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想著以後憑借李家的富貴,來攀附靖王府,當真陰險!”
柳紅衣望著靖王妃,心裏替原主難過。
感情自己心上人的母親,看中的根本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身份。
皇帝自始至終沒有發一言,但一旁的周玉安忍不住了。
“靖王妃慎言,這空口無憑的,怎麽就認定了是柳家人換女呢?”
靖王妃礙於三皇子的身份,便沒有繼續發難。
周玉安轉過頭,對著李夫人反問道,“如李夫人所言,自己祈福迷路是偶然,那柳家人怎會那麽巧合,出現在路邊呢?”
“多半是巧遇後,才起的歹念吧?”李春風適時地插了一嘴,“畢竟母親當時穿得很華貴呢。”
“如你所說,李家父母是蒙在鼓裏咯?”周玉安斜楞一眼李春風,心說,擦再多粉,也沒有我心上人長得好看,是不是啊,紅衣?
柳紅衣站在一旁,一臉無語。
“我們就是蒙在鼓裏的。”李長山這一點是肯定的。
周玉安冷冷一笑,“未必吧,據聞柳紅衣在李家,雖不缺衣少食,卻日日素食,各色宴會賞園都不得參與。”
“反倒是李春風,雖流落鄉村,自幼體弱,但柳家夫婦寧願自己餓肚子,也買藥將養,甚至還送去私塾讀書。”
“這怎麽看,都感覺李家更像是知根知底,而柳家才是蒙在鼓裏那個呀。”
周玉安一番話,頓時讓眾人陷入沉思,李長山看到自己夫人躲閃的眼睛,心裏已經涼了大半。
而立在一旁的柳紅衣也很震驚,這周玉安,怎麽會知道這麽清楚呢?
“三皇子說的,可是實情?”皇帝慢悠悠地開口問道,“李長山,你說。”
被皇帝點了名的李長山,急忙走上前,“陛下,李家為了子女成才,自然家教嚴格了些,決不能說薄待了呀。”
“父皇,兒臣有人證,證明當初是李家換女!”
聞聽此言,李家人立即慌亂起來。
柳紅衣:周玉安,你在搞什麽?
周玉安:我先幫你處理老的,小的再交給你。
周玉安衝柳紅衣使了一個眼色,柳紅衣收到後,心裏一片好笑,這小奶狗,還真是鬼得很呢。
周玉安:你咋知道我屬狗,嘻嘻,咱們真是心有靈犀。
柳紅衣:……
很快,連書帶上來一個老婦人。
因為上殿,老婦人一直低著頭,直到皇帝讓她抬頭時,才發現其臉上被火燒變形的臉。
“李夫人,你還記得老奴阿春嬸嗎?”
李夫人躲在李春風身後,眼睛不敢直視阿春嬸。
倒是一旁的李長山,仔細辨別後,確認了她的身份。
“你是阿春嬸,當年你不是被……太好了,你還活著。”
“難得李老爺還關心我阿春嬸的死活,可惜啊,李老爺,你被夫人騙了!”
阿春嬸將事情經過一一闡述。
當年李夫人一心生兒子,聽聞鄉野一個郎中,可以摸脈辨別男女,便驅車前往。
得知是女兒後,心情很不爽。
在濟州府時,聽聞柳家村雖然貧困,卻從不愁男子娶親,隻因村子裏男子相貌出眾,且嫁進去的女子大半都生兒子。
後來又聽說,是因為征兵時,柳家村出人最多,得了庇佑。
李夫人心動,便好奇去了柳家村。
“路上,正好見到了懷有身孕的村婦王大花,李夫人便起了歹念。”
“備了一些催產藥,佯裝生產將其騙到破廟裏,準備換個兒子。”
“哪知對方也產下了女嬰,李夫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身子絳紫,而對方的女嬰軟萌可愛,便偷偷交換了。”
阿春嬸跪在地上,舉起四指對天發誓,“陛下,草民所言句句屬實,這李夫人怕事情敗露,便給我們幾個下人灌了迷藥,而後造成失火假象。”
“老奴命大,當日口淺,吃的飯菜少,中途醒了,便從窗戶逃了出去,這才撿了一條性命。”
“你,你胡說!我沒有,我沒有!”
李夫人發怒叫屈,但聲音裏明顯慌亂起來。
“娘,你怎麽如此狠心啊,我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李春風突然調轉槍頭,對著李夫人發難,“你太讓女兒失望了。”
李夫人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李春風。
“你,你真的好惡毒啊。”李夫人氣得說話都結巴了。
“來人,將李夫人帶下去,交由順天府好好審理。”
立在一旁的李長山還懵著,聽到自己的夫人被人帶下,急忙跪下行禮。
“陛下,賤內一時糊塗,還請陛下……”
“李老爺,父皇審理的,可不僅僅是換女一案,還有縱火殺人的案子呢。”
周玉安在一旁,好心提醒道,“李老爺,換女案可剛剛開始呢。”
李春風適時走上前,攙扶自己的父親。
“父親,都是娘親自己任性所為,才害了咱們父女啊。”
李春風的眼淚跟不要錢一樣,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李長山扶著女兒的手,緩緩起身。
“你不怨恨你娘親?”
李春風搖搖頭,“女兒不知道。”
接著又見李春風,緩步來到在一旁發呆的靖王妃麵前。
“靖王妃,春風替娘親,給您賠罪了!”
說著,李春風便要下跪請罪,靖王妃急忙上前攙扶。
“孩子,你也是蒙在鼓裏,唉,你娘真是糊塗,怎麽會……”
靖王妃沒再說下去,拉著李春風的手,安慰道,“好孩子,別哭了哈。”
“靖王妃此言差矣,李春風可什麽都清楚的很呢。”
柳紅衣不卑不亢道,“靖王妃,你才是蒙在鼓裏那個人才對。”
靖王妃盯著柳紅衣,想到兒子為了她,遠赴邊境受苦,心氣兒就不順。
“少在這裏妖言惑眾,你若是有證據,就拿出來啊!”
皇帝靠在榻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撕扯,哪知柳紅衣突然跪下請旨起來。
“陛下,臣請旨,徹查李春風買凶殺人、拐賣人口、栽贓陷害等罪案!”
皇帝一聽,頓時頭大,怎麽一口氣,告了這麽多罪名。
周玉安則在一旁心中得意:不愧我的心上人,告人也這麽專業。
柳紅衣白了一眼,心頭卻笑著回應:剩下的,就看我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