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村人离村后,我不傻了

第42章 天狗食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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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在听到“北斗坠尸局”时,脸色猛地一变。

这个精明的开发商恐怕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风水杀局早已成了别人的嫁衣。

"陈总你看。"

我故意用脚尖碾碎地上一块凝结的血痂,指着周围的布局说道:"按《撼龙经》记载,北斗坠尸需取七处地煞交汇点埋下镇物,可您选的桩位…”

“怎么瞧着像是被人用引魂钉强行掰成了天狗食月局?”

陈总掏手帕擦汗的动作顿在半空,他脸色顿时一变:“怎么会这样?”

阿木突然拽我衣角。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那滩尚未凝固的血泊里漂浮着几缕金丝。

我蹲下身用桃木簪挑起细看,金丝表面附着层黏液,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是东南亚炼尸术常用的金蚕蛊丝。

我心中一凛,这金蚕蛊丝不是寻常之物,只有泰国最顶尖的降头师才能炼制。

看来,这局中还有第三方势力在暗中操控。

"师父,这是什么?"阿木声音发颤。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金丝小心地收入一个玉制小盒中。

起身时,我注意到陈总的目光紧盯着我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情绪。

"陈总,"我平静地说,“看来您的工地上不止一位’客人’啊。”

陈总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说笑了,我请的只有你一位大师。”

我心中冷笑。

北斗坠尸局本是陈总设计用来压制竞争对手的手段,却不知何时被人暗中改动,变成了更加凶险的天狗食月局。而这金蚕蛊丝的出现,更是说明局势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这尸体不能动,"我对陈总说,“至少在我查清楚之前。”

陈总点头如捣蒜:“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我转向阿木,低声道:“去拿我的黑檀木盒来。”

阿木匆匆离去。我趁机环顾四周,工地上的工人们都远远地站着,眼中满是恐惧。

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

当阿木带着黑檀木盒回来时,我从中取出一枚铜钱,放在死者空洞的胸口上。

铜钱立刻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直立起来,像陀螺一样在胸腔中央高速旋转。

"果然。"我低声道。

陈总紧张地问:“怎么了?”

"心脏不是被掏走的,"我说,“是被化掉的。”

"化掉?"陈总脸色煞白。

我点点头:“金蚕蛊能分泌一种特殊的**,可以溶解人体组织而不留痕迹。这种手法,在泰国北部的某些降头师中很常见。”

陈总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西装内袋,那里应该藏着他的另一枚铜铃。我注意到他的动作,但没有点破。

"陈总,"我直视他的眼睛:“您确定没有告诉我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比如,这块地的真正来历?”

陈总避开我的目光:“就是普通的开发土地,我已经告诉你了。”

我不再追问,转而对阿木说:“准备一下,今晚我们要做场法事。”

阿木点头,眼中满是担忧。

回到车上,他终于忍不住问:“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金蚕蛊丝?”

我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阿木,记住,永远不要相信陈总告诉你的故事。”

我看向窗外,工地上的黑气在阳光下翻腾,如同活物。陈总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这个局,"我缓缓吐出一口烟,“已经不是简单的风水杀局了。有人在利用陈总的贪婪,引出更大的东西。”

"什么东西?"阿木问。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远处的天空。北斗七星虽然在白天看不见,但我知道它们就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我沉默片刻,将烟头按灭在车窗边缘的烟灰缸里。

"你知道为什么古人称北斗为’魁’吗?"我没有直接回答阿木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阿木摇头,眼中满是困惑。

"因为北斗七星的排列,像一把勺子,又像一把刀。勺,能盛水养生;刀,能断命索魂。"我的声音低沉:“而天狗食月局,则是将北斗的杀伐之气引向特定目标,如同天狗吞噬月亮,无声无息地吸干目标的生机。”

车窗外,工人们已经开始用塑料布遮盖张新宇的尸体。陈总站在一旁,不停地用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眼神闪烁不定。

"师父,那金蚕蛊丝又是怎么回事?"阿木追问道。

我从口袋里取出那个玉制小盒,轻轻打开。金丝在盒中微微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金蚕蛊是泰国北部最邪门的降头之一,据说只有经过九九八十一天不间断的人血喂养,才能炼成。"我用桃木簪轻轻拨动金丝,“它不仅能溶解人体组织,还能窃取死者的三魂七魄,为施术者所用。”

阿木倒吸一口冷气:“那张新宇他…”

"他的魂魄已经被摄走了,用来强化某种更大的法术。"

我合上盒子,脸色诧异:“问题是,谁会在这种偏远的工地上下这么大的本钱?”

