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看着那四个女孩子都如此的强势,青衣阁的弟子们却面露异色,他们的眼神中交织着疑惑、不解,乃至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懑。
这些平日里自视甚高的青年才俊,从未想过会在这样一场较量中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挫败感。
他们的眉头紧锁,嘴角挂着不甘,仿佛是在质问命运为何要让这几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占据上风。
“长老,请您赐予我一个机会吧!让我上场,我定会将对面那几个小女娃一一击败,证明我们青衣阁的真正实力!”
一位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的弟子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回**在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对,宗主、长老,我等也请求上阵!除了慕雪师姐之外,其余的几人,我们定能战胜其中一场,挽回我青衣阁的颜面!”
更多弟子纷纷响应,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挑战的火花,仿佛一群蓄势待发的猛兽,渴望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价值。
慕海目光深邃而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些热血沸腾的青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同情。
虽说不服输是年轻人的特性,但他们居然还是有些看不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就显得有些愚蠢了。
只是,不光是这些年轻人,就算是这些老一辈的都有些不服气,他们也不甘心会输给这几个小女娃。
虽然天资确实聪颖,但放眼东荒,其实比他们宗门强大的也没有多少。
东荒毕竟是比较偏远的地区,他们还不信全东荒的强大弟子都被这个青羽圣殿给搜罗过去了。
虽然这一家的宗主很强,却不代表手下的弟子也很强势。
“不必了,诸位师弟,总是盯着几个小孩子看算什么,让本公子会会你们!”
就在此时,凌铩的身影如同幽灵般踏风而至,他的步伐轻盈而迅疾,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无形的风刃之上,越过密集的人群,他们的惊叹声与议论声在他脚下如同潮水般起伏,却丝毫未能阻挡他的步伐。
他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落到了那古朴而庄严的擂台之上,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他背负着双手,身姿挺拔如松,手中一把精致的折扇轻轻摇晃,扇面上绘有山水墨宝,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曳,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神色傲然而又带着几分自得,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世间万物皆已在他眼中失去了色彩,唯有他,才是这方天地间的主宰。
与几个月前那个略显青涩、锋芒未露的少年相比,如今的凌铩,气息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那是一种融合了自信、坚韧与深邃的气势,仿佛他已经历了无数风雨,见证了世事沧桑。
终于在这一刻,蜕变成为了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不过他刚刚背负双手,站在擂台之上,以一种近乎睥睨的姿态审视着青衣阁过去那些熟悉的面孔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的脑壳突然传来一阵莫名的钝痛,就像是被什么重物轻轻敲击了一下。
当他低下头来,目光所及之处,却意外地发现一颗晶莹剔透、裹着金黄糖浆的糖葫芦正咕噜噜地从自己的脚边滚过,上面还粘着几缕细小的糖丝,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背后还传来了公孙可有些故意佯装怒气的声音。
“下次老实点走过去,别忘了,我才是大师姐,装帅也要有个限度啊。”
“嘿嘿,这不是习惯了嘛,人前显圣就得有点牌面,大师姐,你不懂。”
看得出,这家伙就是个装逼犯,话说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喜欢装逼来着。
赵烨靠在高台背椅上,忍不住的眼皮子都**了几下。
而当众人目睹凌铩亲自踏上擂台那一刻,青衣阁内顿时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那些曾与他有过或深或浅交集的弟子们,纷纷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他们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好奇,也有挑衅,更有几分掩不住的跃跃欲试。
毕竟这家伙曾经是青衣阁的,特别是那些自认为对凌铩的功法了如指掌的弟子,他们的眼中更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打不过那些妖孽般的小家伙,欺负他不还是手到擒来?
