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大喝一声,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
他的拳头带着风声,直奔张牧之的面门。
张牧之迅速侧身躲避,但关义的动作快得惊人,紧接着一记肘击,狠狠地砸在张牧之的肋骨上。张牧之闷哼一声,身体被震得向后退了几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哼,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关义冷笑一声,再次冲了上来。他的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力量,仿佛要将张牧之彻底击溃。
张牧之只能不断闪躲,试图避开关义的攻击。但关义的攻势如潮水般汹涌,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张牧之的体力在迅速消耗,而关义却似乎毫不费力,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无比。
“你似乎很喜欢闪躲,每当你与一个人交手的时候,最开始都会不停地闪躲。”关义的声音在张牧之耳边响起,仿佛在嘲讽他的无力。
张牧之心中一震。
被看穿了。
事实正如关义所说,张牧之每与一个人交手时,他都会先闪躲。为的是等到金手指将其变成残血时,他再出手反击。刚才对付那六个小混混就是这样。
张牧之不禁感叹:果然是高手。
99秒……
他盯着关义的血条告诉自己,只要坚持过99秒,关义就会变成残血,就有机会反击。
但关义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仿佛要将张牧之彻底击溃。
关义十分强壮,人高马大的,每一拳都沉重有力。
张牧之忍不住吐槽:靠......这么强怎么不去打拳拿冠军,在这给人当狗腿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牧之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汗水和血迹混合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依然咬牙坚持,他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会儿,自己就能等到机会。
10/100
9/100
8/100
张牧之死死盯着血条,他的身体已经麻木,但他的意志却异常坚定。
3/100
2/100
1/100
终于,时间到了,关义的血条降为残血。
张牧之心中一喜,正准备发动攻击,但关义却突然停止了进攻,迅速后退了几步。
“到时间了吗?”关义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张牧之心中一惊。
关义不再主动进攻,而是不断闪躲防守,始终与张牧之保持着安全距离。
又被看穿了。
想法思路被看穿后,张牧之变得急躁,呼吸也乱了。
关义头上明晃晃的血条就好像一个诱人鱼饵,张牧之拼命的挥拳想要咬钩。
他越时急不可耐,关义越是游刃有余。
张牧之的攻击落空,反而被关义抓住机会,狠狠地击中了几拳。
张牧之吃痛跪在地上,干咳。
“闪躲持续一段时间后,你便开始主动进攻。”关义来到他的身边,“而且攻势往往十分凶猛,总能一击解决敌人。”
张牧之满脸错愕,关义说得一点没错。
难道这就是高手吗?他们仅仅只见面了不到十分钟,关义就已经将张牧之彻底看透。
除了没猜出张牧之能看见血条,其余的都被他发现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张牧之的脑子疯狂运转。
明明已经大残了,明明只要打中一下,关义就会被他击败。
可......他却一下都摸不到,反而被对方抓住时机痛击。
“这算什么呀。”田今麦笑嘻嘻的面容,不知怎的,突然浮现脑海。
张牧之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日田今麦的样子。
尽管她面临着山大的压力,但是仍然笑嘻嘻的,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把她打倒。
想到这,张牧之突然不再苦苦支撑身体,然后随便一倒,平躺在地上。
关义被其这一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是被我看穿了,干脆放弃了吗?”
张牧之没有回答,左手盖在脸上,哈哈大笑:“这算什么呀。”
是呀,这算什么呀?
难道被对方看穿思路就放弃了吗?
开什么玩笑,好歹他也是擂台老将了,什么场面他没见过?
那些满级预判的、节奏诡异的、反应神乎其神的,各种像怪物一样的对手,他遇到的不计其数。
最后,还不是都被他打趴下了。
他可是张牧之啊!是曾经被誉为天才的少年。
“不就预判了一两个动作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张牧之右手抓起一把沙石猛然间丢向关义,然后迅速起身。
关义从容不迫,一把拍散飞来的扬尘,冷哼一声:“就这种程度?”
话还没说完,一件衣服又飞了过来。那是张牧之的外套。
“呵呵,雕虫小技。”关义反应迅速,一瞬间就将外套抓住。
紧接着,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张牧之从外套后面飞踢过来。
“找死。”关义丢下手中的外套,一瞬间抓住张牧之的脚。
反应速度,神乎其神。
张牧之嘿嘿一笑,关义这才发现异常:他脚上的鞋子哪去了?
张牧之指了指天上,关义抬头一看,一只鞋子飞速落下,已然到自己脸上,任凭他反应再怎么迅速,也不可能躲得过去了。
43码的鞋子正中关义面门。
一瞬间,关义露出破绽。
张牧之腰马合一,在空中一个回旋踢,击中关义的脑袋。
【-1】
血条立刻减掉一滴血。
【0/100】
张牧之成功KO对手。
关义僵直着身体,向后踉跄跌去。
张牧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还真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
关义身体僵直,向后连续踉跄了几步,都还没有倒下,那身体竟然一直退到了悬崖边,然后向山崖下倒去。
“不好。”
张牧之鞋都来不及穿,立刻飞扑而去。
在关义掉下悬崖的一瞬间,最后的危急时刻。
张牧之成功抓住他的手。
“你可比看起来沉得多啊。”刚才打斗留下的淤青疼得张牧之呲牙咧嘴,但手上仍然没有泻力。
张牧之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绑架徐湖,换取为母亲治病的钱。
杀人不是他的目的,如果关义死了,他不仅成了杀人犯,还违背自己的道德底线,成了恶人。
两人在悬崖边僵持了几分钟,却怎么也拽不上来。
关义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当下的处境,又看了看张牧之,满脸难以置信。
“为什么要救我?”
张牧之呲着牙:“哪那么多废话啊,你倒是使使劲爬上来啊,我现在浑身疼。”
不得不说,关义确实是高手,其他六个小混混被张牧之清空血条之后,到现在还没醒,关义竟然这么快就又能睁开眼。
“去死吧!”徐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半天没有动静的徐湖,见张牧之为了救关义而趴在崖边无法动弹,立刻上前补刀。
“老子今天滑翔伞是飞不成了,必须整死你出出气。”
徐湖从后面使劲推张牧之,手指深深扣在张牧之腰腹部受伤处。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得张牧之浑身一激灵,“你把我推下去了,你保镖也会死的。”
徐湖继续使劲:“死就死了呗,反正是我爸找的,没了他会给我换一个的。”
张牧之注意到关义的表情。
关义很少有表情,哪怕是刚才对决的时候,关义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变化,从内到外,没有任何破绽。
此刻的关义,一脸落寞,像是丧家老犬。
“死白眼狼。”张牧之忍着剧痛,扭腰翻身,抬腿,狠狠踹了一下徐湖。
仅一击,徐湖就倒下了。
之所以能一击击倒徐湖,是因为,见到他的第一眼,张牧之就对徐湖完成了锁敌。
到现在,徐湖早就是一滴血的大残,所以只用一击,便将其放倒。
这都多亏了老练的擂台经验,以及这些段时间的磨合,张牧之慢慢习惯性的将所有可能敌对的人锁敌。
此刻,正巧验证了事先将所有人都变成残血的正确性。
最终,抗着伤痛,将关义拉了上来。
张牧之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疼痛让他早已满头大汗。
关义也躺在地上,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