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沈重这才明白过来。
“沈大哥，你来这里做什么？”小嫆好奇地问道。
沈重便将巡抚汤大人被杀一案简单地说了一遍。
小嫆听完，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沈大哥，你们……你们可要小心啊！这抚河西道……也不太平……”
“嗯，我知道了。”沈重点了点头。
“对了，小嫆，你和孙大爷住在哪里？方便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小嫆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沈大哥，你跟我来。”
她带着沈重沿着河岸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了一间隐蔽的竹屋前。
“爷爷！爷爷！你看谁来了！”
小嫆推开竹门，兴奋地喊道。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屋内走了出来，正是孙承明。
“沈……沈大人？！”
孙承明见到沈重，顿时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沈大人！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快请进，快请进！”
孙承明热情地招呼着沈重，将他迎进屋内。
竹屋内陈设简单，却收拾得井井有条，透着一股温馨的生活气息。
沈重的目光扫过孙承明略显憔悴的面容，不由得关切地问道：“孙大爷，您最近身体可好？”
孙承明刚想开口，却猛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爷爷！”
小嫆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孙承明，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孙承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地上。
沈重瞳孔骤然一缩，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这可不是普通的咳嗽！
“爷爷，你怎么了？”小嫆吓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孙承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惨然一笑：“沈大人，实不相瞒，我这病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什么？！”沈重如遭雷击。
“孙大爷，你得了什么病？”
孙承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夫说是肺痨，这病无药可医，只能等死。”
“不！不会的！爷爷，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小嫆再也忍不住，扑在孙承明怀里嚎啕大哭。
孙承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不舍。
“傻丫头，哭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爷爷这辈子也活够本了。”
他看向沈重，恳求道：“沈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孙大爷请讲，只要我能办到的，定当竭尽全力！”沈重连忙说道。
孙承明指了指床底下的一个木箱子：“沈大人，那里头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一点银子。不多，但足够小嫆这丫头生活一段时间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死后，这丫头就无依无靠了。所以，我想请沈大人帮忙照顾她。”
沈重有些犹豫。
他身为锦衣卫，公务繁忙，而且经常要面对各种危险。
带着小嫆，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沈大人，求求你了！我这老头子，给你跪下了”
孙承明说着，竟然挣扎着要下床给沈重磕头。
“孙大爷！使不得！”沈重连忙扶住他。
“沈大哥！你就答应爷爷吧！求求你了”
小嫆也跪在沈重面前，泪眼婆娑地哀求道。
沈重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终是有些不忍。
“孙大爷，你放心！我沈重答应你！从今往后，小嫆就是我的亲妹妹！只要我沈重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她！”
“好！好！好！”孙承明老泪纵横。
“沈大人，你真是个好人！老朽……老朽谢谢你了！”
沈重看着他，话锋一转：“不过，孙大爷，我现在还有任务在身，不方便带着小嫆。这样吧，三日后，我一定来接小嫆。”
“好！好！好！”孙承明连连点头。
“沈大人尽管去忙，我和小嫆就在这里等你。”
“孙大爷，你多保重！”沈重说道。
“嗯，我会的。”孙承明点了点头。
小嫆一直将沈重送到河边，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对了，小嫆。”
沈重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和爷爷住在这里，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小嫆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沈大哥，我……我……”
她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小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沈重追问道。
小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沈大哥，三天前的晚上，我……我看到一个很胖的人，他……他杀了一个人，还把那个人分尸了。”
“什么？！”沈重心中一惊。
“小嫆，你……你没看错吧？”
“没……没……有。”小嫆摇了摇头，声音颤抖着。
“我……我当时就躲在草丛里，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个人好可怕，我……我差点就被他发现了。幸亏……幸亏我会躲猫猫，才逃过一劫。”
“那个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沈重问道。
“记得……记得”小嫆连连点头，“我……我把他画下来了”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沈重。
沈重接过纸，只见上面画着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一脸凶相，手里还拿着一把血淋淋的柴刀。
这不就是程双所说的白柴刀吗？
沈重心中一阵激动。
“小嫆，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谢谢你！”
“沈大哥你……你一定要小心啊”小嫆再次叮嘱道。
“小嫆，这个你拿着。”
沈重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成三角形的符箓，递给小嫆。
“这是信号符，若是遇到危险，你就把它烧掉。我手里有主符，只要你烧了子符，我立刻就能感应到，会尽快赶来救你。”
小嫆小心翼翼地接过符箓，紧紧攥在手心里。
沈重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他来到了西庭河边，与张虎等人汇合。
“头儿，我们在东边发现了一双脚印，很新，看样子是刚留下不久。”刘雄率先开口。
张虎、程双、刘武三人则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发现。
沈重将小嫆给他的画像展开，展示给众人，沉声说道：“这是我刚刚从小嫆那里得到的线索，她三天前亲眼目睹了一场凶杀案，并且画下了凶手的画像。”
“什么？！”
几人闻言，皆是一惊，连忙凑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