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乾刚称帝,系统早来十几年?

第28章 北狄小王子

字体:16+-

“拓跋烈。”

陈一鸣突然开口,满意地看着对方瞳孔骤缩,“北狄三皇子,去年秋猎时孤身斩杀雪狼王,被誉为草原雄鹰。”

“只是孤没想到,雄鹰会折翅在元宵灯会上。”

裴勇的紫金官袍在石阶上窸窣作响,老宰相扶着狱卒颤巍巍走来:“陛下,老臣听闻......”

“听闻朕抓了条大鱼?”

陈一鸣截断话头,转身时玉佩撞在铁栏上叮当作响,“裴相来得正好,且看这出好戏。”

他猛地扯开刺客面巾,少年轮廓在火光中逐渐清晰。

眉骨处那道月牙疤与军情司密报分毫不差。

慕容烟雨捧着鎏金暖炉站在暗处,忽然轻呼:“他腰间玉珏!”

众人望去,只见半枚断裂的鱼形佩,与裴勇腰间那枚竟能严丝合缝。

牢房死寂。

裴勇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老臣有罪!二十年前出使北狄时确与三皇子生母有旧,但绝无通敌......”

“裴相慌什么?”

陈一鸣笑着扶起老臣,指尖却掐进对方肘窝,“朕还没说这玉佩的来历呢。”

他转向拓跋烈,“三皇子千里送人头,是嫌朕的武德不够彰显?”

少年突然暴起,铁链哗啦作响:“狗皇帝!等我大父来了,非要屠光你们皇室!”

陈一鸣抚掌大笑:“好个忠肝义胆的小王子!传旨——”

“陛下不可!”

裴勇顾不得官帽歪斜,“北狄王庭已陈兵十万在阴山关,此时斩杀太子,只怕......”

“只怕什么?”

陈一鸣拔剑出鞘,寒光映着拓跋烈脖颈,“他们敢送来储君当刺客,朕就敢用他的人头祭旗!”

剑锋划过,一缕黑发飘落在地。

郑刚突然柔声道:“臣妾听闻北狄有'血鹰之刑',将人肋骨掰作鹰翅形状。陛下何不遣使送太子回草原?”

“这般模样回去,可比死了更让北狄蒙羞。”

裴勇冷汗浸透中衣,他听懂了郑刚的话外音——太子在手,北狄投鼠忌器。

正要开口,却见陈一鸣剑锋一转,生生削下拓跋烈右耳!

“爱卿妙计。”

陈一鸣将血淋淋的耳朵扔进锦盒,“连同这物件快马送往北狄,就说朕请他们看场大戏。”

他斜睨面如死灰的裴勇,“至于裴相......”

“老臣愿往阴山关督军!”

裴勇伏地高呼,官袍下的双腿却不住颤抖。

他比谁都清楚。

这分明是皇帝要把他调离权力中枢。

三更鼓响时,慕容烟雨为陈一鸣披上大氅。

暖阁里飘着她新调的鹅梨帐中香,却掩不住帝王指尖的血腥气。

“陛下今日好生威风。”慕容烟雨将醒酒汤吹凉,“只是裴勇门生故旧遍布六部......”

“所以朕要借他的手,把那些蠹虫都钓出来。”陈一鸣揽过佳人,嗅着她发间梅花香,“朕的江山,觉不容许他人指手画脚。”

慕容烟雨耳尖泛红,正要说话,忽听窗外传来夜枭啼叫。

这是西凉的密报信号。

陈一鸣展开信笺大笑:“慕容决那小子,竟成了百夫长!”

陈一鸣离开了,今天晚上并没有在坤宁宫过夜。

只不过,陈一鸣在离开的时候,将从西凉来的信留了下来。

慕容烟雨指尖拂过西凉送来的军报,当看到“慕容决率百人队夜袭敌营,斩首二十七“的字样时,芙蓉面上绽开真切笑意。

她对着铜镜将凤钗斜插三分,镜中人眼角眉梢都浸着欣慰。

那个在雪地里打滚讨糖吃的孩子,终于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将领。

“娘娘,该更衣了。”

宫女捧着朝服轻声道。

金銮殿,次日午朝。

陈一鸣高坐龙以上,看向丹墀下匍匐的北狄使者,对方狐裘上还沾着关外的雪粒。

“尊贵的大乾皇帝。”

使者以额触地,镶金护额与大理石相撞发出脆响,“只要您归还我们的小王子,阴山关三十部族愿献骏马五千,黄金十万两。”

朝堂哗然。

户部尚书已经掰着指头算起钱粮,兵部侍郎却冷笑:“去年犯边时掠走的妇孺怎不见归还?”

陈一鸣注意到裴勇在听到“小王子”三字时,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陛下!”

王开突然说道,“臣听闻北狄以狼乳哺育婴孩,不知这位小王子...可还受得住天牢的湿气?”

使者猛然抬头:“阁下此言何意?”

“本官的意思是——”

王开看向使者,“你们送来谈和的使团里,藏着三位易容高手。”

话音刚落,禁军刀锋已架在使者脖颈。

“狼主好算计。”

陈一鸣把军报掷到使者面前,慕容决生擒北狄侦察队的战报正摊开在“焚毁粮草八百石”处,“用个冒牌货换真太子,当朕是瞎的?”

裴勇突然出列:“陛下息怒!北狄既愿和谈,何不将计就计?”

“阴山关若能开通互市,每年赋税可增...”

“裴相老糊涂了?”

王开轻笑,“三个月前阵亡的镇北军将士,尸骨可还埋在阴山脚下呢。”

陈一鸣听罢裴勇的“和谈”之策,冷哼一声,抬手示意禁军收刀:“既如此,便将这几位‘使臣’好生招待,朕倒要看看,这北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退朝后,陈一鸣将王开单独召至御书房。

“王卿,这几个北狄探子,可有什么法子撬开他们的嘴?”

王开拱手道:“陛下,臣已安排妥当,只需些许时日,定能让他们吐露实情。”

“只是裴相那边……”

“裴勇……”

陈一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盯紧他,尤其是他府上的动静,朕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臣遵旨。”王开领命而去。

陈一鸣揉了揉眉心,裴勇这老狐狸,果然不安分。

“去坤宁宫,请皇后过来。”

不多时,慕容烟雨款款而来,一身凤袍衬得她愈发雍容华贵。

“陛下有何吩咐?”

陈一鸣将西凉的军报递给她:“你与慕容决联系,让他秘密将这封信给西凉马锦,他看过后,就会明白朕的意思。”

“臣妾明白。”

与此同时,裴府内,气氛却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裴勇沉着一张脸来回踱步:“该死,这小皇帝怎么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