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红光,直冲符阵中央的戏牌。
“轰”的一声巨响,血光与红光交织碰撞,整个地下室剧烈震颤,墙壁上的裂缝迅速扩大,碎石簌簌落下。
陈总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猛地挥动折扇,想挡住冲击,可那股力量太过狂暴,折扇瞬间断裂。
他整个人被震退数步,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黑血。
那道女子虚影也随之摇晃,灯笼的光芒暗淡了几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还不死心?”
我冷笑一声,看向了他:“陈总,要说害人的本事,你不在我之下。要说正法,你也配!”
陈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双手结印,低喝一声:“魂归!”
话音刚落,地上的符阵骤然爆开,血光化作一道血柱冲天而起,女子虚影彻底凝实,化作一个满脸怨气的女鬼,手中灯笼猛地砸向我。
我侧身一闪,灯笼砸在地上,炸出一片血雾。
女鬼嘶吼着扑来,指甲如刀般划向我的胸口。我迅速掐诀,掌心雷光再起,正中女鬼胸膛。
她惨叫一声,身形散乱,却并未消散,反而怨气更盛,灯笼的光芒重新亮起,血光中隐隐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孔。
“师父,这怨魂被炼化了,根本杀不死!”阿木挣扎着站起,声音沙哑。
我皱眉看向陈总,他捂着胸口,嘴角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你们斗不过我,这出戏,注定要唱到天亮!”
地下室的温度骤降,血雾弥漫,女鬼的嘶吼声愈发刺耳。
“就凭你,留不住我!”我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柄桃木剑,剑身刻满密密麻麻的符咒。
“天地正气,斩邪除秽!”
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身,剑光大盛。我猛地冲向女鬼,剑尖直指她的眉心。
桃木剑刺出的瞬间,剑光如虹,直逼女鬼眉心。
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她扭曲的面容在血光中逐渐清晰——白衣飘飘,五官精致却满是怨毒,眉间一抹猩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她的眼神与我对视,带着无尽的恨意,却又隐隐透出一丝熟悉的哀伤。
我心头一震,手中的剑竟微微一颤。
“是你……”
原来这个女子,竟然就是当初在工地,提醒我的那个白衣女子。
“师父,你认识她?”
阿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疑惑。
我咬紧牙关,没有回答,剑锋却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身形被剑光撕裂,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在血雾中。
然而,那盏血光灯笼却并未熄灭,反而悬浮在半空,光芒更盛,血雾迅速凝聚,隐隐又要将她重新聚形。
“没用的。”
陈总捂着胸口站起身,嘴角的笑意愈发狰狞:“她是生桩怨魂,怨气早已与地脉融为一体,除非毁了这片地基,否则她就灭不了!”
他踉跄着走向符阵,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诡异的血符,低喝道:“归魂,续戏!”
血光灯笼骤然爆开,化作一道血幕,将整个地下室笼罩其中。
女鬼的身形在血幕中再度凝实,这一次,她的白衣上满是血污,手中多了一柄断裂的戏刀,刀锋直指我心口。
我迅速后退,桃木剑横在胸前,挡住她的一击。刀剑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响,剑身上的符咒光芒闪烁,却隐隐有些不稳。
她的力量比之前更强,每一击都带着滔天的怨气。
“师父,我来了!”阿木大喊一声,试图冲过来帮忙,却被血雾中伸出的一只鬼手死死抓住脚踝,摔倒在地。
血雾中,女鬼的戏刀如狂风骤雨般劈来,每一击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怨气。
我咬紧牙关,桃木剑在手中翻转。
我低喝一声:“天地清明,邪秽退散!”
舌尖的鲜血再度喷出,落在剑锋上,剑光如虹,直逼女鬼眉心。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戏刀横挡,试图抵住这一击。
然而,这一次,我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剑光刺入她的眉心,金光与血雾剧烈碰撞,地下室内的空气被撕裂,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
女鬼的身形在剑光中扭曲崩解,白衣上的血污四散飞溅,最终化作一团黑烟,只剩下一声不甘的哀嚎回**在地下室。
我喘着粗气,收剑回身,目光冷冷地转向一旁早已吓得脸色苍白的陈总。
他站在角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甘。
我缓缓走近,桃木剑上的血迹还未干涸,剑尖低垂,指向地面,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胁。
我停下脚步,冷笑一声,开口嘲讽道:“你学道学了这么多年,只会害人,不会救人,终究不得正法。”
陈总的脸色由白转青,他强撑着站直身子,嘴角却扯出一抹冷笑,反唇相讥:“我从一个穷光蛋一路杀出来,靠的就是发邪财。”
我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道:“这邪财,你发不了。”
话音未落,我猛地抬手,桃木剑横扫而出,剑光如虹,带着一股炽烈的正气直逼陈总。
他仓促后退,试图闪避,但哪里快得过这蓄势一击?
