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级黑莲,重生后步步赢

第23章 诱捕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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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怀孕了。

宗庆熙和宗老夫人笑得乐不可支,而丁姨娘的脸上则是一片乌云,连勉强笑笑的样子也装不出来。

在场的方家母女俩也甚是开心,她们没想到能撞上这等喜事。

宗柳晗和宗柳媛坐在温氏旁边,温氏拍拍她们的手以示同样欣喜,唯独宗柳黛脸色暗沉阴郁。

皆因她知道,前世温氏怀了身孕,不知什么缘故突然早产,最后一尸两命。

宗柳黛心里担心得直打鼓,没法开心起来,她很害怕会再次失去温氏。

这会府医抽了搭在温氏手腕上的手道:“宗大娘子身子无大碍,本是体虚,为夫开些温补的安胎药即可,最好平日里少走动,不宜过度劳累。”

宗庆熙上前拉着温氏手道:“依我看,大娘子你就先不要管家了,只管安心养胎,其余的都先交给丁氏打理。”

丁姨娘这会才脸上有喜色附和道:“正是,大娘子您就听主君的安排,我自是会将府上事务打理妥帖的。”

温氏靠在软垫上本想点点头时,宗老夫人却突然开了口说:“慢着,温氏是不宜操劳,但咱们的大姑娘横竖是没有相看中的人家,倒不如就叫晗姐儿先学着管家,我在她旁边指点,纠正就好。”

温氏露出笑容说:“母亲,这样甚好,晗姐儿你还不快快谢过你祖母,日后定要虚心学习。”

宗柳晗朝着宗老行礼:“谢过祖母,那孙女可要天天去紫腴院烦您了。”

上一次她同高子睦闹成那样,两家的亲事自然也就吹了,好在温氏知道后没有责怪她行事冲动,觉着侯府那样的高门有许多弯弯绕绕,温氏还要担忧她日后要受苦,大不了再慢慢相看适宜的人家。

丁姨娘恨恨地扯了扯宗庆熙的衣袖,但宗庆熙这会却是直勾勾盯着温氏,生怕她有半点不舒服,他全然没理会丁氏并且对温氏说:“最近听丫鬟说你没有什么胃口,你若有想吃的尽管说,这段时日你就别亲手打理那些花儿草的,不对,这几天你还是别下床了。”

这一幕更是气得丁氏脸都青了。

不就是怀个孕嘛,哪能这般金贵,想当初她怀俊哥儿时也不见主君这般关怀,说不定温氏这胎又是个姑娘。

丁氏心里这么想着,况且能不能生下来还是未知的。

宗老夫人上前同宗庆熙说:“好了,你这般唠叨,倒不如先让温氏歇会,咱们就先退了吧。”

温氏向宗老投去感激的目光。

在众人散去时,宗柳黛返回温氏的卧房,温氏因着昨日的梦,心下对黛姐儿情感很是复杂,她柔声问:“黛姐儿,这是怎么了?”

宗柳黛坐在温氏身边道:“听闻母亲夜里经常不能安睡,我府上的云姑姑擅长制香,我院里常年点着那香平日就好睡许多了,您若是不介意的,我改日便带云姑姑来母亲这边布置香阵。”

温氏的手这会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一下宗柳黛的脸蛋说:“甚好,黛姐儿长大了,你从前还未同我这般说话,母亲喜欢同你讲话。”

宗柳黛没料到温氏是这个反应,平日里她们都不冷不热的。

“那我便时常来陪母亲说说话。”

宗柳黛离开裕园后,脸上的泪珠才滑落了下来,被转角处的宗柳媛瞧见了。

“瞧瞧你这模样,三天两头就知道哭,可别把晦气带给我母亲。”宗柳媛如今是越发看宗柳黛不顺眼了。

大概是因为宗柳黛近日在书院抢了她的风头。

宗柳黛抬手用手帕擦干泪水,淡然笑道:“三姐姐今日不是约了永昭郡主在会仙酒楼见面么?若还不出门,恐怕叫永昭郡主好等了。”

