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一眼,宋殃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裴書卿嘴角冷勾:“還問嗎?”
“我沒想到是這些。”宋殃隻想著柳雲姝的事情,忘記這裏是什麽地方了。
青樓啊!
老鴇是為了客人,什麽賺錢便做什麽。
總是有些人喜歡某些癖好。
“把東西拿走,送些飯菜過來。”裴書卿冷冷看向老鴇。
老鴇點了點頭,搓著手說著,“那二位還需要什麽?我們這什麽都有的。”
“給這屋子送些好吃的。”裴書卿拿出一錠銀子,隨意拋開老鴇。
抓銀子的手,老鴇不是吃素的。
她接過後臉上的笑容更濃鬱了,“好的好的,我這就去準備去。”
老鴇跑了幾步路,隨後轉身又入了屋內,把桌子上那些東西全收起來。
哐當!
有東西掉在地上,滾落到宋殃腳邊。
宋殃低眸,看著地上那根蠟燭。
這似乎是被方才的人使用過,到宋殃腳邊時還帶著幾分溫度。
倒也不是很燙。
卻驚到宋殃。
這屋內方才發生什麽她居然能在腦海中想出來,退後兩步撞到一結實的身子。
“怎麽?”男人低沉嗓音落下。
宋殃心一驚,連忙站穩身子,手扶著旁邊牆壁,捂著胸口感受到那狂跳不止的心。
她似乎還聞到空氣中的味道。
想走。
可是旁邊便是柳雲姝所在屋內,她不能走。
“抱歉抱歉,是我沒拿住掉了。”老鴇上前,彎腰把那根蠟燭撿起來放入懷中。
懷中東西卻一覽無遺。
宋殃臉漲得通紅。
那些事她自然是懂一些的,但這般光明正大放在她跟前,她還是有些無措。
老鴇撿起東西後離去。
宋殃感覺腦袋熱熱的,有些不知所措。
“方才老鴇手中的東西,你可看到了?”裴書卿靠近她,嗓音多了幾分沙啞。
他故意的。
也不知為何,裴書卿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眼前的她比起先前那個嬌滴滴,柔弱的樣子不太一樣,臉色通紅,小手因無措緊緊攥著衣角,呼吸還有些不對。
“看到又如何?長公子難不成還想拿來玩玩?”宋殃努力壓著內心的情緒,說話間還是有些變了聲。
看到那些,怎能鎮定自若?
更別提周圍彌漫著說不清的味道。
讓人有些發昏。
裴書卿高大的身影壓下,唇湊到她耳畔,“你想嗎?”
“長公子請自重,男女有別。”宋殃連忙與他拉開距離,警惕目光看著他。
“先前我一直在想,你為何要出現在府內,為何要佯裝與裴頌安親密,卻步步靠近我。”裴書卿嘴角勾起,笑意卻不達眼底。
宋殃身子靠著牆壁,察覺到危險。
他不是真的想靠近宋殃。
而是在試探宋殃。
宋殃看著他一步步靠近,思緒混亂中,咬牙開口:“長公子平日裏是沒事幹嗎?”
“你的目的是我,可你又是想做什麽?”裴書卿身上的氣息陡然一冷,身子已經徹底的逼近宋殃。
他的大手是溫熱的。
抓著宋殃時,宋殃卻覺得那手冰冷至極,令她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宋殃被他用力掐著下巴,盈盈目光被逼與他四目觸碰。
無人能救她了。
“等二公子出征後,我便沒了庇護,長公子應當知曉我不過是一介孤女,在這世道活下去不容易,我想找一庇護之處談何容易?”
宋殃倒也不畏懼。
再裝混過去怕是不容易。
裴書卿要的不過是個合理理由。
那便給他一個。
孤女這個身份,當真是好使。
裴書卿指尖微動,他不知信了沒,放下宋殃的下顎,“還是先前說的那句話。”
“我知曉,我會乖乖的,但長公子,我若是被人欺淩,難道也不能還手?”宋殃眼神帶著幾分無辜與迫切。
還帶著幾分委屈勁。
先前的事情裴書卿又不是不知曉。
“可以。”
“好,若是我但凡有任何逾越的事,長公子提醒我。”宋殃低著頭,眼底劃過一抹暗色,語氣倒是乖巧。
“嗯。”
“……”
宋殃也不知裴書卿如何想。
但話說出口,宋殃自然是會一步步去試探裴書卿的底線。
乖巧嗎?
裝乖自然是會的。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裴書卿斂眸,走到門口打開。
“裴書卿!你怎麽在這裏?!”柳雲姝驚呼。
她更在意的是屋內的女子。
裴書卿來這裏,那豈不是意味著他是來找女子的。
先前不是不喜女子?今日居然來此處!
她甚至驚得忘記身旁人。
“弟妹也是好興致。”裴書卿漫不經心看向柳雲姝身旁之人,低笑聲。
柳雲姝神色慌亂,立即擋住那人的身影,“我……我隻是……我跟他沒什麽的,你相信我。”
“二夫人,你衣襟還未整理好。”
宋殃怎麽會在後麵乖乖站著,必要上前膈應柳雲姝。
這裏屋子倒是修得不錯,沒聽到柳雲姝與憶京的聲音。
但柳雲姝那未整理好微微敞開的衣襟處,帶著一抹痕跡。
那是什麽痕跡?好難猜啊……
柳雲姝連忙用手捂著衣襟處,咬牙瞪著宋殃,“你怎麽又在這?”
“送去的飯菜,可好吃?”裴書卿輕啟唇。
“……”
柳雲姝不知如何回應。
她與憶京倒在床榻上,興致來時玩了玩旁邊放著的東西。
正興致上頭時,門外的老鴇打破二人。
柳雲姝惱火開門,老鴇告知她隔壁送來飯菜,不少飯菜被端進來,她心生好奇便想著過來,沒想到居然是裴書卿與宋殃。
被抓了個正著。
“我與憶京沒有發生什麽。”柳雲姝喉嚨處無數話湧上來,最後卻吐出這幾個字。
裴書卿神色淡漠,“當真?”
“我——”
柳雲姝對著裴書卿那雙眼,無法點頭。
她的確日日來找憶京。
那張與裴書卿極為相似的臉,讓她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五百兩,也是因為來此才借的嗎?”宋殃總算是找到柳雲姝為何找人借錢。
居然是花在這裏。
怪不得不讓柳家人知曉。
一旦被人知曉,那柳家的臉怕是都要被柳雲姝給丟進了。
“那是裴府的銀子,宋殃,你真把自己當裴府人了?”柳雲姝氣極,看向宋殃的雙眼是滿滿嘲諷。
隻有貶低宋殃,她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也不會被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