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后,世子妃单开族谱杀疯了

第68章 薛宝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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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还早,薛连城又让马夫将自己带到李氏膏药铺。

膏药铺还没开张,薛连城趁着雾色朦胧敲开门。

莫二娘按照薛连城开的方子,吃了三天,病情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太大的好转,依旧咳嗽,脖子依旧肿着。

薛连城给她号了脉,还是时疫的脉象。

又给她加了清瘟败毒饮和银翘散两个方子,让再吃三天。

开完药方,薛连城便急匆匆跟着马车回到薛府,假装没出过门,和家里三位姑娘一同上了马车,往滴翠庵赶去。

路上,薛知秋看薛宝珠蠢,薛宝珠看薛知秋傻,两人还是不说话。

今儿还是练仪态,昨儿是站姿,今日是坐姿、跪姿。

有了第一天的魔鬼训练,姑娘们都你这一把汗,小心又谨慎,状态都比昨日好了很多,挨板子的人很少了。

可到了薛宝珠这里,她还是坐没坐姿,跪无跪相。

整个人就像没骨头一样,那姿态作出来,莫说静学真人,薛连城看了都觉得离谱。

静学真人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薛宝珠赶忙摇头,“我没有身体不舒服。”

静学真人就有些生气了,“那你为何连这么简单的仪态都做不好?”

薛宝珠垂首,“这些动作太难了,我实在做不好。”

静学拿她没办法,只能对薛连城道,“我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影响所有人的进度,你陪你妹妹到一旁慢慢练去。什么时候练好了,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到今天下学都还练不好,我还得罚你们。”

接连两天都这样,薛连城便确定了,薛宝珠是故意这么干的。

她虽然不出挑,但绝不至于这么几个动作都达不到标准。

难道是为了拖累自己?可这实在是不上算,相当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薛连城倒不怕她拖累自己挨打,只是她在乡下这么多年,冬姑能教她的,只有医术,京城贵女那一套规矩,她知之甚少,若要打入这个圈子,势必不能在这方面拖后腿,所以她很珍惜这样的学习机会。

薛宝珠这样反复出岔子,着实影响到她了。

薛连城没有受制于人的习惯,她决定不再静等薛宝珠出招,而是刺激她尽快暴露。

想刺激她尽快暴露,那就要找到她的动机和目的,顺着她的招式引导她继续出招。

薛连城仔细复盘了一下薛宝珠这几天的动作。

大致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原来如此,我这几天惦记着莫二娘的病势,没有精力管她,她竟然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对付我。”

“真没看出来,平时总是躲在母亲和大姐身后的薛宝珠,脑子比她们都好使,能想出这样借刀杀人的法子来对付我。”

这天下学,不出意外的,薛宝珠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薛连城又跟着她挨了十板子。

昨儿是左手,今儿是右手。

两只手都火辣辣地痛。

薛宝珠还是可怜兮兮地跟薛连城道歉,“二姐,我真的没想拖累你。对不起,老让你这么跟我一起挨板子。”

薛连城还是不理她,薛知秋继续骂她,绿珠作壁上观。

用过晚膳,薛连城喊过抱琴,“我两只手都受伤了,疼的紧,但我想尽快做出这双鞋,你帮我一点儿吧。”

抱琴笑盈盈地答应了,“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别跟我们下人客气,夫人把我拨过来,就是伺候小姐的。”

薛连城坐在一旁,静静看她绣鞋面,她的手艺很好,按着薛连城之前的针脚,一针一针跟下来,完全模仿出了薛连城笨拙的手法,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两个人做的。

为了方便,抱琴把袖子卷起,白莹莹的手腕子上,露出一枚绞丝金镯,虽然细了些,但金灿灿的,一看就是真的。

“你父母多少银子把你卖到府里的呀?”薛连城不动声色地问。

抱琴性格不错,老老实实地回答,“二十两,我们乡下人,不值钱。”

薛连城若有所思,片刻后,才又问,“你的心上人,是府里的,还是外头的?”

“啊!”抱琴闻言,吓得浑身一抖,针直接戳进手指,痛得喊了一声。

连忙放下鞋面,跪到一旁,瑟瑟缩缩道,“小姐何出此言?我是卖身在府里的丫鬟,没有老爷夫人的允许,是不能许配人家的,怎么敢私下找相好儿!”

薛连城指了指她的镯子,“你父母二十两银子就把你卖了,怎么可能给你戴金镯啊?府里两位少爷都还年轻,对女色没什么兴趣,老爷那边嘛,夫人看得紧,你也没机会,他们真出手,也不会这么小气,你这镯子,肯定是府里的小厮或外头的野男人送的。”

抱琴额头冷汗涔涔。

偏薛连城说得句句属实,她连反驳都找不到言语,只能跪在地上拼命发抖。

大夏的律法,签了卖身契的仆人,命都是主人的。

若敢私下与人私通,主人但凡觉得败坏了家风,处死是不犯法的。

宋晚漪自己就是外室上位,对这事管得极严格,若是捅到她那里,只怕真会将她浸猪笼。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千万不要告诉夫人啊!夫人要是知道了,会要了我的命的。”

抱琴哭哭啼啼说出事情原委。

原来她被卖到薛府之前,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两人十分相爱,本以为到了适婚年龄就能结为夫妻,哪知抱琴家里突发变故,父母不得已将她卖了。

小两口情正浓,哪里能接受得了这种分离?

小伙儿为了与她继续在一起,就也到薛府做了下人,两人计划存够银子就私奔出去,平时也偷偷摸摸时常私会。

这镯子,就是小伙从把他母亲的嫁妆偷了出来送给她做的定情信物。

以前在桃李院做活时,她不敢戴。

到了榕院以后,以为薛连城从乡下来的,又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肯定眼拙些,就戴了出来。

本以为做得掩人耳目,哪知道薛连城这般敏锐,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镯子,还分析出镯子的来历。

抱琴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