剑光擦着他的肩头掠过,一道血痕瞬间绽开。
陈总闷哼一声,身子踉跄后退,撞在墙上,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真正的恐惧。
我没有再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陈总见状,冷哼一声,捂着肩头的伤口,转身踉跄离去,背影狼狈不堪。
阿木从一旁走了过来,满脸疑惑地看着我,忍不住问道:“师父,为啥放他走?”
我收起桃木剑,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他现在暂时不能死。”
阿木挠了挠头,显然没完全明白,但我没有多解释。
陈总这条命留着,自有他的用处。
我微微一笑:“走,先去救王富贵,他的魂魄伤得不轻,不能再拖了。”
等我们进入房间,却看到王富贵在疯狂挣扎,床板都在吱吱作响。
他皮肤下的铜钱轮廓已经蔓延至心口,青黑色的血管凸起,像一张狰狞的蛛网。
我冷眼旁观,从怀中取出陈总的半块戏牌——那是一块青铜质地的残片,边缘参差不齐。
我将它狠狠按在王富贵天灵盖上,肉瘤触碰到戏牌的瞬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像是地底深处的怨魂在低语。
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戏牌上。青铜表面骤然泛起血光,密密麻麻的血字浮现,那是陈总的生辰八字,宛如活物般在牌面上蠕动。
王富贵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猛地弓起。
我冷笑一声,手腕一用力,将戏牌深**入肉瘤。
血肉撕裂的声响刺耳异常,一股腥臭的黑血喷涌而出,溅在我身上。
“师父,成功了?”阿木站在一旁,手里的引魂香还未燃尽,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苍白,显然被这一幕震慑住了。
我点了点头,擦去额头的冷汗:“暂时没事了。”
阿木担忧地瞥了王富贵一眼:“师父,他还能活多久?”
“放心,我会让他活着。”我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毕竟,他活着我们才能继续赚钱。”
我走出别墅,看着王富贵那些迷茫的手下,脸上挂着一抹冷笑,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王总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公司里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向我汇报。”
我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这些王富贵的手下,大多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平日里仗着王富贵的势力作威作福,如今王富贵倒了,他们自然也慌了神。
我扫视了他们一眼,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这些人中,有的是满脸担忧,有的是幸灾乐祸,还有的则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逐步接管王富贵的产业。我先是召集了王富贵手下的几个核心人物,了解了公司的基本情况。
让我感到震惊的是,王富贵虽然只是一个县城里的小家族出身,但他的产业却远比我想象的要庞大得多。除了明面上的几个楼盘项目,他还暗中涉足了不少灰色产业。
我对这些灰色产业毫无兴趣,我想要的,是王富贵的钱,而不是他的麻烦。
我坐在王富贵的办公室里,翻看着账本,心中暗暗震惊。
这些灰色产业虽然利润丰厚,但风险也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我合上账本,对站在一旁的阿木说道:“这些灰色产业,该停的都停了。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险。”
阿木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师父,王家的那些手下可不好对付,他们未必会听我们的。”
我冷笑一声,语气冰冷:“他们不听,那就让他们滚。王富贵现在在我手里,他们要是敢闹事,我不介意让他们也尝尝‘戏魂咒’的滋味。”
阿木打了个寒颤,没再说话。
几天后,王家的灰色产业被我全部叫停,那些手下虽然不满,但碍于王富贵的“病情”,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开始将重心放在王家的合法产业上,尤其是那几个楼盘。这些楼盘虽然开发进度缓慢,但地段不错,只要好好运作,利润相当可观。
王富贵这段时间一直在别墅里养伤,对我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
他的身体虽然逐渐恢复,但精神却萎靡不振,整日浑浑噩噩,像是丢了魂一样。
我知道,这是戏魂咒的后遗症,怨气虽然被我驱散,但他的魂魄已经受到了损伤,短时间内很难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