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淩軒點頭,並未解釋眼前人與他的關係。
“她這脈象有些肝氣鬱結,我給她開一方調節心緒的藥,每日早晚膳後服用。”
說著提筆開始寫藥方,看向女人的脖頸,蹙眉搖了搖頭。
從藥櫃中取出止血散,遞到墨淩軒麵前。
“止血散,可止血祛疤。需要三兩銀子。”
墨淩軒連忙將腰間的荷包取下,直接放到老者麵前。
“不用找了。”
接過止血散,小心翼翼地灑在女人的脖頸處,輕輕吹了吹。
一陣馬蹄聲在醫館外響起。
為首的男人穿著絳紫色的衣服,從馬上翻身而下,踏入醫館。
墨淩軒見到便裝而來的太子殿下剛想行禮,卻見男人擺手拒絕。
“墨兄台。”
“三爺。您怎麽來了?”
聽到太子殿下稱呼他為兄台,便知道殿下不想透露身份。
“爺昨日忙完後知道林姑娘已離開,原本準備了一些物件,想讓林姑娘帶回雲邊鎮。”
“姑娘走得急,忘記帶了。奴才打聽了許久,一路順著馬車的方向緊趕慢趕,都沒追上。”
“趕到這裏,聽說林姑娘可能被山匪抓了,立刻趕回皇城報給三爺。”
偽裝成隨從的來福連忙解釋。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殿下讓他那麽晚才去送東西。
沿路打聽到林姑娘和她母親可能被山匪劫走,他的膽都要被嚇破了。
急忙連滾帶爬回到東宮報給殿下。
殿下一聽便帶著他出城,到這裏時聽百姓們說墨將軍已經剿匪成功,連忙趕到醫館。
看向躺在**的女人,來福心頭一緊,莫非林姑娘真的被山匪侮辱了?
若是如此,豈不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殿下的侍妾了?
楚臨淵走到林清婉身旁,抓著女人的手放在自己臉頰,溫柔繾綣地看向女人。
墨淩軒喉頭一緊,暗中驚訝。
殿下怎麽還如此深情地看向清婉。
莫非殿下真的一絲一毫都不會介懷?
要知清婉如今這模樣,一看便是已失身於匪患。
不要說是皇家貴胄,普通百姓都不會毫無芥蒂。
看來殿下如他一樣愛極了清婉……
要放棄她嗎?
林清婉感覺手被人握著,以為自己還在黑風寨,嚇得用指甲狠狠抓了下握她手的男人。
“三爺,您的手。”
看到被女人抓傷的手,來福一陣心疼。
林清婉睜開眼,看到眼前的男人,抖著身子將自己縮成一團。
“殿……下?”
女人聲音極為輕柔,隻有離得極近的楚臨淵和墨淩軒聽到。
“我母親如何了?”
看到楚臨淵出現在自己麵前,用疼惜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但她的腦海中都是母親,她記得那匪徒要強占她母親……
母親生性柔弱,若是同她一樣被辱,定是活不下去的。
林清婉用手掐了下自己的腿,恨不得立刻去找母親。
“林夫人無礙,隻是在柴房關了一夜,如今被救出,一時心急暈了過去。”
從楚臨淵的手中抽回手,將臉轉到另一側,眼淚止不住地流著。
“婉兒別哭。是我不對,我該讓人護送婉兒和林夫人回鎮上。”
還好,母親沒有遭受那些。
林清婉將臉緩緩轉回,想撲到楚臨淵懷中大哭,卻又不敢。
很多話想說,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楚臨淵將女人擁入懷中,輕拍,“不怕。我在。”
聽到楚臨淵的聲音,林清婉再也控製不住,趴在男人胸前嚎啕大哭,似要將所有的委屈與痛苦通通發泄出來。
哭累的女人伏在楚臨淵懷中暈了過去。
楚臨淵輕撫著女人的臉頰,斜眸看向一臉擔憂的墨淩軒,聲音冷厲。
“墨生若是知錯,回府後便自去領罰。”
“是。”
墨淩軒無話可說。
是他拖遝。
密函沒有讓他立刻出發,他便等到第二日天明才去剿匪。
楚臨淵帶著林清婉再次回到東宮,勾起唇角,眼神盡是得意與肆虐。
將女人溫柔地放在榻上,看著女人手腕上被綁出的紅痕,聲音輕柔。
“婉兒。如此一來,你是不是就永遠都不會想著離開孤了?”
