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岁穗下一步,顾洲就先朝她走来。
“顾公子,你还……”好吧?
“岁穗,好疼。”
一大只的顾洲,啪嗒地倒在她身上,姜岁穗急忙伸手去接住。
踉跄间,姜岁穗勉强扶稳他,隐约感觉到顾洲的状态不对,一摸额头发觉滚烫。
发热了。
难怪今日的顾洲有些不正常。
姜岁穗将顾洲带到她之前躲雨的地方,期间,那姑娘一直跟着她。
姜岁穗也没来得及问。
眼瞧着姜岁穗就要出去采药,对方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这么大一个人在这,一直无视我就算了,刚才这人可是要杀我,你也放心?”
姜岁穗看了她一眼,道:“我相信姑娘不会趁人之危。”
话题转得有点快。
姑娘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姜岁穗是在防她,好笑道:“你觉得我看上他了?”
姜岁穗不做回答,只道:“姑娘自便。”
说完。
姜岁穗就去附近采药,顾洲身上还有伤口,不是简单的淋雨发热,必须要处理伤口。
否则,即便给他擦身降温,还是会很快又发热。
幸运的是。
这儿虽然距离山谷有一些距离,但寻常的草药都有,约莫半个时辰,姜岁穗回来。
那姑娘还在。
顾洲还是原来的位置,靠在山崖壁睡觉,姜岁穗回来开始捣腾。
“你看,我可是连他身上的一片衣角都没动过。”
“嗯,多谢。”
姜岁穗头也不抬,继续自己的事。
姑娘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生气,走到她面前:“你这人好没意思,一开始就诬陷我惦记你男人,现在又对我如此冷漠。
我都没动过他一片衣角,你还是不信。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有必要这么在乎?做女人,小气到你这个份上……”
咚!
石头沉沉的砸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那姑娘一哑,也意识到姜岁穗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更不以为然。
同时。
也愈发认为姜岁穗眼界狭小,和寻常后宅女子没什么区别,眼里只有男人。
姜岁穗怎么可能没看出她眼底的轻视。
姜岁穗冷淡道:“没猜错的话,姑娘应该是顾公子救下的人吧?”
“是,我跟着……”
对方话还没说话。
姜岁穗便不耐打断她:“我看姑娘似乎对男子格外轻视,既然如何,何必还需要顾公子救?”
她也来了火气,嗤笑:“我又没让顾洲救,是他自己非要。
而且,你怎么知道,没有他我就无法安然脱困?”
见此。
姜岁穗已经无意与对方争执,道:“如此,那便请姑娘离去吧。”
这人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不悦道:“你让我走我就走,凭什么,我就不。”
“就凭姑娘不尊重人。
一,顾公子对你有相助之情,二,顾公子是我好友,而你出口就是诋毁别人。
所以,我不欢迎你。”
姜岁穗与她说话的时候,也不忘记弄药。
几句话下来。
药已经弄得差不多,她把顾洲的衣袖撩上去,敷好药,对这女子后面的话,是一句也没再理过。
姜岁穗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从她说话时,感觉不像本朝的人。
莫名奇妙就对男子有一股优越感。
这样的女子,倒是很适合与那些看不起女子的男人相处。
两个放一起,定有一番热闹可瞧。
但姜岁穗不喜欢对方这样说顾洲。
顾家男儿都是为国为民的武将,女子虽弱,但也正因为这份柔弱,受到将士的优先保护。
可能是与她接触的人有关,她对顾家所有人都很有好感。
顾洲,更是被她在心里划分为自己人一列。
面对这女子的出言不逊,仿佛视顾洲如一件物品,加上初见时的场景,姜岁穗自然是不想搭理她。
“我姓林,叫林钟秀。”
“……”
“喂,我跟着顾洲,是因为想寻人才跟着他的,并不是瞧上他。”
“……”
不管女子说什么,姜岁穗始终做自己的事,检查顾洲的身体情况,观察周围天气变化等等。
“好吧好吧,他救我的时候,是出于仁慈之心才救的我。
他不是见色起意的人,我也不是贪慕权势的人。
一直缠着他,惹了他不快,这才想把我逼走的,这样说,你可还满意!”
林钟秀满脸烦躁,偶尔偷看姜岁穗一眼,发现她已经去扶顾洲准备离开。
“不是,他不是还没醒……吗?”
最后一字落音。
原本还闭眼休息的顾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任由姜岁穗摆弄,乖得跟个兔崽子似的。
可他一个大男人,姜岁穗怎么可能搬得动?
还有。
怎就那么巧,姜岁穗一碰他,他就醒来?
刚才自己吵闹了那么久,也不见顾洲眼皮下的眼珠子动一下的。
林钟秀还有什么不明白。
顾洲就是装的!
他就是不想理她,亏她还为这两人解释那么多。
林钟秀气笑了:“站住!姜岁穗,我可是你表姐!此躺来京,就是为了寻你,你敢为了一个男人丢我不管?”
大概是表姐的关系。
姜岁穗终于对她的话有反应了。
姜岁穗回头,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淡:“既是表姐,为何林家多年未曾入京?”
“那是因为,你也没回林家看过我们。”林钟秀眼神闪躲。
姜岁穗一看就知道不是实话。
她道:“既是表姐,就该尊重我身边的人。”
顾洲和顾松灵,在京城帮她许多。
若无这两人,她想脱离姜宁睿谈何容易,比起可疑的林家,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你!”
“你见色忘亲!”
……
不管后面如何叫嚣。
姜岁穗带着顾洲来到村口,看着旁边写的地方名。
那日顾家的人,送来的线索,好巧不巧,正是怀疑这家村落有顾洲的行迹。
他们若是在此隐藏一晚,说不定还能联系上顾家的人。
那时。
她也不用担心秦恒的人会不会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