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村人离村后,我不傻了

第60章 还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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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王富贵躺在**像条濒死的鱼,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嗬嗬声。

他的天灵盖鼓起拳头大的肉瘤,皮肤下隐约可见铜钱轮廓在缓慢转动,血管随着心跳突突跳动,有活物就要破体而出。

"师父,这是袁大头。"

阿木捏着染血的铜钱,青铜表面浮起细密的裂痕:“铜钱里封着他父亲的生辰八字。"

我按住王富贵不断抽搐的手腕,指尖触到他脉搏里缠着的阴寒之气:”陈总把他爹的鬼魂炼成了引魂铜钱,看来他家祖坟出事了!"

就在这时,窗外骤然传来《牡丹亭》的戏腔。

王富贵的瞳孔瞬间化为铜钱形状,他猛地坐起,指甲缝渗出朱砂,朝我扑来。

“来得正好!”我甩出绳子,将他死死缚在**。

阿木点燃引魂香,浓烟浓烟从引魂香中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淡淡的檀木气息,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

烟雾并不像寻常香火那样向上飘散,而是诡异地贴着地面游走,被某种力量牵引,缓缓钻进王富贵的鼻窍。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击般剧烈抽搐起来。

“阿木,稳住!”

我低喝一声,迅速从袖中抽出三张镇魂符,手指一弹,符纸如利刃般射向王富贵的额头、胸口和腹部。

符纸刚一触及他的皮肤,便“嗤”地冒出一股黑气,像是被烧焦的皮肉,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符纸上的朱砂字迹迅速暗淡,化作一滩滩乌黑的墨迹,顺着他的脸颊淌下,像是无数细小的黑蛇在皮肤上游走。

王富贵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咕噜声,像是野兽濒死前的挣扎。

他的眼珠子猛地凸出,眼白被血丝密密麻麻地爬满,瞳孔却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漆黑。

他张开嘴,发出一声尖利到极点的嘶吼,那声音不再是人类的嗓音,而是像无数冤魂叠加在一起的哀嚎,直刺耳膜,让人不寒而栗。

“不好,他的魂魄被勾走了!”

阿木惊呼,手中的引魂香“啪”地断成两截,香灰洒了一地,化作一圈诡异的灰色符咒,隐隐勾勒出一个狰狞的鬼脸。

鬼脸咧嘴一笑,竟从地面浮起,朝我扑来。我急忙侧身一闪,手中掐了个雷诀,掌心迸出一道紫色电光,正中鬼脸。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惨叫,鬼脸瞬间炸裂,化作无数黑雾四散开来,可空气中却多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我转头看向王富贵,他已经不再挣扎,身体软绵绵地瘫在病**,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气。

我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陈总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还要狠毒。”

我皱眉,低声自语。目光扫向窗外,《牡丹亭》的戏腔仍在回**,音调却愈发急促。

忽然,一阵阴风从窗缝钻入,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灯光骤然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

我咬紧牙关,抓起地上的捆仙索和三清铃,招呼阿木:“跟上我,陈总的真身就在附近!”

我推开门,带着阿木冲了出去。

走廊尽头的黑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手中的描金戏牌闪着幽幽寒光。

他低笑一声,声音沙哑而阴冷:“好戏才刚开场呢,二位何必急着谢幕?”

话音未落,整个走廊的墙壁突然蠕动起来,像是活过来一般,无数苍白的手臂从墙中伸出,抓向我们。

阿木惊呼一声,被一只手臂死死攥住脚踝,整个人被拖向墙内。

我猛地甩出五帝钱,钱币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将那手臂斩断,可更多的手臂却如潮水般涌来,铺天盖地。

“师父,救我!”阿木的声音越来越远。我深吸一口气,手中三清铃猛地一摇。

铃声清脆而急促,如同一道无形的利刃撕裂了黑暗,瞬间响彻整个走廊。

震得墙壁上伸出的苍白手臂齐齐一颤,像是被烈火灼烧般迅速缩回,墙面蠕动的诡异景象也随之停滞。

然而,空气中的阴冷并未消散,反而愈发浓重,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伺,伺机而动。

我一把拉起阿木,他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脚踝上赫然留下一圈青紫色的抓痕,隐隐透着黑气。

“别愣着,走!”我低喝一声,将三清铃塞进他手里。

在昏暗的走廊中时隐时现,我们最终钻进了一扇半掩的铁门。

铁门上锈迹斑斑,门缝中透出一股刺鼻的霉味,隐约还能听到低沉的戏腔哼唱,断断续续,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我深吸一口气,抬脚踹开铁门。门后是一间废弃的地下室,四壁潮湿,满地散落着破旧的医疗器械,角落里堆着一堆发黄的档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与血腥交织的恶臭。

血线在地面上汇聚成一个诡异的圆形符阵,中央赫然摆着一张描金戏牌,牌面上绘着一只猩红的牡丹,花瓣层层绽放,却是用鲜血染成。

戏牌旁站着那个模糊的身影——陈总。他披着一件破旧的戏袍,脸上的油彩早已斑驳,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中的折扇轻轻一合,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来得倒是挺快。”

陈总沙哑的声音在地下室中回**,带着一丝戏谑:“不过,你们真以为靠几张符和一根破绳就能坏了我的事?”

他手指一弹,那张描金戏牌骤然腾空,悬浮在符阵上方,血光大盛。符阵中的血线像是被激活,迅速蠕动起来,化作无数细小的血丝,朝我和阿木扑来。

“师父我来!”

阿木咬紧牙关,双手紧握三清铃,用力摇动。

铃声再响,这一次却夹杂着一丝微弱的颤音,显然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铃声震散了部分血丝,可陈总却冷笑一声,折扇猛地一挥,一股阴风骤起,铃声竟被生生压了回去。

阿木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整个人踉跄着靠在墙上。

“师父,他的道行太深了……”

阿木喘着粗气,声音虚弱。我咬紧牙关,目光死死锁定陈总。

他身后的符阵已经完全成型,血光冲天,隐隐凝聚出一道虚影——那是一个身着戏服的女子,面容模糊,手中却拿着一盏血光灯笼。

“还魂戏,果然是你搞的鬼。”

我冷声道,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满符文的铜钱,我将铜钱咬破指尖,滴上一滴鲜血,猛地掷向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