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村人离村后,我不傻了

第41章 狡猾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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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支票,手指轻轻摩挲着薄薄的纸片,嘴角却没什么笑意。

陈总坐在对面,端着酒杯,脸上挂着那副生意人的笑,可眼神却像淬了冰,凉飕飕地往我脸上扫。

“小林,这钱你拿着,心里踏实吗?”

他语气轻松,像在聊天气,可敲桌面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我没急着回,放下支票,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酒味有点涩,我眯起眼睛,看着他那张笑得滴水不漏的脸,慢悠悠地说:“陈总,钱是好东西,可惜买不来天机。你那工地三天两头出事,真当是运气不好?”

他干笑两声,摆手道:“小林,你这话我可听不懂。工地的事儿,不就是意外吗?哪个搞开发的没点糟心事?我找你是看你本事大,想让你帮我压压邪气,可别给我扣什么帽子啊。”

我冷哼了一声,懒得跟他绕弯子,直接说道:“压邪气?陈总,你心里清楚,那块地的北斗坠尸局不是随便冒出来的。七个桩位,地煞交汇,摆明了是冲着财运去的。可惜啊,这局没收好尾,反把自己搭进去了。”

陈总的脸色僵了僵,手里的酒杯晃了一下,差点洒出来。

他盯着我,语气硬邦邦地说:“小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北斗坠尸局,我听都没听说过!你要是说我布这个局害人,那死的工人跟我可没半点关系。我是生意人,做事讲良心,哪会干那种缺德事?”

我眯起眼睛,看了他半晌。

他那张脸绷得跟石头似的,可眼角的细纹却出卖了他。

我没点破,只是从兜里摸出手机,调出地图,指着那七个红点:“《撼龙经》里写得明白,北斗坠尸局能聚财锁运,可要是桩位错了,就成了天狗食月局,财气漏得跟筛子似的。你说跟你无关,可这形状摆在这儿,谁信?”

陈总瞥了一眼屏幕,哼了一声:“小林,你这是拿地图吓唬我?我不懂这些玄乎的东西,那工地的事儿,我只管出钱,底下人怎么弄我不管。工人死了我还赔了不少钱呢,你不会想说我故意害他们吧?”

“陈总,你那天拿的铜铃,裂了吧?”我语气平淡,眼睛却死死锁在他脸上。

他点点头,声音有点虚:“裂了,我还以为是摔的。”

“摔的?”我哼了一声,晃着铃铛:“这上面的北斗七星纹,你从哪儿弄来的?”

他顿了一下,低声说:“一个老朋友给的,说是能镇邪。我想着工地邪乎,就留着用用。怎么,这也有问题?”

我没直接答,靠回椅背,盯着他看了半晌。

心照不宣的东西,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我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在耳语:“三天后,子时,你去王家工地西南角,拿一碗鸡血泼在地上。这不是解局,是止损。财运漏了多少,看你造化。”

陈总咬了咬牙,低声说:“行,我听你的。”

三天后,深夜。

王家工地上一片死寂,黑水的臭味还飘在空气里,像个甩不掉的鬼影。

陈总站在西南角,手里端着一碗鸡血,月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有些阴沉。

他没带那裂了的铜铃,只按照我说的,猛地把鸡血泼在地上。血渗进土里,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在下面挣扎。

我站在远处,冷眼看着。地面震了一下,一股黑气从土里冒出来,绕着他脚踝转了一圈,又散进夜风里。

陈总踉跄了一下,扶着旁边的铁架才站稳,抬头看向我,声音有点哑:“这就算完了?”

我走过去,蹲下身盯着那块被血染红的土,淡淡地说:“对你来说,完了。财运漏得差不多了,这块地你最好别再碰。”

陈总骂了一句:“真是晦气,这块地和我真是犯冲!”

次日清晨,我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来电是陈总,他的声音急得像是被火燎了嗓子:“小林,你快来工地!又出事了!死人了,这次……这次太邪门了!”

我挂了电话,心头一沉,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此时工地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陈总站在大门旁,满脸蜡黄,眼圈乌黑,像是一夜没睡。他看见我,忙不迭跑过来,声音都在抖:“小林,你快看看,这次真的不对劲,太他妈邪乎了!”

我没多废话,跟着他挤进人群。工人们围成一圈,低声议论着什么,眼神里满是惊恐。

我拨开人群,走到了最前面,一眼就看到了那具尸体。

这个叫张新宇的年轻工人,二十出头的模样,仰面倒在工地中央的水泥地上。

他的死状让我胃里一阵翻腾——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到外拧了一圈,胳膊和腿扭曲成不自然的弧度,像是被人硬生生折成了麻花。脸上却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笑。

她嘴角咧开,眼珠子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天空。

最诡异的是他的胸口,衣服破了个大洞,里面却空****的,心脏像是被人掏走了一样,血都没流多少,边缘整齐得像是被刀切过。

我蹲下身,盯着空洞的胸口,眉头皱得死紧。

陈总在我身后哆嗦着说:“早上发现他的时候就这样了,工人们说他昨晚还好好的,夜班巡逻的时候还跟人聊了几句。可今早……就成了这模样,连个声都没吭。”

我没吭声,手伸进口袋摸出那枚陈总给我的裂纹铜铃,指尖划过铃身时,那股熟悉的凉意又钻进了皮肤。

我站起身,环顾四周,工地上的黑气比上次来的时候更浓了,像是有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这片地方。那股腥臭味也更重,风一吹,像是从地底下渗出来的。

“北斗坠尸局……”我低声呢喃,脸色微变。

这局变了,上次来的时候,阴气虽重,但还算稳定,顶多是慢性侵蚀。

可现在,这死法,这股气息,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把这局彻底激活了。原本的“坠尸”只是引魂夺命,慢慢耗人精气,可现在这架势,像是直接开了杀戒,狠辣得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