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裴松玉成了权臣,婆母开始嫌弃她的出身,她不过朝他抱怨一句,他就冷语指责她:“母亲是长辈,要敬长辈,不要太过小心眼。”
想到这里过往,她心中恨意满满的,毫不犹豫抄起手打过去。
啪!
厅里针落有声。
谁都没想到,沈温浅竟会动手打大公子,下手那么重。
裴松玉惊鄂的看着她,随后愤懑不已的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裴寒绅也一脸诧异,大哥可是这个女人的心头肉,她怎么舍得的?癔症了不是?
不过,看着大哥吃瘪的样子,他心里竟莫名地有些爽啊!
沈荣珠心疼的看着男人的脸,尖叫道:“你怎么能动手打大公子呢?”
在她话语落下,裴松玉已经捏紧了拳头,不等男人动手,沈温浅连忙后退了几步。
下一秒就听见裴寒绅漫不经心的说:“大哥,你是君子,她是小女子,惟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大哥不会是想动手打人吧?”
沈温浅心有余悸,还以为这个男人想替帮她说话,原来是借着她趁机嘲讽裴松玉。
话让他说了,坏人倒让她一个人当,沈温浅冷冷剜了他一眼,裴寒绅对着她得意一笑。
裴松玉碍于面子,只能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咽回去。
不等长辈开口,裴寒绅又扬唇一笑:“木已成舟,沈大小姐就是把大哥的脸打烂也无济。”
“不如就委屈沈二小姐做个妾,大哥两个都娶了吧。”
“混账!你…..”
裴老侯爷刚冒出的怒气就被男人的下一句话给压了回去。
裴寒绅转头看着一旁的沈温浅,一本正经的说:“又或者,只能将错就错了,反正大哥把我夫人抢了,得赔给我!”
反正沈温浅不嫁给大哥,大哥还怎么和他抢呢?
老侯爷见状,连忙解释:“浅浅,你看子真行嘛?他虽然以前行事荒唐,但从来没见他帮哪个女子说过好话。”
他想帮孙儿挽留一些脸面,但实在不敢睁着眼睛是瞎话。
闻言,沈温浅看向一旁的男人,面色平静,却有一抹眼神闪躲暴露了他的慌乱。
她不禁心里感慨,没想到嘴毒的男人也有脸皮薄的时候。
老侯爷见她有所动容,就给了老夫人一个眼神。
裴老夫人虽不情不愿,但也只能让人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份地契和一枚玉质的同心结。
“浅浅,这是我们裴家最大一处地庄,价值连城,由祖辈传下,今日交到你手里,以做补偿。”
“至于这同心结则是先皇钦赐之物也送给你,希望你和子真,心有结,天不老,情难绝。”
听见这话,裴寒绅差点没忍住笑,有谁知道他和嫂子的恩怨?莫说情,期盼沈温浅不恨他都难。
沈温浅记得这同心结上一世,小叔子死后,裴松玉借口说照顾弟妹,让她把同心结给沈荣珠。
她记得当时裴松玉难得的和颜悦色,还与她软语了好久:“温浅,二弟去世,弟妹她不容易,将这同心结送给她,让她与心上人能够同心相结。”
想到这里,沈温浅瞬间黑了脸色,只觉得一阵恶心。
如今知晓一切,她看见裴松玉的每一刻,骨子里都有一种厌恶感。
裴寒绅见她脸色变幻不定,心暗自揣测:莫非她又在憋什么大招?
这可是价值连城,她没理由拒绝啊,毕竟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视钱财如命。
一旁的赵氏终于忍不住了,这地庄每年颇丰,又有一处冬暖夏凉的温泉,本是她为儿子谋划的,怎么能便宜了继子?
“老侯爷?您不是说等子拂成了婚,就把这地庄给他嘛?”
裴松玉听见母亲说这话,心里也满是不平,这地庄气候宜人,若是得到,日后与朋友夏日赏景,冬日煮茶,岂不快哉?而且还能收不少钱。
自己身为长子,又比二弟优秀,祖父怎么能把这个庄子给二弟?
沈温浅见赵氏那副贪婪的嘴脸,浅浅一笑:“既然沈夫人不愿意,不如让裴大公子与二妹跪下道歉,这件事就算这么过了。”
上一世,赵氏为了他这个儿子,跟守财奴似的,不许她用裴松玉的钱,还厚颜无耻的叫她贴钱,眼下她不得狠狠敲一笔?
裴松玉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沈大小姐未免欺人太甚?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岂能跪你?”
这男人还是那么的虚伪,既要又想要。
沈温浅讪笑道:“裴大公子都能与我二妹无谋苟合,我让裴大公子道个歉怎么就成欺人了?”
“莫不是在裴大公子眼里,这明媒正娶的比不上苟合的好?”
“沈温浅,你….”
“母亲!”
裴松玉心头一紧,故作镇定的打断了赵氏的话。
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假惺惺的清高姿态,冷冷道:“二弟寻常总爱出府玩乐,这庄园给二弟也是应该的。”
沈温浅心里冷笑,裴松玉还是那副为了脸面虚伪的模样,明明是他的错,这姿态却不像是认错,倒像是施舍。
一旁的沈荣珠咬着下唇,眼里满是不甘。
她身为嫡女又嫁给裴府最优秀的公子,凭什么要给沈温浅和裴寒绅那个纨绔?
她指甲掐进手心里,暗自咒骂着沈温浅不要脸,没关系,反正日后沈温浅是寡妇,而她则是高高在上的诰命夫人。
“那便这样说好了,这婚就换了吧。”裴老侯爷拍案定案,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又补充道:“赵氏,你记得把管家的事情安排交给温浅。”
不等赵氏开口,沈温浅漫不经心的说:“老侯爷,温浅刚嫁过来,许多事情都不懂,还是让婆母做主吧。”
赵氏一听,心里松了口气,这管家之权她好不容易找借口从二房那里夺来还没有捂热,凭什么给她?
算她识时务!
没有面瘫虚伪夫君和那白眼狼养子,沈温浅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里满是解脱。
此时的裴寒绅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夫人“去父留子”了。
心里有些不高兴她把管家之权让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喜房,裴寒绅上下大量着沈温浅,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倒是清高,那管家之权说不要就不要,莫不是还对大哥死性不改?打了一巴掌,想补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