宗柳媛这会才想起来,急急跑到抄手游廊出门去。

宗柳黛对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笑意,前世温氏有孕,宗柳媛做女儿的不但不体谅温氏,还整日宴请贵女入府玩耍,闹得温氏不安生。

宗柳媛是个爱玩的性子,若是外头有些有趣的引了她目光,省得她整日带人回府,巧的是今日侯府的高子睦也到会仙酒楼。

宗柳黛低头对青稔吩咐些事情,青稔自是机灵地出了门去办。

随后,宗柳黛同方清芷一同上了周将军府,只是她们没从正门进,悄悄入了后门,正门正停着上官家的马车,两个未出阁的女娘不想扰了周家同上官家的会面,但周晚筝觉得今日是难得同上官令颐增进感情的好时机,便偷偷请了她们入府。

周晚筝的闺房中,宗柳黛手中握着胭脂,方清芷在挑衣物,而周晚筝则是内心雀跃地坐在黄花梨木凳上由自己好友梳妆打扮。

“据闻上官大人喜长相温婉的女子,故而我今日将你的胭脂画得淡些,”宗柳黛站在周晚筝身后继续夸,“瞧瞧,果真是出水芙蓉般。”

周晚筝对着铜镜内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

方清芷这会挑好衣裳,周晚筝换好出来后果然整个人的气质比以往清丽许多,少了几分锐利的英气,宗柳黛满意地点点头。

她记得上官令颐喜欢这样的打扮。

周晚筝同宗柳黛站着一块时,方清芷手指抵在下巴处说:“你们今日倒像极亲生姐妹,只是柳黛更娇媚些,晚筝确实是有几分像周大将军的凌厉气质,果然是将门虎女。”

“待会在宴席上,切记在人前是个讲究的大家闺秀,但有机会独处时,晚筝你便可以将真性情流露出来,做作些也无妨。”

周晚筝应了声后整理了额角的细发,宗柳黛这会将一个香囊系在周晚筝的腰上说:“这是我院中的云姑姑特制的香囊,待上官大人靠近你时能闻到令人悸动的香气,此香方温和无害,只是切记不可喝酒,容易加重迷情的效果。”

“青天白日,我们自然是不会喝酒的。”周晚筝答。

屋外有丫鬟请了周晚筝到正厅用膳,而宗柳黛她们则是留在周晚筝的院中用膳,周晚筝已然安排妥当,她们只需在屋中候着便是。

“柳黛,你就这般笃定上官大人吃这一套么?”方清芷问。

宗柳黛站在花窗前,抱起柔软的狸猫轻轻抚摸说:“上官大人定然是见惯了大家闺秀的女子,他不会喜欢笨的女子,也不会喜欢过于直接的女子,恰到好处的一点真性情反倒能吸引他。”

方清芷笑嘻嘻凑到宗柳黛耳边问:“这么说,你很清楚他咯?”

“这自是有托人去打探上官大人的喜欢,”宗柳黛藏起不自然的语气道,“况且,郎君大多喜爱的这样女娘,若是一味装温顺叫人无趣,反倒平日看着乖巧的人有些令人意料的地方,反倒叫人稀奇呢。”

方清芷虽然点点头,却是发现宗柳黛的耳珠红了。

这宗四姑娘莫不是在胡说八道?还是说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方清芷又不是什么可以轻易糊弄的人。

“你我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偏生你这番话倒是已然像嫁过人的女子般了解男人的喜好了。”

方清芷依旧不依不饶问宗柳黛,宗柳黛瞧着方家母女俩的性子真是相像,她挠挠狸猫的下巴说:“都是从话本里看到的,今日不就正好可以应验一番么?”