这些人果断站起,几个弟子几乎同时腾空而起,犹如离弦之箭,直奔擂台而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即将胜利的喜悦与期待。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诡异而强大的无形壁垒,如同天堑一般,突然横亘在他们与擂台之间,将他们硬生生地阻挡在了外面。
这一幕,来得如此突兀,又如此震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就连凌铩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心脏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参加一场比武,却会遭遇如此诡异的情况。惊恐之下,他连忙张开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大声喊道:
“喂喂喂,我平时没得罪过你们吧!你们干嘛啊,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别这样玩我啊,各位师兄师弟,咱们有话好好说,别一来就这么刺激行不行?”
“看你好欺负呗,对我们他们不舍得以大欺小,你还真认为这些青衣阁的弟子们是吃干饭哒。”
五岁的古铃儿,穿着一件绣着精致莲花图案的小袄,粉嫩的脸颊上挂着两团可爱的红晕,嘴里嗦着一块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糖果,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闪烁着狡黠而又无辜的光芒。
乐呵呵的看着一群眼睛有些发红的青衣阁弟子们,看着他们好像就要扑过来生撕了他一样。
不过好在,青衣阁的长老也是能稳住局势,让不少弟子都返回了原本的座位上。
“好了,这可是在别人家宗门里,怎可如此无礼,更何况,凌铩已经在此地留了月余,你们还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呢。”
此言一出,虽然还有几个想过来一战,但也不再吵吵嚷嚷,而是静静等候了片刻。
直到抽签结果落下,凌铩对青衣阁的林月师姐。
林月的衣裳随风轻轻摇曳,仿佛晨雾中绽放的百合,每一道褶皱都蕴含着说不尽的风情。
她发间点缀的银饰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随着她的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丁玲声,犹如天籁之音,让人不禁遐想,这莫非是广寒宫中的仙子,乘风而至,只为在这凡尘一展风华?
林月师姐手持一对精致的银环,轻盈一跃,宛如燕子抄水般跃上了擂台。
那双银环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相互碰撞间,发出阵阵清越之声,犹如远古神龙在九天之上吟唱,震撼人心,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提及林月,无人不晓她以柔水剑法名震江湖,那剑法如春水初生,温柔而致命,曾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连续挑落了七名前来挑战的高手,其剑法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此刻,这位以柔克刚的女弟子却微微蹙起了黛眉,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她的对手——现任青羽圣殿弟子凌铩身上。
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战斗的渴望与尊重,显然,他也将林月视为值得一战的对手,却未曾留意到,自己的衣摆不经意间沾上了几颗细小的糖渣。
那是他入场前与一群小丫头嬉笑时留下的痕迹。那些小丫头们此刻正躲在人群之后,乐呵呵地望着擂台上的动静。
"请赐教。"
林月话音未落,她的双环已如同被无形之力驱动,化作两道耀眼夺目的银虹,在空中交错斩出,留下一道道绚烂的轨迹,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流星,划破了寂静的擂台。
剑气如水面般层层叠叠,汹涌澎湃,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向着对手凌铩席卷而去,竟在坚硬的擂台表面上凝聚出了三尺高的浪涛虚影,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力量撼动,波动不已。
凌铩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意,嘴里似乎还咀嚼着什么,眼神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就在众人以为他将被这排山倒海的剑气吞噬之时,他突然身形微动,朝着前方猛然一喷,竟是毫不在意地将一枚枣核一口吐了出去。
这看似随意的一吐,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那粒不起眼的红核在空中划出一道炽烈的轨迹,带起尖锐的啸音,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黑暗。
浪涛虚影竟在这一击之下如镜面般轰然碎裂,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消散于空中。
