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后,世子妃单开族谱杀疯了

第67章 姐妹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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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学用的竹板很薄,**起来,如鞭子般灵巧。

这是宫里惩罚宫女的手段,打在手心,痛彻心扉,挨过打,会疼很多天,但既不伤筋动骨,又不会见血留疤,旁人无从察觉。

十板子下来,薛连城的手从刺痛到剧痛再到扎心,最后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长这么大,虽然吃了不少精神上的苦头,冬姑却从未体罚过她。

无缘无故受这么一顿痛,薛连城用帕子裹住手,冷冷看向薛宝珠。

但见薛宝珠也痛得龇牙咧嘴,但她的神色,看起来并不痛苦羞愧,反而带了几分得色。

薛连城有些奇怪,她是憋了什么招,竟然不惜以身入局,挨了打都这么高兴。

下学时,袁采薇一边生气一边安慰薛连城,“你这么玲珑剔透的妙人儿,怎么会有那么蠢的妹妹!不止蠢,还懒!一中午的时间,连个站姿都练不明白吗?不行,我要去和真人要求换宿舍,再跟她住下去,你还会被拖累的!”

薛连城摆手,“真人搞这种连坐制度,为的就是培养同宿姐妹之间相互帮助的品德,若是因为姐妹做得不好就要求换宿,真人只会认为我是个不堪培养的人。”

袁采薇看着她又红又肿的手心,气得都快哭了,“那你岂不是要一直受那个蠢货拖累?”

薛连城目光悠远,“薛宝珠不似薛知秋张扬跋扈什么都写在脸上,还真不是蠢货,她骨子里蔫儿坏,是四个孩子里最像她母亲的,能不惜自己挨打,一定不只是想让我跟着受罚这么简单,我猜她还有后招。”

袁采薇听了更着急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她要是在薛府害你,我不能第一时间帮你。”

薛连城笑笑,“她费心思作这么一出戏,肯定不是为了在家里治我,就算发作,也一定是在庵里。你有保护我的机会。”

袁采薇见她一副平和淡然的样子,完全看不透她想做什么,“那你就这么任由她布局害你?”

薛连城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我像是任人宰割的人吗?”

袁采薇鞭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平时看她,都是看个整体,只觉这姑娘纤细清冷,柔弱不能自理。

还是头次这般近距离观察她的眉眼,精致的眉弯,浓密的长睫,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框在斜飞的眼眶里,活似只狡黠的狐狸。

这哪是会任人宰割的样子?

“你放心吧,我能保护自己。我要是保护不了自己,也不会选择回这个家。薛宝珠再坏再毒,比起她娘还差远了,她娘在我手里都讨不了好,她更是嫩了点。”

薛连城反过来安慰袁采薇一番,与她分别,上了自家马车。

薛宝珠一反常态,与她坐到一边,“二姐,我不是故意,中午实在太累,就睡着了,没想到连累你一起挨板子,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薛连城瞥她一眼,并没有看到过意不去的意思。

懒得理会她,默默闭上眼睛养神。

薛知秋气不打一处来,“薛连城,你这是什么意思,宝珠跟你道歉,你没听见吗?”

薛连城连她也不理会,将头歪到一边。

又不是在人前,她不屑与她们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

薛知秋哪里受得了这种漠视,伸手就想去揪薛连城的衣领子。

哪知薛连城闭着眼睛都能精准地挡开她的手,还反手掐住了她的手腕,“你要是不服气,就去和父亲告状。你要是敢私下对我动手,你知道的,我是乡下长大的,从小和野孩子打大的,伤到你哪里,你没处哭去。”

薛宝珠连个仪态都站不明白,还害得薛连城一起挨板子,薛知秋怎么可能去跟薛怀安告状,这不是找骂么。

被薛连城这么一堵,薛知秋有气无处撒,只能对薛宝珠骂道,“你是猪脑子吗?练个仪态而已,都要挨打,薛府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薛宝珠被薛知秋欺压多年,从来不敢发作,可这次,她实在忍受不了——

薛连城回来这么久,闹得府里人仰马翻,薛知秋作为大姐,做什么了?

她这样故意露拙受罚,还不是为了憋大招治薛连城?

薛知秋不体谅她就罢了,还骂她猪脑子。

到底谁是猪脑子啊?

要不是占个长姐的位子,没人敢说她,薛知秋才是那个最咋呼最没脑子的人吧!

“我做得不好,真人已经教训过了,再不济,回家爹娘也能教训,大姐不要一天到晚把猪脑子挂嘴边。”

薛知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丫头,竟然在顶嘴?

“你反了天了,连我都敢顶?”

薛知秋气得脸都白了,伸手就想薅薛宝珠。

这是她们姐妹自小到大一贯的相处模式,薛知秋只要不高兴了,对薛宝珠是可以口手并上的,而薛宝珠也是被她压制得死死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一次,薛宝珠却不肯再忍让了。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薛知秋推开。

“大姐,你以后不许打骂我!”

薛知秋气疯了,“死丫头,我看你是欠治!”

姐妹俩就这么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肯让谁。

绿珠见怪不怪,缩在一旁,只求不要殃及池鱼,同时对薛连城打着眼色。

薛连城心里好笑,看来姐妹不团结嘛,很好,只有她们自己之间有罅隙,她就更有机会瓦解她们。

两姐妹在车上互掐得厉害,下了车,怕被薛怀安和宋晚漪知道会挨罚,各自早早回房,晚饭都是叫下人端回去吃的。

晚间,薛连城沐浴完,坐在窗边剪鞋样子,刚学会刺绣,她兴趣浓厚,想给冬姑做双鞋。

抱琴又主动过来陪她。

薛连城就问,“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

抱琴柔顺地回答,“三年前夫人把奴婢买回来的。”

“今年多大了?”

“十七。”

薛连城笑笑,“该嫁人的年纪了,有人家吗?”

抱琴脸色变了变,手里针线也慢了下来,“我们做奴才的,就算有人家,也早退了。全凭夫人安排罢了。”

薛连城目光动了动,没再说什么。

夜里,下起大雨。

翌日,薛连城天未亮就起来了,给了家里马夫半块碎银子,让他带自己先去驿站询问有没有回信,驿站的人道是进城的山路被雨冲断了一段,衙门派了人去修,信件都得等到路通以后才能拿到。

没有冬姑的回信,薛连城不能确定莫二娘得的是什么病,不由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