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知縣大人來了,一群人頓時慌了。
眾人紛紛撤出一條道路來,裏長葛茂順也乖乖立在一旁。
眾衙役衝進院子,很快控製住了現場。
王崇山見到衙役,知道自己徹底完了,便急忙磕頭認錯起來。
“柳姑娘,你饒了我吧,我說,我什麽都交代……”
“你還是和知縣大人說去吧。”
柳紅衣淡淡道,然後緩步來到知縣王聰近前行禮,“多謝王大人及時趕到,為民做主。”
王聰擺擺手,“哪裏的話,多虧二牛及時來報案。柳姑娘,你協助縣衙抓捕逃犯,可是又立了一功啊!”
王聰盯著跪在地上的王崇山,“來人,把此人帶回縣衙!”
“是!”
幾個衙役上前,從杜小強手裏接過王崇山,將其押出院落。
葛茂順躲在一邊角落裏,額頭滲出一層汗珠兒來。
王聰掃了一眼,看到了他,便衝劉捕頭使了個眼色。
劉捕頭心中領會,立即上前,將其薅了過來。
葛茂順來到近前,雙膝自動發軟,跪下來開始請罪。
“大人,草民實在不知情啊大人。”
“不知情?”王聰疑惑不解問道,“難道周大人沒和你表明身份?”
“這……”葛茂順結巴道,“他雖然說了,但,但空口無憑啊。”
“裏長,這冒充朝廷官員,可是要掉腦袋的。”柳紅衣無語道,“再說,我不是作證了,我就在柳家村住,難道不怕被拆穿?”
立在一旁的周玉安點了點頭,但又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我看你如此糊塗,也不適合再當裏長了,今日本縣就做主,廢了你這裏長!”
葛茂順腦袋耷拉下來,瞬間沒了適才的氣勢。
結果,王聰並沒有結束對他的懲罰,“本縣懷疑你知情不報,有包庇之嫌,來人,一並帶回縣衙審問!”
聞聽此言,葛茂順急忙哀求起來,“大人,冤枉啊,草民真的不知情啊!”
眾人看此情形,暗自叫好的同時,又惆悵起來。心說這黃花溪村,是徹底沒落了。
“柳姑娘,你的嘉獎下來了,經縣衙商討,州府備案,決定獎勵柳家村柳紅衣二十畝良田,三十兩銀錢。”王聰示意衙役遞上地契和白銀,“這二十畝良田,可是免租二十年呢。”
柳紅衣接過地契和銀子,淡定地朝知縣王聰行了一禮,“謝過王大人。”
一旁的黃花溪村民們不淡定了,他們從來沒見過那麽多錢。
周玉安:又得地、又得錢,柳紅衣,該怎麽感謝本官呀。
柳紅衣:周大人若是能幫忙,我奉送辣椒和花生的種子。
周玉安眉頭一挑,心中急問:說吧,什麽事?
柳紅衣:黃花溪缺一個裏長,周大人可有人選?
周玉安眨巴眨巴眼睛,看到柳紅衣眼神的指向,立即明白過來。
“咳咳,那個王大人啊,今日能捉到罪犯,多虧了這位小兄弟呢。”
周玉安搖著折扇,走到杜小強身邊,“聽聞這位小兄弟,一直想帶幾個村民,去柳家村找營生呢,可有此事?”
杜小強點點頭,不卑不亢道,“柳家村人人都有錢賺,都能吃上白麵,若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我打聽得知,都是柳家大丫,也就是柳姑娘的功勞,所以,我想帶著幾個兄弟,去柳家村取取經。”
周玉安點點頭,“王大人,我覺得這個小兄弟樸實,有正義感,還是進取心,做得裏長。”
柳紅衣在一旁也幫腔道,“如果黃花溪有這樣的裏長,我們柳家村,倒是願意相互合作,一同發家致富。”
聞聽此言,周圍的村民也紛紛表態,同意讓杜小強做裏長。
王聰見周玉安推薦,百姓又同意,便也點頭應了下來。
“杜小強,你要好好幹啊,幹好了,說不定也有獎賞呢。”
王聰最後和周玉安打了招呼,便帶人離開,留下還在懵懂的杜小強一個人,愣在原地。
黃花溪的一群壯勞力來到柳家村開山賺工錢,路上見到柳家村用耬車耕地種地,又快又省力,眼睛裏全是羨慕。
柳紅衣送了兩個耬車給杜小強,“這兩個耬車,你拿去用便是。”
“這怎麽好意思。”杜小強接過耬車,急忙表態道,“柳姑娘,等到明年村子富餘了,我一定把耬車錢還你。”
聽到杜小強能這麽說,柳紅衣心底很是欣慰。
“不用,這是我家自己做的,我願意送給誰就送給誰。”柳紅衣叮囑道,“你剛當上裏長,需要在村子裏立下威望。”
杜小強感激地點點頭,抱著耬車歡快地離開了。
“這麽好的耬車,就這麽送人了?”
周玉安望著杜小強離去的背影,對立在院門口的柳紅衣提醒道,“你就不怕鬥米恩、升米仇。”
“他若是問我借錢,我倒是懷疑。”柳紅衣淡淡道,“可他從未開口,且有了耬車,也沒有追借牛馬,所以,他還是想要靠自己。”
周玉安點點頭,“柳姑娘,那你答應我的事……”
柳紅衣轉頭從懷裏取出兩個布袋,交到周玉安手裏。
“本姑娘說到做到,你慢慢在這裏數著,我去學堂接小秋了。”
柳紅衣丟下布袋,轉身便離開了。
周玉安迫不及待地拆開布袋,結果裏麵還有一層。
他拆開後,又有一層。
直到最後,是個桑皮紙包著的小紙包,裏麵隻有一粒辣椒種子和一粒花生米。
“大人,咱們是不是……被柳姑娘耍了?”連書望著可憐的兩粒種子,不由地吐槽道。
周玉安卻被氣笑了,“耍什麽耍,人家說給種子,但沒說數量啊,是咱們大意了。”
柳紅衣來到學堂時,學堂還未散學。
柳清風見其來到,安排學子們各自溫書,自己出來與之相見。
“柳姑娘,這麽早來接小秋!”
“我是來感謝夫子的。”柳紅衣微笑著行了一禮,“多謝夫子送來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