林月的瞳孔骤缩,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她慌忙变招,将原本攻势凌厉的双环迅速横在胸前,形成一道坚实的防线,企图抵挡凌铩接下来可能发起的攻势。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凌铩的指尖突然亮起了一点璀璨的金芒,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紧接着,五道细若游丝却锋利无比的金线从凌铩指缝间迸射而出,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眨眼间便缠住了林月手中的银环。
金线与银环相触,发出清脆而悠长的鸣响,两者之间的较量,宛如龙蛇斗舞,既激烈又优雅,让整个擂台上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观众们的呼吸仿佛都被无形的力量凝固,只待那一刻的到来。
突然,空气中传来“叮叮”两声清脆而尖锐的声响,犹如远古寒冰破碎的瞬间,震颤了每一个人的心弦。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那对交锋的兵器之上——一方是林月手中紧握的千年寒铁锻造的银环,寒光闪闪,透着不容小觑的凛冽之气;
而另一方,则是凌铩凭空操控的五道金线,细若游丝,却蕴藏着毁天灭地的能量。
就在这一瞬间,那看似柔弱的金线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们灵活地穿梭于空气之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紧紧缠绕住了林月的银环。
紧接着,银环表面竟开始浮现出一丝丝细密的裂痕,如同冬日里湖面上的薄冰,被无形的力量悄然撕裂,形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蛛网图案,闪烁着寒光,预示着它的即将崩溃。
林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身形踉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浪冲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而就在这时,那第五道金线如同灵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指她的眉心,距离之近,几乎能感受到其上流转的金色电流所带来的刺骨寒意。
"承让。"
凌铩嚼着糖葫芦含混道,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五道金线仿佛听到了命令,瞬间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化为一缕轻烟,消散于无形之中。
而林月的发饰,则像是被无形的剪刀剪断,轻轻飘落,宣告了这场战斗的结束。
而如此轻易的解决了战斗,众人眼神更是诡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五根金线瞬间撕碎了前方的战场,将林月师姐一击击溃。
轻松的就像是在面对一个丝毫不懂修行之法的凡人一样。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诡异的功法!你到底施展了什么?!”
“什么功法,我学习的不过是武技,地级下品的武技罢了。”
凌铩这段时间也算是厚积而勃发,在武技阁中加紧学习,很快就掌握了一门极强的地级武技【金羽飞斩】,单论强度,是远胜于一般功法的。
而且最强在于出其不意,原本这武技最适合妖修来练,最好是有翅膀的妖修。
但凌铩却有独到的修行之法,将灵力炼化成丝,在战斗时瞬间爆发。
除非对方和他一样起手便放大招,否则如若对方稳扎稳打,绝对是胜不了他的。
而林月看着自己脱落的发饰,又看了看自己产生了些许裂纹的银环。
再也不发一言,点了点头后,便仔细的看了看对面的凌铩。
“你变强了,很好。”
说着,她迅速转身离去,不再擂台之上逗留。
而接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青羽圣殿的最后一个还未出手的弟子,雪里。
而雪里端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比赛。
这和之前那活泼开朗的样子截然不同,可能是在有感而发,也有可能,是在想什么事情而出神了
而此时,众人也都纷纷看向了雪里,这个时候她才缓过神来。
回过头看向了那些注视着自己的青衣阁弟子们。
“哦,到我出手了么,抱歉,刚才想了点事情。”
说着,雪里缓缓站了起来,面色不变,慢慢的朝着擂台上走了过去。
而她看起来年龄稍好一些,但也不过十五岁,身材却已经初步发育。
小麦色的皮肤不显得突兀,容貌却显得越发惊艳。
但看起来仍然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浑身的气息也内敛着,不让人看出有多少的修为。
很快,下一场的抽签结果也落了下来,雪里对青衣阁周岩。
雪里看着那九尺大汉走上擂台,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指,沾了点擂台之外上的墨汁。
“既然是魔法,与墨有关,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吧——”
她喃喃自语着,丝毫没管不远处的周岩忽然从背后甩出自己的本命法宝,陨铁巨盾。
这可是他耗尽心血打出的本命法宝,自认在同境界之中无人能破,无人能挡。
更何况一身的金刚真气,自认为体修无敌的他,自然不把前面几个小丫头的战斗方法放在眼中。
不过都是小偷小摸的打法而已,不必放在眼中。
“小丫头,已经开始了,你还不出手?!”
“师兄先出手吧,这也也不显得我在欺负你。”
雪里面色不变,只有指尖的墨汁在一点一滴的落下,看不出她的功法究竟是什么。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别怪我!!”
