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麽如此不開心。”
雲羽櫻從門外進來便看到鬱鬱寡歡的林清婉,疾步上前探起女人的脈搏。
“你也會醫?”
林清婉看著抓著自己手腕的雲羽櫻,每次來都是雲飛桁為她診脈,她還以為是因為醫女不會。
雲羽櫻放下林清婉的手腕點頭。
“醫藥世家。偷著學的。本來傳男不傳女的,可惜我天賦異稟,哥哥要學很久的東西我看一眼就會了。”
“我哥給你開的那個方子我看了,還是少喝。那藥性雖然可以鎮痛,但是等鎮痛時效過了,會更加痛的。”
林清婉笑著點頭,這女子倒是比她想的有趣,之前一直都在藏拙?
“林姑娘,你知道殿下在哪兒嗎?殿下現在在小廚房,親手為姑娘熬粥呢。奴婢還從未見到殿下如此對一個女子。”
“姑娘怕不是很快就要成為殿下的側室了?到時候姑娘能不能把奴婢留在您身邊伺候?”
連翹入宮前就聽聞貴人不好伺候,但是她來了後便一直被安排在寢殿伺候林姑娘,從未被責罰或為難過。
能跟著林姑娘這樣的主子,真真是三生有幸。
連翹興奮地跑到林清婉麵前,崇拜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若是沒有聽到他今日的玩物之言,她定會感動不已。如今聽到了,隻覺得他這樣子真是令人作嘔。
雲羽櫻恢複之前的樣子,像一個普通的醫女,恭敬地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林清婉看著一旁的女子,想到她上次幫墨淩軒給她的那個紙條,她真能離開太子府嗎?
若是楚臨淵不放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
且她父母無權無勢,哪怕是哥哥今年會高中,也不可能讓哥哥為了她去與當朝太子起爭執。
“是嗎?也不一定是熬給我的。”
就算是,也隻是他哄玩物的一種小手段罷了。
隻是她蠢笨,居然一次次地愛上他,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你去幫我煮一壺茶。”
“是。”
連翹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歡快地跑出寢殿。
林清婉看向連翹離開,起身走到雲羽櫻身側,輕聲詢問。
“請幫我問一下墨小將軍,他會以什麽方式光明正大地帶我離開東宮?”
哪怕是朝臣想要一個奴婢,也不可能不經過主人的同意就帶走。
他紙條上如此自信,想必是已經有了法子。但她想知道,他要如何帶她離開?
雲羽櫻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耳朵出現幻聽,揉了下耳旁的穴位。
“姑娘剛剛說話了嗎?”
這林姑娘怎麽回事?上次還讓她轉告墨淩軒不要對她費心,這才一日怎麽就變卦了?
“說了。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林清婉心底懊悔,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那麽快拒絕墨淩軒。
確定自己沒幻聽,雲羽櫻笑著點頭,拍了下林清婉的肩膀。
“姑娘信我,我肯定將話帶到。不過今日姑娘為何?”
雲羽櫻太想知道,但是又覺得對方與她非親非故,不告訴她也是正常的,但話都說了一半……
林清婉羨慕地看著自由活潑的雲羽櫻,搖了搖頭。
“並非我不想告訴你,而是若你知道,便是害了你。”
見雲羽櫻點頭,並未露出什麽難過之情,林清婉放下心來。
“姑娘躺下吧。我為姑娘看一下傷口。”
聽到雲羽櫻的話,林清婉緊張地捏著手指,糯糯地開口。
“我身子不痛了,能不能不看了?”
“什麽不看了?”
楚臨淵端著煮好的粥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吉祥。”
雲羽櫻立刻跪地行禮。
“婉兒又不乖了?”
楚臨淵將煮好的粥放到桌上,走到女人身側將人擁入懷中,感覺到女人身子僵硬,心底泛起一股煩悶之氣。
對著跪在地上的醫女擺了擺手。
雲羽櫻磕頭退出寢殿。
“婉兒怎麽了?是何人惹你不開心了?”
林清婉見到楚臨淵便想起他剛剛說的那些話,看見他假意深情的樣子,更是恨不得拉著他質問。
他說的那些心悅她都是假的嗎?說想娶她也都是假的?
是了。
她一個失了清白的女子,能被太子殿下當個玩物便應該感恩戴德,怎能如此貪心?
林清婉努力扯出一抹淺笑。
“無人惹我。”
楚臨淵揉著眉心。
“林清婉,你假笑的樣子很醜。若是不想笑便不必勉強。告訴孤發生了什麽?”
看著男人眼中透露出的擔憂不似作假,林清婉伸手撫上男人的臉,認真的盯著楚臨淵的眸子。
男人的眸中都是她,可惜,入眼不入心。
如同他愛她的身子,卻不愛她。
“清婉擔心殿下。想去寺廟為殿下祈福,希望殿下能夠一生平安。”
她知道他不會讓她離開,因為他說過了,她這個玩物,他還沒有玩膩……
林清婉的淚水從眼眶中滴落。
楚臨淵伸手撫過女人臉頰上的淚滴。
“婉兒又在勾引孤。婉兒難道不知,孤每次看到你哭,就想讓你哭得更厲害。”
聽到男人的話,林清婉連忙擦幹眼淚。
“孤喂你吃,還是你自己吃?”
“自己吃。”
林清婉接過碗,用湯勺乘著白粥吃了起來。
剛吃一口發現粥是苦的,連忙要吐卻被男人按住嘴,眸色狠戾。
“孤給的,都要吃掉。這可是孤親手熬的。”
直到女人咽下口中的白粥,楚臨淵才鬆了手。
“殿下。這粥的味道有些苦——”
林清婉從未喝過如此苦的白粥,勉強喝下一口後,再也提不起勇氣吃第二口。
楚臨淵看著女人像是孩童一般四處張望,忙了半天粥卻一口都不往口中送,直接從女人手中接過湯勺。
盛了滿滿一勺,放到女人唇邊,命令,“張嘴。”
“殿下,不如殿下自己嚐一下?這粥的味道……”
未等說完,便見男人將勺子放入自己口中,抓著她的脖頸,撬開唇瓣喂了進去。
“孤覺得很甜。婉兒若是喜歡,孤就一口口地喂你。”
“不用了,我自己吃。”
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親密舉動,從楚臨淵手中搶過勺子,麵無表情地喝下去。
喝到一半還是忍不住作嘔,幹嘔了半天也吐不出任何東西。
淚水掛在睫毛上,隨著女人的眨眼而抖著。
“婉兒這樣子倒是像極了有身子的人。等孤凱旋,就讓婉兒為孤生個皇子如何?”
楚臨淵身子微微後仰,斜靠在椅邊,盯著一口一口喝粥的女子。
看著女人口中含粥,眸底欲色漸深,恨不得將她拉去床榻上恩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