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還是歇一歇。不要以為你曾經是殿下的女人，本官就不敢動你。”
“這嘴硬的犯人，本官見過的比林姑娘一生見過的人都多。”
一旁的侍衛眼疾手快的搬了個椅子放在男人身後。
孫程撩了下袍子，坐在椅子上打量被綁在刑架上的女人。
“林清婉。殿下讓我問出你是哪國的暗探，隻要你從實招來，殿下說了會從輕發落。”
想到太子殿下臨走前對他的吩咐，讓他撬開她的嘴，又不能傷了她的性命。
看來這女人在殿下的心裏確實有些不同。
不過她敢招惹柳思思，他就不會放過她，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他有的是。
男人一抬手，一旁的獄卒端了一托盤的刑具放到孫程麵前。
孫程看著盤中的刑具，挑挑揀揀。
從中拿出一根繡花針，起身走到林清婉的麵前，抓著女人的頭發逼迫女人抬頭看他手中的刑具。
“這個銀針林姑娘可知是如何用的？聽說過十指連心嗎？將銀針紮入指尖滯留，隻要手一動，便會痛，不動，也痛。”
林清婉意識昏沉，根本聽不清麵前的男人說了些什麽，眼睛也無法聚焦，整個人難受得不行。
孫程感覺到女人滾燙的額頭不似作假，遺憾收手。
他最討厭審訊意識不清的犯人，什麽都問不出，麵對他的刑具也露不出他想看到的那種恐懼。
掃興。
“不用等明天了，今晚就讓太醫過來。”
今夜治好，明日便能好好教訓。嗬。是審訊。
孫程坐回椅子上，等著太醫院安排人。
半晌，雲飛桁帶著雲羽櫻走入地牢。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疑惑二字。
但身前身後都跟著人，二人隻能用眼神交流。
走進地牢，見到孫程，雲飛桁拱手，“孫大人。”
“雲太醫今日怎得如此空閑？”
孫程笑著起身，倒是有些驚訝，那小獄卒居然能請來一向不願出診的雲太醫？
雲羽櫻一眼見到被綁在刑架上的林清婉，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想衝上去又頓住腳步。
隻能輕輕在雲飛桁身後暗中戳了一下。
雲飛桁見到被綁著的林清婉也是心下一驚。
“太子府的請診一直都是我來。”而後伸手指了下被綁著的女人。
“這女人若沒記錯前幾日來看診時還是殿下的女人，如今怎得被下了地牢？”
孫程狐疑地打量著雲飛桁，他看起來可不像那麽八卦之人，為何今日開始好奇那女人的事？
“莫非雲太醫也是性情之人？看上了這女子的美色？”
“若是如此，不如等她認了罪。殿下賜死之前，我給雲太醫一些時間，讓雲太醫來快活一下？”
雖然他從不碰那些地牢中的女人，但是牢獄中的事情他都耳濡目染。
那些好看的女犯人，特別是犯了死刑的，很多在臨死之前都會被看上的獄卒拉去“折磨”一番。
雲飛桁連忙擺手，向後大退一步，整個人緊張不已。
“孫大人可別說笑。為醫者不可自毀前程。”
實在忍不住的雲羽櫻訕訕開口。
“要不二位大人先聊著？奴婢先去看看病患？”
雲飛桁想起自家妹妹的醫術，默默點了點頭，將孫程拉到一邊。
“讓醫女看下就好，這裏味道太過汙濁，孫大人不如隨我到外院坐坐？”
孫程眼睛一亮，看向雲飛桁的眼神更是滿意，握拳錘了下男人的胸膛，指著男人一臉我懂的表情。
“以雲太醫的身份確實不該給地牢中的女人看診，能讓醫女為她看都是她的福氣。既如此我們二人出去共飲一杯？”
說著便讓獄卒在院中備好酒菜，和雲飛桁走出牢門。
看著桌上的酒和燒雞，雲飛桁端起酒杯，與孫程共飲。
*
雲飛桁和孫程離開後，雲羽櫻疾步走到林清婉麵前，將外裳脫了鋪在地上，把林清婉從刑架上放下。
伸手把著女人的脈搏，眉頭緊縮，看著女人身上的鞭痕，掀開衣衫，發現皮肉已被抽得裂開。
“真是該死，怎麽下手如此之重。”
掐著林清婉的人中，輕輕拍著女人的臉頰。
“林姑娘，醒醒。”
林清婉睜開眼，緩了好一會兒意識才恢複，看著眼前的雲羽櫻，伸手握著她的手臂，急忙開口。
“他想殺我。那個審問我的人想殺我……”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對她殺意那麽重，她從未見過那人。
“姑娘別慌。你可還記得之前你托我問墨小將軍的話？墨小將軍說若你願意，他會請陛下賜婚。”
“除此之外，他暫時沒有其他辦法將你帶出去。”
聽到雲羽櫻的話，林清婉怔愣住，她沒想到墨淩軒想到的辦法居然是這個……
雲羽櫻不知道林清婉和太子殿下怎麽會鬧到現在這般境遇，搖頭歎息。
“若是今日是在殿下寢殿見到你，我一定會將這句話爛在肚子裏。但是你如今深陷地牢，你也說了那人想要你的命。”
“你好好考慮一下，若是真的決定嫁與墨小將軍，便告訴我。”
林清婉靠在雲羽櫻懷中，回想著楚臨淵口中那句玩物之言，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自嘲一笑，“我配不上墨小將軍。”
“你是不是傻呀。這時候肯定是活命要緊，配不配得上重要嗎？這世間沒有任何事情比活著更重要。”
“清婉，我年長你一歲，相信我。若有人能救你於牢籠，便不要有那麽多顧慮。”
她心疼眼前的姑娘，但她隻是個卑微的小醫女，沒有能力將她救出去，也不想看她死在這裏。
“你此前吃的那個猛藥是需要斷藥後好生養著的，這種地方絕對不能待。”
以她現在的身子，若是繼續待在這裏，絕對活不過一個月，這還是不受刑的情況。
林清婉努力撐起身子，想給雲羽櫻磕頭卻使不出任何力氣。
“我是太子的女人，殿下現在還未膩了我。”
“我本就對墨小將軍無意，若是因想逃離地牢而嫁給他，便是害了他。”
聽著林清婉氣若遊絲的話，雲羽櫻不知該說什麽。
林清婉說得沒錯，她如今是殿下的女人，哪怕無名無份也是，若是墨小將軍娶了她，便是與太子殿下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