“噢!”这一声,方清芷的语气故意拉得意味深长。

宗柳黛瞧她还是不信便抱着狸猫到日头下晒太阳,装作不理她的模样,方清芷可受不了赶忙追了出去:“好了,好了,我信你的鬼主意都是话本里看来的。”

两位姑娘在紫藤花下的秋千架下笑作一团。

会仙酒楼那边,宗柳媛急急地赶到才发现永昭郡主并未按时到,故而她有些烦闷地坐在二楼的桌子上喝茶,她隔着珠帘看到对面的正是侯府的世子爷高子睦在听人拉二胡,虽说世子的封号还没有定下来,但高子睦是嫡长子,自然是坐稳世子之位的了。

高子睦长得斯文白净,若没人见过他私底下的糜烂样,宗柳媛这会也觉得他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公子。

这会有个小厮端过来一叠八珍糕说:“宗三姑娘,那头世子爷瞧着您等人无聊便叫咱们送您一碟糕点配茶。”

宗柳媛有些讶异,她以为世子爷那般的人定然高不可攀,原是个亲切之人,她朝着对面的高子睦粲然一笑,而高子睦正好瞧着不远处的宗家三姑娘对着自己傻笑。

他觉得纳闷,先前宗家大姑娘已同他闹掰,合该宗家的人对他应该是不愿搭理的,这宗三姑娘倒是莫名其妙。

高子睦便只勾了勾唇角便继续看回那拉二胡的女娘,拉着二胡的手如羊脂般莹润,勾得人心痒痒的。

宗柳媛以为对面的高子睦是对她回笑了,她便吩咐身边的扶风给对面的高子睦送去一壶顶好的湘波绿,想必那世子爷是明白她的心意的。

而对面的高子睦收到一壶茶后觉得好生奇怪,听到是对面的宗家三姑娘送的时候更觉得莫名其妙,这宗家的姑娘怎的一个比一个疯癫。

扶风见世子爷一脸不解便解释说:“咱们宗三姑娘说,今日宜品湘波绿。”

这湘波绿也算的是难得的好茶,高子睦觉得罢了便说:“替本世子爷谢过你家三姑娘,你家三姑娘可比宗府的另外两位姑娘聪慧多了。”

宗柳媛那头命人将珠帘放下才说:“那世子爷真的这般说,说我比旁的女子都要聪慧是么?”

“自然是的,世子爷对咱们姑娘是赞不绝口的,”扶风将自己理解的意思重新整理一番继续说道,“世子爷还说,您是宗府最顶好的女娘,那两位的可入不了世子爷的眼呢。”

宗柳媛听完后嘴角喜得压不下:“世子爷倒是有眼光的,倒是最近书院里的那些酸夫子不知怎么回事,一个劲地夸四丫头,也就还有郭学究愿意夸我了。”

虽然永昭郡主迟迟未来,但宗柳媛这会却因着同世子爷这般一来一回开心极了。

那头高子睦自然是不晓得宗家三姑娘因为自己几句客套话就心满意足了,他等着那柔情似水的女娘拉完二胡,好邀她到厢房中快活快活。

周家这边的宴席上热闹得紧,因着上官家的到访,周大娘子同上官家大娘子两人心意相同,自是借着吃饭的名目,好让自家还未配亲的姑娘郎君接触一番,若是能成就良缘,于她们这些百年世家自然是美事一桩,毕竟京城里有头有脸,家风清贵的十个手指头也是数得过来的。

虽说近年来,京城中有许多新贵成了陛下眼前的红人,但总归根基不稳,好比前段时间的何家是出了名的,那何家的姑娘虽说也是有了名头的大家闺秀,模样端庄,怎料娶进来被婆母说琴棋书画只懂皮毛,更别说诗酒花茶,插个花都插得东倒西歪的。

再加上何大人犯了事,锒铛入狱,这何家也就风光了几年罢了。

上官家的大娘子说:“那些人家根基浅薄比不得咱们这些世代簪缨的,弹指一挥间便在京城消失了痕迹,真是风光有限,守不住家业。”

