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天河倾泻，林家仓库的飞檐在电光中狰狞如兽。秦九霄赤足踏过水洼，龙纹在湿透的衣襟下若隐若现，身后是墨清影如影随形的匕首寒光。
“秦九霄！”林月漓的尖嗓刺破雨幕，她立在仓库顶楼，手中火把映得面容扭曲，“今日我便烧光你母亲的遗物，让她在阴曹地府也不得安宁！”
火把掷向淋满火油的麻袋，烈焰“轰”地窜起。秦九霄瞳孔骤缩——仓库深处堆着数十口樟木箱，箱角刻着陈家族徽，那是母亲当年陪嫁的医书古籍！
“你敢！”他并指划破掌心，血珠混着雨水甩出，龙纹金芒凝成气刃劈向火海。火舌却如活物般扭曲避让，反将气刃吞噬殆尽。
“没用的！”林月漓癫狂大笑，“这火油掺了鲛人脂，遇水愈烈！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陈家最后一点血脉化成灰——”
话音未落，秦九霄突然纵身跃上仓库横梁。龙纹自脊背蔓延至指尖，他并指为剑，凌空勾画北斗七星：“坎位属水，离位生火……给我转！”
暴雨骤然倒卷，如银龙盘旋冲天。烈焰被水龙裹挟着反扑向林月漓，火舌舔舐她华贵的裙摆，惊得她踉跄跌坐：“疯子！你竟敢用龙脉引天象！”
墨清影趁机甩出勾索缠住樟木箱：“接住！”
“小心！”
白小鹿的尖叫与利刃破空声同时响起。暗处掠出三名死士，淬毒短刀直取秦九霄后心。墨清影旋身扑挡，匕首格开两柄利刃，第三刀却贯穿她左肩！
“噗！”
黑血喷溅在秦九霄颈侧，墨清影的朱砂痣在雨中愈发妖异。她反手斩断刀柄，踉跄跌进他怀里：“欠你的……还了……”
楚红袖的红色跑车撞开仓库铁门，她甩出真丝领带勒住一名死士咽喉：“要死也别死我男人怀里！”
仓库角落，墨清影倚着药箱喘息。楚红袖扯开她染血的夜行衣，雪白肩头赫然露着乌黑刀口：“忍着点。”她蘸着烧酒擦拭伤口，疼得墨清影闷哼。
“轻、轻些……”
“现在知道疼了？”楚红袖冷笑，指尖戳向她锁骨，“方才扑过去挡刀时，不是英勇得很？”
白小鹿抱着一堆药瓶挤过来，裙摆“刺啦”撕下半截：“用这个包扎！纯棉的，吸汗！”
墨清影盯着绣满药葫芦的碎布，嘴角抽搐：“……不如让我流血致死。”
秦九霄并指点向墨清影膻中穴，龙纹金芒渗入经脉逼出毒血。白小鹿举着药杵捣碎解毒草，碎屑飞溅到楚红袖的钻石耳坠上：“秦大哥，这草够不够？要不要加把砒霜以毒攻毒？”
“再加砒霜，她没被毒死先被你蠢死。”楚红袖夺过药杵，翡翠指甲挑起药膏，“让开，敷药要顺时针揉开药性。”
墨清影突然抓住秦九霄手腕，匕首抵住他喉结：“再往下摸……我剁了你的手。”
“我在找心俞穴。”秦九霄面不改色，“还是说墨姑娘希望我换个地方揉？”
火势渐熄，秦九霄踢开焦黑的樟木箱，忽见箱底压着半幅泛黄画轴——画中女子身着药王谷服饰，后颈凤凰刺青与墨清影如出一辙！
“这是我娘的画像！”白小鹿扑过来，指尖抚过画角题字，“陈氏婉容……这、这是我娘的名字！”
楚红袖捡起烧剩的账册残页，冰凰玉佩泛起蓝光：“林家二十年来秘密收购孕妇，都在此处。”她红唇紧抿，“这些女子……恐怕都成了药人。”
屋檐传来银铃轻笑。花想容的团扇挑起焦木，媚眼扫过众人：“十口青铜棺已运至码头，棺中女子皆有凤凰刺青……秦大夫，你猜她们的心头血能炼几颗长生丹？”
回程马车内，墨清影因失血昏沉，头枕在秦九霄膝上。楚红袖扯开真丝衬衫替她换药，雪白腰肢在灯下晃眼：“秦大夫倒是坐怀不乱。”
秦九霄扶正墨清影下滑的身子：“楚总若是羡慕，可以把腿借她枕。”
“不必。”楚红袖突然跨坐到他身侧，指尖划过他喉结，“我的腿只给活人枕。”
白小鹿掀开车帘探头：“秦大哥！墨姐姐的肚兜带子松了……哎哟！”药杵砸中她脑门，车厢内笑骂与暴雨声混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