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魚吩咐玲瓏把魚藏好,也快步走進了屋子。
見到柳紅衣母親王大花,臉色難看地捂著胸口,急忙拉過椅子,扶著她坐下。
一男一女愣了一下,打量了一番,又笑臉迎了上來。
“你就是大丫吧,哎喲,到底是在城裏待過,這皮膚……”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紅衣。”呂魚厭惡地甩開那個女子。
女子尷尬了一下,旋即又朝柳紅衣湊了過來。
“大丫,我是你舅母,親舅母呢。”
“是啊,我是你舅舅,姐,你別裝暈,倒是介紹一下啊。”
柳紅衣此刻氣得血往上湧,“滾一邊兒去,親舅舅?親舅舅還能不認識自己的外甥女!”
“我給你們兩條路,要麽自己走出去,要麽,我讓人抬你們出去!”
“嘿,你這丫頭片子,這麽不懂禮數,我們可是你的長輩!”王小峰恬不知恥道,“要我們走可以,給我們一百兩就行。”
“對,今年給我們一百兩,我們答應,這一年就不來了。”所謂的舅母在一旁幫腔道。
柳紅衣真的被氣笑了。
“你們腦子有包吧,我們辛辛苦苦賺的錢,憑啥要給你們花?”
“我是你們的親舅舅……”
“那親舅舅,我是你親外甥女,你咋不說給我一百兩銀子花花?”
“我們不是沒有嘛。”王小峰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立在一旁耍起無賴,“誰讓我們懶,我們笨,我們窮了呢。”
“別這麽說舅舅,你們有錢的。”柳紅衣湊上前,“聽說縣衙裏一些死囚,為了活命,願意花錢找替死鬼呢,一人就是一百兩,你和舅母這一下子就是二百兩呢。”
“你,你說什麽胡話呢,竟然讓我們去死。”
柳紅衣冷冷道,“誰讓你們窮,你們笨,你們又懶了呢!自己不奮鬥,耍無賴盤剝別人,不死,留著禍害世間嗎!”
“你,你這丫頭,真真嘴巴毒得很!”舅母見說不過,直接坐在地上,“哼,今天我們就不走了,就算死,也要死在你們柳家!”
一旁的王小峰見狀,也坐在地上撒潑。
柳紅衣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氣得渾身直發抖。
她咬了咬後槽牙,意念裏,閃出空間工具箱裏的幾根鋒利的鋼釘,正準備驅使,突然從屋外竄進來一個黑影兒,不等她反應,便看到黑影撲向了這對男女,接著……
“啊,我的臉!”
“哎喲,我的眼睛!”
待柳紅衣放下鋼釘,重新辨認,才發現,那道黑影,竟然是……
“奶?你回來了!”
柳老太張著兩隻幹枯的大手,立在一旁喘著粗氣。
“他奶奶的,你們兩個渾球兒,還敢跑到我們老柳家撒潑,撓你們都算輕的!”
柳老太搓了手,甩掉指甲蓋裏的肉絲兒。一旁的柳紅衣見狀,急忙將柳老太拉到近前。
“還是奶厲害,他們就是看奶不在家,才來欺負我們娘倆的。”
“別擔心,有奶在,我看誰敢欺負你們!”
呂魚站在後麵,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說,剛剛把舅舅和舅母罵得狗血淋頭的,是眼前這個委屈巴巴的大丫嗎?
“柳大娘,你,你咋能下這狠手呢。”舅母捂著臉,痛訴道,“我不管,我的臉毀了,以後更沒法見人了,還得再加一百兩!”
“對,再加一百兩,沒錢,休想攆我們走!”
“哼,跟我耍橫是吧!”
柳老太擼起袖子,上前一把抓住舅母的頭發,另一隻手哐哐就是兩個大耳光。
“今天我這個長輩,就好好治一治,你們這沒臉沒皮的毛病!”
“柳老太,你瘋了!”
王小峰見媳婦按在地上被打,急忙起身上前反抗,哪知他還沒靠近,柳老太直接躺在地上昏迷了。
柳紅衣和呂魚正愣神的功夫,突然又竄進了一個身影,一頭撞在王小峰的後腰。
“你們一公一母兩個王八蛋,竟然欺負我奶奶,看我不咬死你們!”
柳小秋抓住王小峰的胳膊,上去就是一口,疼得王小峰“哎喲”亂叫,正揮胳膊要甩開柳小秋,卻被一隻大手緊緊抓住。
“王小峰,你膽子真是肥了,敢來我家鬧事。”
“爹,他們把娘氣昏了,還打暈了奶奶!”
柳紅衣適時告了黑狀,發現門口還有大牛二牛等人,便急忙補充道,“他們說姓柳的,都沒有好人!”
聞聽此言,門口柳家村的人,嘩啦啦都衝了進來。
王小峰見狀,急忙求饒道,“姐夫,我和春草就是來打點秋風,沒有惡意的。”
春草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臉委屈道,“姐夫,我們沒說那些話……”
“說了,你們就是說了!”柳小秋扯著嗓子喊道,“我一進門就聽見了!”
“滾!”柳有才低聲吼著,“以後,不要再踏進柳家村一步!”
“也不要出現在我們麵前一次!”柳紅衣在一旁附和著。
王小峰和春草還在猶豫,柳紅衣給柳大牛使了一個眼色,柳大牛立即領會道。
“兄弟們,這兩個人潑咱們柳家村的髒水,咱們不能忍,來,把他們叉出去!”
說著話,幾個壯漢衝上前來,分開抓起兩人的胳膊和腳,生生地將二人架了出去,而後一把丟出院外。
院外幹完活回來看熱鬧的村婦,聽說王大花的弟弟和弟媳過來鬧事,本就礙於家事,不好進去幫忙。
如今聽說這兩個渾蛋,竟然貶低柳家村全村,這可是有了由頭。
紛紛圍了上去,又是撓,又是踢的,兩人就這麽連滾帶爬的,被柳家村人攆出了村子。
“紅衣,你家裏人,真好!”
呂魚望著這一場鬧劇的結束,心裏琢磨了半天,卻生出這麽一句讚美。
柳有才出去答謝了一番鄉裏鄉親,柳小秋將柳老太從地上扶起來,柳紅衣則湊到王大花身邊,抓著她的手安慰道,“娘,他們都走了,沒事了!”
王大花臉色慘白,擠出一絲微笑後,突然眼一合,又暈了過去。
柳紅衣握著王大花的手腕,雖然她不懂醫術,但若有若無的脈象,絕對不正常。
“娘,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