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檐角铜铃骤响,惊飞一片萤火虫。
白小鹿踮脚戳了戳桌上碧玉酒壶:"九霄,这酒里泡的蜈蚣会动哎!"
"苗疆迎客酒,饮前需对歌。"彩鳞赤足踏着竹梯而下,银饰缠着的小腿露出蛇形刺青,"秦大夫,请——"
她指尖弹在酒壶上,三条红蝎顺着壶嘴爬出,尾针正对秦九霄咽喉。
楚红袖冷着脸劈手夺杯:"既是毒宴,何须作戏?"
酒杯突然在她掌心裂开,酒液溅在袖口,绣着的冰凰瞬间发黑。
"楚姐姐好急的性子。"彩鳞掩唇轻笑,裙摆扫过秦九霄膝头,"这合欢酒要男女交杯饮......"
话音未落,白小鹿已经抱起酒坛猛灌:"酸不拉几的,还没我酿的蛇胆酒......嗝!"
"小鹿!"
秦九霄金针出手时,白小鹿脸颊已泛起桃红。她踉跄扑进他怀里,指尖扯开他衣襟:"热......九霄给我扎针......扎哪里都行......"
楚红袖的银簪"叮"地钉入桌面:"苗疆待客之道,是给姑娘下**?"
"哎呀,这是情蛊酒。"彩鳞指尖缠着发梢,"喝三杯动情,喝一坛嘛......"
白小鹿突然咬住秦九霄耳垂:"你身上有母蛊的味道......"她湿漉漉的眸子泛起金纹,"让我吃掉好不好?"
"吃你个头!"秦九霄反手拍她屁股,"小爷的蛊是能随便......嘶!"
白小鹿的贝齿已叼住他喉结,双手撕开苗银腰链。彩鳞忽然击掌,竹楼地板裂开毒沼:"秦大夫再不解蛊,这丫头可要爆体而亡了。"
"解个屁!"秦九霄揽着白小鹿滚到梁柱后,"你当小爷看不出?"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龙纹,"酒里掺的是我妹妹的血!"
楚红袖剑锋横扫,劈开扑来的蛊虫:"龙脉血能引蛊神?"
"何止。"彩鳞袖中钻出双头蛇,"当年徐福用你秦家双生子的血......"
白小鹿突然尖叫着蜷缩,后背凸起虫形鼓包。秦九霄金针刺入她尾椎,龙纹顺着脊柱游走:"忍着点,要拔毒了。"
"轻、轻点......"白小鹿抓着他腰带哼哼,"跟上次在药浴池一样......"
楚红袖一剑劈碎酒坛:"药浴池?"
"误会!"秦九霄翻身压住乱扭的白小鹿,"那回是她自己跌进......卧槽别咬!"
彩鳞的银铃铛无风自动:"秦大夫再耽搁,蛊神可要借这丫头的身子临世了。"
"临你祖宗!"秦九霄突然扯断彩鳞的银链,"用我妹的血养蛊胎,当小爷是瞎子?"
链坠里滚出颗琥珀,封着条双头蛊虫。楚红袖剑尖挑破琥珀,虫尸竟与秦九霄龙纹一模一样。
"徐福当年剖开你娘肚子取胎。"彩鳞舔着溅到唇边的毒液,"你以为逃出来的只有你?"
白小鹿忽然僵直仰头,瞳孔裂成蛇眸:"哥......"
这声让秦九霄金针脱手。彩鳞趁机贴近他耳畔:"蛊神要的不是你,是你妹妹的龙脉......"
竹楼轰然坍塌,毒瘴中传来婴儿啼哭。秦九霄抱着昏迷的白小鹿跃出窗口,颈侧还留着带血的牙印。
楚红袖的剑架上彩鳞咽喉:"你故意激他?"
"我是在救他呀。"彩鳞笑着握住剑刃,血顺着霜刃滴成小蛇,"毕竟当年被炼成蛊体的女婴......"
她突然呕出大滩黑血,皮肤下万蛊涌动:"快走!蛊神要醒了......"
秦九霄回头时,正见彩鳞的右眼珠被蛊虫顶出眼眶。她染血的唇一张一合,看口型分明是——
"你妹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