褪下外衣,側身躺在女人身邊,眸色溫柔地看向林清婉。
他從不是什麽良善之人,自小便是如此,喜歡的,就要緊緊握在手中。
林清婉再次睜開眼,看著身旁的男人,立刻起身,跪在男人榻前。
楚臨淵睡醒時,摸著身側的女人,卻發現空空如也,冰冷的床榻讓他意識到女人似乎離開了很久。
瞬間從睡夢中睜開眼。
騰的從**起身。
目光銳利,掃視著屋內。
隻見女人跪在榻前,垂著頭,默默地流著淚。
抬眸看他的眼神似愧疚,似哀求,似絕望。
“婉兒。”
男人下床想將女人扶起。
林清婉跪著後退,紅著眼眶,氣若遊絲。
“殿下,清婉已非清白之身,自知配不上殿下。”
“求殿下將婉兒送去庵堂,從此青燈古佛。清婉願為殿下,為北楚日夜祈福。了此殘生。”
抬起女人的下顎,楚臨淵感覺要被這女人氣笑了。
這時不抓著他,求他憐惜,求他恩寵,居然還想著離開。
一把將女人擁入懷中,不顧女人的掙紮,抵著女人的後腦吻了上去。
片刻,女人軟了身子倒在楚臨淵懷中。
“殿下,別。婉兒髒。”
楚臨淵看著身下女人的模樣,眼神中的不忍一閃而過。
“婉兒不髒。”
“隻要婉兒願意留在孤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以後都不要離開孤了好嗎?”
林清婉沒想到殿下不僅不嫌棄她,居然還願意讓她留在身側。
整個人抑製不住的哭了起來,抱著男人的脖頸。
“殿下。婉兒怕。婉兒願意留在殿下身側為奴為婢,報答殿下。”
男人擁著發抖的女人,單手撫摸著她的秀發,勾起嘴角,將女人推倒。
“婉兒不怕。孤不缺奴婢,也不需要婉兒為奴為婢。隻要婉兒留在孤身邊,日後孤定會好好保護你。”
楚臨淵握著女人柔軟的腰肢,解開女人腰間的絲絛,溫柔地吻了上去。
林清婉熱情地回應著楚臨淵,她不知道除此之外,還能用什麽報答殿下。
男人嗤笑。
“婉兒如此熱情倒是少見。孤喜歡。”
身下的女人媚眼如絲,眼角掛著的淚滴,更是勾著楚臨淵的魂。
“殿下。”
“叫孤阿淵。”
“阿淵。”
“再叫一聲。”
林清婉攥緊雙手,抓著身下的被子,認真地看向男人。
“阿淵。清婉喜歡阿淵,上一世喜歡,這一世依舊喜歡。”
聽到林清婉說兩世都喜歡他,楚臨淵抿了抿唇,眼裏閃過女人看不懂的情緒,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林清婉。亦是孤此生最想娶的人。”
林清婉伸手,回抱住男人。
床榻上的兩人纏綿悱惻。
屋外守著的太監來福疑惑地搖搖頭,這自古以來就沒有男人不介意女子失了清白的。
殿下如此高貴,天下貴女皆他擇選,若是如此寵幸一個不潔之人,傳了出去怕是要徒增非議。
隻希望墨將軍將那山寨的人都處理幹淨,免得事情被傳了出去。
若是被皇後娘娘知道,這女子怕是要被賜一條白綾以絕後患。
想到這裏,來福握著袖子擦著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俯首站在寢殿門口,不再胡思亂想。
*
倚梅苑
“小主。殿下又將那女子帶了回來。”
“自從柳良娣的奴婢被打殺,良娣便將自己關在院中,一步不出。這可如何是好?”
丫鬟拿著火折子吹了一口,將房中的蠟燭點上。
季青梅看著手上的新染的指甲,唇角微勾。
“無事。不日便到了殿下的生辰宴。皇後娘娘自會再為殿下添幾位貴女嫁過來。”
“屆時那女子還是如此受寵的話,自有人會主動當這出頭鳥。不必心急。”
“得到殿下的寵愛,不如守住如今這位置。”
總歸她現在是太子側妃,待殿下繼位,她便是名正言順的帝妃。
倒時在這後宮之中,也勉強算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主子英明。”
丫鬟站在女人身後,為季青梅揉肩。
季青梅端起桌上的茶,薄唇輕啟,抿了一口。
“殿下這回還是將那個女人放在自己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