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匪勾结,否则怎敢在官道上公然劫掠。
“大侠,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求大侠饶我一命!”
“想活命也不难,带我们俩上山。”
这话让强盗一愣,连叶枯荣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叶枯荣在旁轻声提醒朱瞻基道:
“公子,我虽是女侠,但并非无所不能。对付这几个小毛贼不在话下,若遇上四五百号人,我自保都难,更别说顾你了。”
“哈哈,难得见你亦有畏惧之色。但我等此行北巡,正欲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前去一探究竟,又有何惧!”
“好吧,你既然不怕死,我奉陪到底就是。”
朱瞻基心中暗自嘀咕,这位姑奶奶真是嘴硬心也硬。
想到这里,朱瞻基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带着她出来,究竟是对是错,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那强盗见两人执意要上山,心中虽疑惑,但总算捡回一条命,也稍微松了口气。
龙图寨,这个名字仿佛带着一股阴森之气,让人一听便心生寒意,加之山路蜿蜒曲折,更是难行至极。
然而一路上,两只鹰始终在头顶盘旋。
想必是神机营的士兵,也正跟随朱瞻基二人一同上山。
经过两个时辰的跋涉,三人终于到达了龙图寨的山寨。
穿越了密布的丛林后,视野突然开阔,一片宽敞的空地展现在他们眼前。
一座雄伟的牌楼矗立在前方,上面用小篆刻着“龙图寨”三个大字,笔力遒劲,彰显了小篆作为古代文字的深厚历史与文化意义。
朱瞻基凝视着这三个字,眉头轻蹙,心中疑惑。
他转向身边的土匪,询问道:“你们寨里竟有人能写出这么好的字?这字迹非凡,绝非一般人能写。”
土匪笑着回答:“大侠真是眼力不凡,这字是县太爷赠予我们的。”
朱瞻基听后,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随即又释然地摇了摇头。
“哈哈,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县官竟会为土匪题匾。这次出行,真是收获颇丰。”
叶枯荣自踏入山寨起,便一直保持警惕,冷眼旁观。
她心中暗下决心,一旦有变故,她会立刻保护朱瞻基。
尽管她时常嘴上不饶人,但内心深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朱瞻基的生命安全,对她而言,比自己的还要重要百倍。
“好了,兄弟,带路吧,我倒想见识一下你们的老大是何方神圣。”朱瞻基命令道。
“大侠请随我来。”土匪恭敬地引路。
三人甫入山寨,即遭群匪环伺。
叶枯荣眼疾手快,剑已出鞘,寒光凛冽。
与此同时,空中传来一声鹞鹰的长鸣。
这鹞鹰是神机营训练有素的鸟,通常成对飞行。
一声鸣叫表示朱瞻基遇险,若两声齐鸣,神机营便会率众来救。
这一点,朱瞻基早已牢记在心。
鹞鹰啼鸣,朱瞻基迅即抬手示意。
那鹞鹰似乎能理解人的意思,见状便停止了鸣叫。
众土匪见朱瞻基镇定自若,心中充满好奇。
这时,一名头戴儒巾的男子缓缓走出,手持山水折扇,风度翩翩。
他举止优雅,谈吐从容,宛如一位儒雅的学者。
“有趣,这山寨里竟有这样装扮的人。”朱瞻基笑着说。
“的确有趣,寨中掳来的人无数,你却是最从容的一个。马图,这两人是何来历?与你一同下山的三个兄弟呢?”男子问道。
马图回到山寨,自然无所畏惧。
他侧身一闪,大声报告:“大当家的,那三个兄弟都被这女子杀了!请大当家的为兄弟们报仇,杀了这两个家伙!”
那儒生听完,神色依旧平静。
他轻摇折扇,淡然问道:‘二位可是自愿至此?在下李觉,人称玉面书生。此行所为何来?’
朱瞻基嘴角微扬,心想:这玉笛书生与身边的冷面女侠倒是挺般配。
但他此刻并无玩笑之意,正色道:“哦,原来是玉笛书生!久仰大名!”
“哦?你听说过我的名号?”李觉问道。
“没有,只是客套话而已。”朱瞻基坦白。
李觉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既然二位远道而来,不妨进屋喝杯茶?”
他摇着扇子,目光微眯,审视着两人。
“不急,敌友未分,茶且慢饮。不知二位上山有何贵干?”
“李寨主,你们山寨有三四百人,难道真以为自己是水泊梁山?”朱瞻基问道。
“天下大乱,我若做宋江,又有何不可?”李觉反问。
“哼,宋江?你也敢自比?恐怕你们不过是些欺压百姓的恶贼,看这四周荒凉,皆是你们所为吧?”
李觉听后,哈哈大笑。
他折扇一合,脸色突变:“你说得没错,我们是土匪,打家劫舍是常事。看来二位是敌非友了。我倒想知道,你们为何敢上我这龙图寨?莫非真以为凭你们二人就能对付我们整个寨子?”
朱瞻基点了点头,从容地说:“若我说是官府的人呢?你还敢动我吗?”
“官府的人?就算你他妈是太子爷,老子今天也要宰了你!”李觉怒喝道。
“这可不像文人的作风。”朱瞻基笑道。
“文人?吾亦向往之,然生于乱世,身不由己。你害我寨中兄弟性命,若不给个说法,我这寨主之位何以安坐?”
“李寨主,吾有一言相劝,倘若你胆敢妄动,非但寨主之位难保,恐怕连为人之根本亦将丧失。”朱瞻基神色凝重地警告道。
“哦?汝可知否,此县之县令,皆与我以兄弟相称。即便斩你于前,又有何人敢置喙?”李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县令?究竟是哪位县令?其姓氏名谁,可否告知一二?”朱瞻基眉头紧锁,追问不已。
“哈哈,小子,还说自己是官府的人,连这地的县令都不认识。罢了,多说无益。”李觉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准备动手。
眼见手下蠢蠢欲动,朱瞻基却不慌不忙,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高举过头。
那令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上面雕刻的龙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李寨主,可识得此物?”朱瞻基沉声问道。
李觉见状,脸色微变,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块令牌。
“这是……皇室令牌?”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朱瞻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不错,这正是皇室令牌。我乃当今皇太孙朱瞻基,此次北巡,正是为了探查民间疾苦,整肃朝纲。”
此言一出,群匪皆惊。
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竟是皇室中人。
李觉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看了看朱瞻基,又看了看叶枯荣,心中盘算着对策。
“哼,就算你是皇太孙又如何?此地乃是我的地盘,我若一声令下,你二人休想活着离开!”他冷哼一声,威胁道。
朱瞻基却不以为意,他轻轻摇了摇头。
“李寨主,你莫非以为,凭你这区区几百人,就能与朝廷抗衡?别忘了,这天下,终究还是姓朱的。”
李觉闻言,沉默不语。
他深知,与朝廷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