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天际的雷鸣提前降临人间,震得四周雪花纷飞,空气都为之一滞。
庞大的身影宛如一头觉醒的巨兽,瞬间腾空而起,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气势,朝着雪里站着的方向猛冲而去。
他的双手紧握着一面陨铁铸就的巨盾,那盾牌沉重异常,即便是最坚硬的磐石在其面前也会显得脆弱不堪。
此刻,这面盾牌被高举过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直接当头朝着雪里所在的位置狠狠砸了下去,誓要将一切阻碍粉碎于无形。
然而,周岩背着的陨铁巨盾尚未落地,变故陡生。
她的身形诡异地在擂台之上中轻轻一闪,避开了这足以撼动山河的一击。
雪里沾满墨汁的手指如同幽灵般探出,轻点在了周岩胸口那至关重要的膻中穴上。
周岩只觉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顺着雪里的指尖侵入体内,那是雪里通过修炼《六道魔经》所得的纯正魔气,此刻正以墨汁为媒介,在他体内迅速晕染开来,如同黑夜中的墨云,吞噬着光明,侵蚀着一切。
墨色的真气仿佛有了生命,顺着笔尖的轨迹,沿着周岩的经脉游走,所过之处,他引以为傲、坚不可摧的金刚体竟开始出现了裂痕,随后轰然崩溃,如同沙堡遭遇潮水,瞬间溃散无形。
周岩的身体,这位曾经的强者,此刻竟如泄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愕。
“怎么,怎么可能——”
“承让了,师兄——”
雪里轻轻抖落指尖沾染的墨色,宛如挥洒细雨般,在那宛若青石板般沉稳的巨盾之上,优雅地镌刻下一个遒劲的“镇”字。
墨痕仿佛拥有生命,缓缓渗透进石盾三寸之深,将周岩那庞大的巨盾牢牢束缚于大地,动弹不得。
雪里体内流淌的纯粹魔气,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烈,瞬间激**起一圈圈无形的力量涟漪,如山岳崩塌,如洪流肆虐,汹涌澎湃地镇压而下。
这股力量,近乎言出法随,将周岩的身躯紧紧压制,令他如同被巨石压顶的蝼蚁,丝毫无法挣扎。
巨盾此刻仿佛成为了雪里意志的延伸,化作了禁锢周岩的无上法宝,令他深陷其中,再难有翻身之日。
观战席上的私语声已化作沸腾的浪潮。
青衣阁弟子们攥紧佩剑,指节发白——他们分明看到,青羽圣殿的弟子甚至未用本命法器,仅凭随手拈来的糖核、金线、墨汁,便将青衣阁绝学碾作尘埃。
“下一个!”赵烨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沉沉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第六场的青衣阁弟子,脚步踉跄地踏上了擂台,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他紧握着手中长剑,那双手却在微微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无助而脆弱。
剑花在他手中绽放,却只到第三式便乱了章法,如同夜空中骤然熄灭的烟花,黯淡无光。
而对面的公孙可,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他轻挥衣袖,三片翠绿的柳叶便如同离弦之箭,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锋芒。
那叶刃轻易地穿透了对手的护体真气,如同锋利的刀尖划过绸缎,无声无息间,便在那青衣弟子的衣襟上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败”字。
此前,有多少人曾对他们的实力表示过怀疑和质疑,但此刻,即便是那些人心中的狂怒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也无法改变这已成定局的败势。
暮色浸透云层时,青衣阁长老终于嘶声喊道:"今日比试到此为止!"
残破的擂台四周死寂无声。
十七场比试,十七次溃败。
最久的撑到第四招,最短的仅半息便跌下擂台。
青衣阁弟子们垂首盯着满地兵刃碎片,那些曾日夜擦拭的宝剑,此刻映出的尽是惶惑面容。
高台上的赵烨端起茶盏,氤氲水汽中,他瞥见慕海长老颤抖着将窥天镜碎片拢入袖中。
镜片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像极了青衣阁弟子们破碎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