“去,给我在网上查一查。”我说道。

阿木点点头,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

他皱着眉头,搜索了一会儿后,抬头看向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师父,这地方太偏了,网上几乎没啥记录。唯一能找到的,就是个模糊的新闻,说这块地十几年前是个废弃的砖窑场,后来因为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就荒废了。具体细节,连个像样的报道都没有。”

我眯起眼睛,目光再次投向那片荒地。

砖窑场,大火,荒废——这些词在脑海中盘旋,隐约勾勒出某种模糊的轮廓。

我掐了掐指尖,算了算时辰,低声道:“查不到也没关系,有些东西,藏得越深,越说明有鬼。”

阿木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不安:“师父,您是说,这块地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我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是它本身就是个问题。”

我推开车门,走下车,阿木紧跟在我身后。工地上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臭味,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焦后残留的气息。

我走到那片荒地边缘,蹲下身,随手拔起一根杂草。草根处带着一丝暗红色的泥土,像是渗了血。我搓了搓手指,泥土的触感黏腻异常,隐隐透着一股腥气。

“阿木,你闻闻。”我把手指伸到他面前。

阿木凑近一嗅,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捂着嘴干呕了两声:“这……这是血腥味?”

“不是普通的血,”我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土,“是尸血。烧过之后渗进土里的那种。”

阿木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在发颤:“师父,您是说,这下面埋过人?”

我没直接回答,而是从黑檀木盒里取出一根桃木钉,猛地插进脚下的泥土。

钉子入土的瞬间,一股黑气从缝隙中窜了出来,带着刺鼻的恶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翻滚挣扎。

我迅速后退一步,低声念了一句镇魂咒,黑气才缓缓散去。

“不是埋过人,”我冷冷地说,“是烧过人。活生生烧死的。”

阿木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连退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他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问:“那……那砖窑场的大火……”

“恐怕不是意外。”我转过身,目光扫向远处仍在忙着擦汗的陈总。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僵硬地笑了笑,朝这边挥了挥手。

我没理会他,继续对阿木说:“这片地十几年前被火烧过,烧的不是砖,是人。怨气没散干净,聚成了一个天然的阴局。陈总想用北斗坠尸局压住对手,却不知道自己踩进了一个更大的坑。”

阿木愣愣地看着我,好半天才挤出一句:“那金蚕蛊丝呢?是谁放的?”

“金蚕蛊不是随便能弄到的,”

我低头看了看插在地上的桃木钉,上面已经爬满了细小的裂纹:“能用这种东西的人,要么是泰国来的降头师,要么是有人花了大价钱请来的。这不是简单的风水斗法,是有人在借这块地的怨气炼更大的东西。”

“炼什么?”阿木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我抬起头,看向那片荒地的深处。风停了,草丛却还在微微颤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呼吸。

我眯起眼睛,低声道:“炼尸。”

阿木倒吸一口冷气,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我的袖子:“炼尸?那……那张新宇的死……”

“只是个开始。”

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张新宇的魂魄被金蚕蛊摄走,尸体却留在这里。魂魄是祭品,尸体是引子。有人想在这片土地上,唤醒点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像是有什么重型机械启动了。

我转头一看,陈总正站在搅拌机旁,手忙脚乱地指挥工人,想把老张的尸体拖出来。

我眉头一皱,快步走过去,喝道:“住手!”

陈总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手帕掉在地上。

他干笑两声,掩饰着慌张:“我这不是想收拾一下,免得吓着大家嘛。”

“收拾?”我冷冷地看着他,指向那半截还挂在搅拌机上的残尸。

“这尸体一动,阴气就散了。你是想让整个工地的人都跟着倒霉?”

陈总脸色一僵,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我没再理他,转身对阿木说:“去准备香炉和朱砂,今晚的法事不能拖了。”

阿木点点头,匆匆跑回车上。我站在原地,目光再次扫过那片荒地。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层血红,荒地上的草丛在风中摇曳,像无数只手在挣扎着伸向天空。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铃,铃舌上的三根头发已经开始发烫。

“看来,”我自言自语道:“今晚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