“正是,咱们的哥儿姐儿都是用心栽培的,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周大娘子抿了口茶笑眯眯说,“不是我自夸,咱们家的大姑娘筝姐儿真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

上官家大娘子闻言看了看周晚筝,果然举手投足间都合规礼仪,她满意地点点头。

若是她家的颐哥儿也像她这般满意人家周大姑娘就好了,只可惜上官家大娘子为了这二儿子是伤透了脑筋,甚至怀疑过上官令颐是否有断袖之癖,好几年塞了多少通房,竟没一个入得了他眼的,许是还未开窍,但总归是要把亲事先定下来再说。

这周家的大姑娘就甚是合上官家大娘子的意,周家大娘子明眼人看出同上官家有机会联姻便开心得笑不拢嘴,只是看向周晚筝旁边打扮得甚是花枝招展的周子瑶顿时落了嘴角。

这周子瑶是外室所生的,前段时日才接回周府,想着这外室女的生母早就亡故,周大娘子才松了口让她入周府。

但这外室女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日她要是给这贱蹄子相看上官家的郎君呢。

周大娘子更气的是自己大姑娘周晚筝没个心眼,每每都要护着那周子瑶,又不是同个娘亲胎生的姐妹,用得着这般真心么?

若是这周子瑶今日入上官家的好郎君的眼。

尤其是那上官令颐,真叫咱们家晚筝后悔得没地方哭了。

周子瑶这边全然不知自家主母心里多埋汰自己,还端着饭碗笑着看看自家长姐周晚筝,又看看那芝兰玉树的上官大人,她凑到周晚筝耳旁道:“长姐,你平日可是能吃三碗饭的,怎的今日半刻钟才吃了半碗饭,莫不是你怕吓着了上官大人。”

周晚筝面上没有表露什么,但是她大力地踩了踩周子瑶的脚。

周子瑶登时大声惊呼,疼得脸色都变了,周大娘子不满意地说:“你这孩子好生失礼,吃饭就吃饭,怎的这般大声乱叫?”

“母亲莫怪子瑶,是子瑶害怕飞虫。”周子瑶只能扯谎应对。

周大娘子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瞪了她一眼表示警告,周子瑶幽怨地看了周晚筝一眼,倒是对面的上官家长公子上官令羽噗呲笑了笑。

他刚刚低头时可是什么都看到了,这周家大姑娘,只是明面看着温柔得体,若是这家亲事成了,他的二弟弟可有苦受了。

上官令颐这边瞄了自家长兄一眼,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转而继续面不改色地用膳,真是好生无趣一顿饭,平日下了朝要同各种老狐狸应酬,现下休沐了还要被母亲拉来用膳,他怎么会不知道母亲的用意,只是他这些年着实没有碰到觉得看得顺眼的女子。

上官令颐总觉得成亲这些事急不得,不然像他的长兄前些年虽然是早早成亲了,可是夫妻二人性格不合最后闹得和离收场,如今想再找门令母亲和长兄都满意的心事更是难上加难了。

他觉得倒不如慢慢碰到心仪的女子再成亲也成。

心仪的女子么?

上官令颐的心头渐渐浮现出一个女子的面容,惊得他眼睫颤动。

这会侍女们端着海水煮蟹上了桌,这螃蟹寒凉,必定要配上黄酒,故而每人都是先服下一壶温热的黄酒后才开始动手吃蟹。

周晚筝这会是全然忘却宗柳黛说的,切记不可沾酒。

因为云姑姑将香囊交付给宗柳黛时是直接明讲的:“这香方自然是对身体无害的,只是加速男女间心动的情愫,只是切不可沾酒,怕人沾了酒,意识不清醒,而男女间若是情动便会不可自拔下去,后果通常是行**才能收场的。”

当周晚筝整碗酒喝进肚子才记起宗柳黛说过的事,不过她如今是不能吐出来了,便安慰自己说区区一个香囊哪有那么大的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