了殿下的身。若不是遇到姑娘，我都懷疑殿下是不是好男風。”
林清婉點頭，微笑，接話。
“若是好男風，秦世子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秦聽弦連連擺手，想伸手捂著林清婉的嘴又不敢。
隻能雙手合十放在頭頂對著林清婉拜著。
“姑娘慎言。”
若不是姑娘目前無品級，他都想跪地給姑娘磕一個。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姑娘這麽說是想讓秦某以死明誌嗎？”
林清婉輕笑，壓低聲音。
“別怕。若是殿下心儀你，不過也就是把你拴在寢殿，日夜疼愛而已。”
秦聽弦瞪大雙眼，條件反射捂著臀，想到那個畫麵恨不得立刻逃離東宮。
剛衝到門口，又發現自己像是被林姑娘戲耍了，將手從臀上放下，走回院中坐著。
“怎麽，不怕了？”
想到林清婉剛剛說的話，秦聽弦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但殿下一定是希望他能勸勸林姑娘的。
“我知定是殿下惹了林姑娘不悅，且不該拿鏈子拴著姑娘，但這可是千年玄鐵。若是一般的鏈子定配不上姑娘，但千年玄鐵刀槍不入水火不溶，乃這世間難求的至寶。”
“這不是鏈子的問題。”
林清婉不想回答，卻還是忍不住提醒。
若愛一個人的表現是這樣，那被太子愛的人還真是慘。
“這不是普通的鏈子，這可是千年玄鐵。”
秦聽弦想摸一下林清婉腳踝上的玄鐵，又不敢，隻能心癢癢地看著。
將最後一口菜夾到口中，林清婉放下碗筷，側眸看向陌生的丫鬟，“撤了吧。”
“世子自己也不想被人拴著，為何要求清婉接受？”
秦聽弦第一次吃癟，以前都是他把別人噎到回不了話，想不到有一日會變成自己。
撓了半天頭也沒想到該怎麽為殿下說好話。
“如果林姑娘順著殿下，是否會輕鬆很多？殿下幼時不受寵，且因為二皇子的授意，很多人背地裏欺負殿下。”
“太子殿下很不容易，雖是中宮所出，但所有人都知道帝後不和，聖上獨寵蕭貴妃。二皇子又趁著殿下年紀小，欺負殿下。”
他是太子伴讀，自然會跟著殿下一起被欺負。
想起幼時那些慘不忍睹的畫麵，就恨得牙癢癢。
“殿下是個很沒安全感的人，且他幼時很信任的乳母為了博二皇子的歡心，每日喂殿下吃慢性毒藥。若非發現得早，殿下早就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