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村人离村后,我不傻了

第45章 法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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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颠簸的土路上缓缓前行,远处的工地灯火早已熄灭,只剩一片死寂笼罩在荒野。

天边的最后一抹残阳被浓云吞没,夜色像一块厚重的幕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靠在副驾驶座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铜铃,铃舌的温度还未完全消散,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师父,您说那怨灵真收拾干净了?”

阿木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回头瞄我一眼,语气里满是忐忑。

我眯起眼睛,运势之眼扫过车窗外的荒地。

地底的阴气虽被我镇压了大半,但那片紫黑色的气流依然盘旋在远处,像一张撕不破的网,隐隐透着不祥。

我冷哼一声,淡淡道:“收拾是收拾了,但这块地的因果没那么容易断干净。陈总那点小聪明,迟早还得栽在这上面。”

阿木咧嘴一笑,露出几分讨好的神色:“那咱们不正好还能再捞一笔?您这手段,简直是神了!我看陈总那脸色,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我没接他的话,目光落在他的命宫上。

这小子命犯白虎财帛宫却隐隐发亮,显然跟着我这段时间沾了不少光。

不过,他的印堂处却有一丝暗纹若隐若现。

我皱了皱眉,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在指尖一弹,铜钱“叮”的一声落在他的肩膀上。

“哎哟,师父,您干嘛?”阿木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方向盘打偏。

“别乱动。”我低声道:“你最近运势不稳,阴气沾身,这铜钱给你挡一挡,别回头再被什么脏东西缠上。”

阿木缩了缩脖子,忙不迭地点头:“谢师父,谢师父!我回头一定多烧几炷香,保佑自己平平安安。”

“这都不重要。”我微闭上眼睛,叹息说道:“你有驾照吗?你就开车?”

阿木瞥了我一眼,一脸憨憨说道:“师父,谁说没驾照,就不能开车了?”

我没再理他,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心里却盘算着下一步。陈总这一千万到手了,但这块地的热闹才刚开始。

那团紫黑色的气流,不是普通的怨灵,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在作祟。

凭我的手段,镇它不难,可要彻底清掉,还得费一番功夫。

不过,只要陈总还想开工,这钱就得源源不断地往我兜里送。

车子开到半路,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的路灯稀稀拉拉地亮着,像是一只只疲惫的眼睛在夜幕中眨巴。

我揉了揉眉心,运势之眼不经意间扫过窗外,路边那棵老槐树的影子下,竟隐隐浮现出一抹淡青色的气团,细看之下,像是个佝偻的人影,头颅低垂,正朝车子的方向“看”过来。

“停车。”我沉声开口。

阿木一愣,手忙脚乱地踩下刹车,车子猛地一顿。

他回头看向我,脸上写满了疑惑:“师父,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对劲?”

我没回答,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夜风夹着土腥味扑面而来,铜铃在我手中微微颤动,铃声细碎却急促。

我盯着那棵老槐树,运势之眼全力展开,那团青气逐渐清晰——一个老妪的轮廓,面容模糊,双眼却空洞如深渊,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呵,又是个不甘心的。”

我低声自语,手指一翻,一张黄符从袖中滑出,指尖轻点,符纸瞬间燃起一团幽蓝的火光。

我随手一甩,火光直冲那青气而去,只听一声尖利的嘶鸣,老妪的身影在火光中扭曲挣扎,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散尽。

阿木探出头来,瞪大了眼睛:“师父,这……这是啥啊?怎么哪儿都有这些玩意儿?”

“老槐树下多孤魂,这块地以前怕是没少埋东西。”

我拍了拍手,转身回到车上,“别废话,开车吧,天亮前得回去歇一歇。”

车子重新启动,阿木一边开车一边嘀咕:“师父,您说陈总那工地还能不能干下去?我看他那脸色,估计心里都恨死您了。”

“恨我?”我冷笑一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他恨的是自己没本事。这块地风水早就烂了,他害死那么多人,到头来,反而成全了别人。”

“这个家伙,愚蠢而不自知。”

车子开进市区,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铃,铃舌上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但隐约间,我似乎又感知到一丝异动。

看来,这场戏还没唱完。

“阿木,回头你去查查,这块地五十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淡淡吩咐道:“我总觉得,这底下藏的东西,比我们想的还要深。”

阿木点头应下,车子拐进一条小巷,消失在晨雾之中。

而我,则眯起眼睛,开始盘算着下一次如何捞钱。

这世道,运势在手,钱自然就来了。

晨雾散去,太阳刚露出半张脸,我和阿木已经坐在一家路边的小面馆里。

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阿木埋头猛吃,我却只是拿筷子随意拨弄着碗里的面条,脑子里还在盘算着那块地的异动。

“师父,您怎么不吃啊?这面可香了!”阿木抬头,满嘴油光,笑得没心没肺。

我正要开口,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是陈雨婷发来的消息:“亲爱的,出大事了!你快来工地,我们家的法师……死了!”

我眉头一皱,放下筷子,起身扔下一张钞票,拉着阿木就走:“走,回去看看。”

车子一路狂飙,到了工地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远远就看见陈总站在一堆乱石旁,脸色比昨晚还要难看几分,周围几个工人低声议论着什么。

陈雨婷站在他身边,眼眶红红的,一见我下车,立马跑了过来。

“阿然,你可算来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昨晚我们走了之后,法师说要再留一晚,布置个阵压制地气。结果今早工人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他倒在工地中央,七窍流血,死得太惨了!”

我眯起眼睛,运势之眼扫过陈总一家。陈总的命宫乌云密布,财帛宫却隐隐透着一丝金光,显然这块地还有利可图,但凶险也如影随形。

陈雨婷的运势倒是平稳,只是眉间多了几道浅浅的晦气,估计是被这事吓得不轻。

“带我去看看。”我沉声说道。

陈雨婷点头,领着我穿过乱石堆,来到工地中央。

一具尸体躺在地上,身穿灰袍,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双眼瞪得老大,死状确实凄惨。

我蹲下身,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抹,运势之眼探入他的残魂——这法师命格不弱,术法也有几分火候,可惜印堂发黑,明显是被一股极强的反噬之力活活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