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梁柱上的青铜铃铛突然炸响时，楚红袖正盯着案头血书出神。
那纸是昨夜从蛇纹人尸首怀中搜出的，字迹癫狂如蛇爬：“冰凰血尽，楚门绝户”。
"大小姐！后厨李婶她......"管家撞开门，喉管突兀地钻出半截蜈蚣尾。
楚红袖银簪甩出的刹那，屋顶轰然塌陷。黑袍人踏着蛊虫雨坠落，枯爪直掏她心口："楚家最后一个冰凰血脉，该献祭了！"
"献你祖宗！"
楚红袖旋身踢翻供桌，檀木匣中冰凰佩寒光大盛。黑袍人袖中窜出百足蜈蚣，却在触及她肌肤时冻成冰渣。
"不愧是楚家圣女。"黑袍人怪笑，指尖挑出猩红符纸，"可惜蛊毒已入祠堂井水——"
供桌下突然传来幼童呛咳声。楚红袖瞳孔骤缩，楚小宝蜷在桌底，小脸泛着青黑。
"签生死契，换全族解药。"符纸上的蛊虫扭成字迹，黑袍人一脚踩碎冰凰佩，"或者看着这小崽子肠穿肚烂？"
楚红袖染丹蔻的指甲掐进掌心。三天前秦九霄的警告在耳畔炸响："蛇纹人要的不是杀人，是诛心"。那混蛋说这话时，还顺手往她旗袍衩口别了枚金针。
"要血是吧？"她突然嗤笑，银壶烈酒泼向符纸，"楚家女儿的血，你配喝么？"
酒液遇蛊即燃，黑袍人袖袍翻卷震开火星，三只噬心蛊却已攀上她雪颈："找死！"
"找死的是你。"
糖葫芦签子破窗而入，精准贯穿蛊虫复眼。秦九霄踹门时还在嚼山楂果，唇边沾着糖渣："大半夜的，楚总这红烛血符的......闹洞房呢？"
楚小宝从桌底窜出："姐夫！他们往奶奶茶里放屁虫！"
"楚小宝！"楚红袖耳尖通红，"再胡扯就把你......"
"嘘——"秦九霄突然贴到她身后，龙纹金针扎入锁骨，"第七节脊骨歪了三分，蛊毒顺着任脉上涌......楚总最近梦魇盗汗？"
温热的鼻息拂过耳垂，楚红袖肘击被他轻松化解："秦九霄！你要治病还是**？"
"治病耽误**么？"他指尖顺着她脊梁下滑，"哟，腰窝有颗朱砂痣......"
"啪！"
耳光声被蛊潮嘶鸣淹没。黑袍人脚下血阵大亮："当老夫是死的？正好拿你们炼鸳鸯蛊！"
"鸳鸯蛊讲究情投意合。"秦九霄揽着楚红袖旋身，金针在指间泛着龙纹，"比如这样——"
针尖刺入她唇瓣，带着血腥味的吻狠狠压下。楚红袖屈膝顶他胯间的刹那，听见蛊虫在唾液中爆裂的脆响。
"下蛊用唾液媒介？"她喘着气抹嘴。
"错。"秦九霄舔着破皮的唇角，"是教你亲嘴别咬人。"
黑袍人突然惨叫抓脸，七窍钻出斑斓蛊虫。楚小宝踮脚戳了戳抽搐的人形："姐夫，这算糖葫芦馅儿的吗？"
"算你个头！"楚红袖揪住秦九霄前襟，"祠堂底下埋着楚家龙脉图，绝不能......"
"龙脉比命重要？"他忽然沉了嗓，指尖拂去她睫毛上的血珠，"楚红袖，你当真以为蛇纹人只要冰凰血？"
梁柱在蛊毒侵蚀下轰然倒塌。秦九霄护着她滚到香案下，掌心龙纹灼穿蛊潮："带崽子们从密道走！"
"你拿什么挡？"她扯开染血的旗袍下摆，"凭那根糖葫芦签子？"
他倏地贴近她耳畔："凭你昨夜落在我榻上的肚兜......"
"秦九霄！！"
银簪擦着他喉结钉入墙砖。楚红袖拽过楚小宝冲进密室，石门闭合前嘶吼："敢死我就把你那些破金针熔了陪葬！"
蛊潮吞没祠堂的刹那，秦九霄腕间龙纹化作金甲。暗处忽有银铃轻笑，血雾在残垣凝成新字："下一个祭品——白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