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31:重生东江一小兵

第22章 任务很顺利,顺手打个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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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种福田”,其实就是变相的吸储。

要知道有名有姓的寺庙,能生存数百年不倒,可不是凭借什么佛法高深。

这年头可没有官方银行,民间借贷不但利息吓人、动辄翻倍,还有各种苛刻条件。

登州港凭借地理优势,在这里讨生活的海商可不少。

临时的拆借,或是大额的生意担保,就需要妥当的中间人。

而没有动辄连皮带骨硬吞的官方色彩,几百年信誉保证的禅寺,就成了民间的金融操盘手。

这年头往银庄存钱要收保管费,你敢信?

而往知名寺庙里,以“种福田”名义的存银,额外还有利钱可挣。

不过门槛可不低,低于百两别去逗闷子。

武僧提着法棍(不是吃的),给你来个“当头棒喝”都是轻的。

孔有德叛乱,涌入府城的土豪地主们,存些银子在寺里吃息,也总比都带在身上安全不是?

秦逸才不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内幕,顺手牵羊搞上一票,明天中午离开这登州城,下次再来还不知道那年那月。

再说,明知道这城要被叛军屠戮,城里财富被抢掠一空。

咱提前带走些,总比都便宜了叛军好。

秦逸决心一定,立马制定相关计划。

譬如在寺庙不远处,再租个临街的小院。

这边木匠铺订单再加一辆带轮的雪橇车,在平板下钉牢个藏银的大木箱子,提前送到小院里。

是的!看起来有些怪异的雪橇车,不如说是方便拆下木轮的双轮车。

只是额外多了两根一头上翘的木梁。

活儿不算麻烦,连车架都是买的旧车现改。

给的银子到位,木匠铺准备挑灯夜战,确保明天午时前,五辆怪车交货。

被赶回樊家的高启宝,挨家挨户去确认,各家能安排出来的五匹驮马或健骡,提前拉到樊家马厩。

而和尚领着秦逸,以烧香拜佛的名义,在兴福寺到处乱逛,其实就是踩点。

有事可忙,时间总是一晃而过,暮色低垂时,各道城门全部关闭。

大明城池的夜晚,可没有通宵达旦的夜市,“宵禁”了解一下。

秦逸在樊府吃了顿还算不错的晚饭,大碗的汤面配着炖肉浇头,一壶温酒,一盘卤肉,他吃得很是爽利。

正在客房喝着茶消食,高启宝跑来通报,夫人有请。

秦逸整理了一下衣着,跟着往内院而去。

这次不是樊夫人一人,坐主位的,是一位看起来比她年轻不少的美少妇。

“参见夫人!”

秦逸干净利索地行礼如仪,毕恭毕敬,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主位必然是黄总兵的夫人,也是这些家眷中的主心骨。

“免礼!都是自己人,秦哨长不要见外,坐下来说话”。

“谢夫人!”

黄夫人也是颜值控,一瞅这彬彬有礼、玉树临风的年轻将官,很是见猎心喜。

如今自家官人在东江有多难,受了多少委屈,她这个主妇帮不上忙使不上力,只能干着急。

官人手下多了个能办事、会办事的年轻俊杰,她也跟着高兴不是?

“樊夫人关照的事情,妾身已经亲自上门通知了各家夫人,明日各家天亮后,就会依次到樊府来集结。

如今登州府尚未封城,出城并不难,但是……”

黄夫人语气轻柔但很沉稳,她家情况最简单,黄总兵父亲过世,家里只有一个老母和幼子,一家三口并无其他闲人。

黄夫人虽然明白这是眼下稍纵即逝的出城机会,但她是总兵官的夫人,顾虑的自然比樊夫人更多。

毕竟自家官人并没来信通知,贸然领着家眷们出城回旅顺,万一最后登州城无恙,这不是给官人添堵吗?

“黄夫人!卑职明白您的顾虑,但卑职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这登州城必破!”

秦逸知道此时必须坚定黄夫人的意志,开玩笑呢?总兵官老母、夫人和幼子,要是陷落在登州城。

不说孔有德、耿仲明押着她们去威胁黄总兵,就算是凌辱致死,也是黄总兵不能承受之痛。

“夫人你有没有想过?耿仲明必叛,也一定会勾结叛军献城,夫人和尊堂及小公子,要是不幸落在叛军手里……”

秦逸描述的惨事并不是随口就来,黄夫人神情一紧,脸色都白了。

紧紧握着身旁站立的樊夫人手臂。

和被叛军当成人质威胁黄总兵相比,提前出城去旅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依秦哨长的意思,菊姐,就这么定了,谁家有风言风语,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夫人!”

黄夫人下定了决心,也就不再犹豫,强挤着笑意对秦逸点点头。

“秦哨长,你很不错!”

“夫人过誉,卑职愚者一得,都是樊将军栽培!”

樊夫人眼角的笑意都忍不住了,看向秦逸的眼神更多了三分欣慰。

“逸哥儿,回房休息吧!俺跟夫人说会儿话”。

“是!夫人!小的告退!”

秦逸耳朵多尖,离开客厅时,听到黄夫人愤愤的声音。

“沈家那个狐媚子据说天香国色,这次我倒要去见识见识!”

“呵忒!这沈市侩也太不知廉耻,一女配三夫……”

好吧!秦逸忍着笑,赶紧快步离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两个夫人说的沈市侩,就是如今东江外戚派的“扛把子”沈世魁。

江湖人称“沈太爷”,本是辽东小商人出身。

据说他家“有女绝色”“宠冠一时”,也有传言是他花重金买的“扬州瘦马”。

先嫁给毛帅做妾、然后是刘兴治、最后是新总兵官黄龙。

不谈政治联姻的效果,就说后面两人都没拒绝,纳入房中,可想而知这沈家女子,必然有其独到的魅力。

当然!秦逸对这些古人的闺中密事毫无兴趣。

回客房后掩紧门,立马换上紧身的黑色夜行服,沉重结实的皮靴也脱掉,换上布面的薄底快靴。

黑色行缠(绑腿)细细在小腿绑紧,锋利的匕首在烛火上熏黑,插入靴侧的皮鞘。

今晚“办事”他没打算大开杀戒,但也不会把自己陷入险地。

所以“一击就灵”的主兵器,是一把木柄铁榔头,插在后腰。

这玩意用来砸光头,绝对一砸一个不吱声?

蒙脸的黑布不急套好,特制的薄鹿皮手套戴上,再披上厚实的棉袄。

秦逸已经准备就绪,推门而出,跟门子老仆说笑间打了声招呼。

离开樊府后,身影在暗夜里一闪即逝。

时间不长,白日里花高价租下的单进小院,亮起了烛光。

院里一架形制怪模怪样的木轮车,还散发着刨木香气。

“月黑风高夜,爷们发财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