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十万买来的男友是京圈大佬!

第109章 裴承,我想留在这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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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欢仰着脸与他对峙,泪水模糊了视线,“裴承,我想留在这陪你,哪怕是以情妇的身份。”

为了救她,他牺牲了自己的自由去联姻。

那她也可以为他放弃廉耻和尊严,做他见不得光的情妇。

哪怕人人喊打,她也无所谓。

徐欢这句话像把生锈的刀,同时捅进三个人的心脏。

顾言打翻了玄关的珐琅花瓶,碎瓷片迸溅到裴承脚边。

裴承瞳孔骤然紧缩,仿佛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耳边嗡嗡作响。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雨绵绵的下午——

五岁的他踮着脚站在主卧门外,透过门缝看见母亲跪坐在梳妆台前。

镜中映出她苍白的面容,手指间把玩着一瓶安眠药。

“阿承,”母亲突然转头,对他露出一个破碎的微笑,“过来。”

年幼的他怯生生地走近,被母亲冰凉的手握住。

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混着红酒的苦涩,成为他记忆中最痛的味道。

“妈妈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答应和你父亲联姻。”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掌心,“我们害死了那个姑娘……”

窗外惊雷炸响,母亲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答应妈妈,永远不要让你的爱人成为第三者。”

她掰开他的手指,将一粒白色药片放在他掌心,“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能接受分享爱人…你的不忍,会要了她的命…”

记忆中的药片与现实中徐欢倔强的脸重叠在一起。

裴承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正不受控制地发抖。

母亲临终前的诅咒言犹在耳:“你的不忍,会要了她的命…”.

裴承的胸口剧烈起伏,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死死盯着徐欢,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轻贱她自己?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在徐欢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红痕。

他能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那么鲜活,那么脆弱——就像她现在的生命一样,需要严氏每一个月的新型抑制剂才能维持。

严氏是资本家,他们研究出治疗癌症的特效药,却留了后手。

那就是,得每个月输一次抑制剂,才能控制癌细胞不复发。

“让我留下好不好?”徐欢仰着脸与他对视,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裴承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纹身店见到她时,她也是这样仰着脸,阳光透过她的发丝,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不好。”裴承松开她的手,“徐欢,我之前费劲救你不过是可怜你。”

他强迫自己扯出一个轻蔑的笑,目光刻意在她身上流连,“说实话,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的,当时要不是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都不想碰——”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旷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裴承偏过头,舌尖抵了抵火辣辣的嘴角,尝到一丝血腥味。

这一巴掌打得好,他在心里说,打醒他,也打醒她。

“你撒谎……”徐欢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终于决堤,“你明明……”

“我明明什么?”裴承强迫自己继续这场残忍的表演,“你以为我会为了你放弃裴氏?”

他掏出手机,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要不要我现在就给我未婚妻打电话,让她告诉你我们昨晚是怎么…”

“够了!”

顾言一个箭步上前,猛地将徐欢拽到自己身后。

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像一堵墙般隔开了两人。

裴承清楚地看见顾言眼中翻涌的疼惜与愤怒——那种想要把一个人护在羽翼下的本能,他太熟悉了。

“滚。”裴承强迫自己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声音却嘶哑得不成样子,“真当我品味这么差?”

他故意用露骨的目光扫视徐欢单薄的身躯,“一个上赶着白给的病秧子,不过是图个新鲜——”

“我们走。”

顾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半搂半抱地将浑身发抖的徐欢带离。

在转身的瞬间,裴承看见一滴泪从徐欢下巴坠落,在地板上溅起微不可察的水花。

当电梯"叮"的一声合拢,裴承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梁骨。

他踉跄着跪倒在地,膝盖狠狠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却感觉不到疼痛。

修长的手指深**进发间,他前额抵着冰凉的地板,仿佛这样就能压制住胸腔里翻江倒海的痛楚。

手机屏幕亮起,是未婚妻严姝婷发来的消息:【下个月的抑制剂已经准备好了,是送去给你,还是你自己来拿?】

裴承拿起手机,手指纷飞打出几个字,“我自己去拿。”

手机滑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裴承撑着茶几想要起身,却发现双腿像是灌了铅。

他索性手脚并用地爬向酒柜,昂贵的灰色羊绒家居裤在大理石地面上磨出细碎的声响。

酒柜的玻璃映出他狼狈的模样:领口松松垮垮,薄唇被他咬出了血,血迹干涸在唇角。

裴承直接抓过一整瓶威士忌,用牙齿咬开瓶盖。

琥珀色的**顺着下巴流进衬衫领口,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咳咳……”烈酒灼烧着喉咙,裴承蜷缩在酒柜旁,像个溺水的人紧紧抱着那瓶酒。

落地窗外,京城的万家灯火明明灭灭,而裴承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光。

比起被三位哥哥忽视伤害的痛,徐欢觉得,那些远没有裴承那句——“一个上赶着白给的病秧子,不过是图个新鲜——”要来得痛彻心扉。

她满腔欢喜地跑来,以为能够与他从此不分离,可最终,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上赶着倒贴的笑话。

原来那些耳鬓厮磨的温存,那些深夜相拥的暖意,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新鲜感。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徐欢心痛得几乎窒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太疼了。

比被徐家三兄弟伤害时疼,比被病痛折磨时疼,比这世上任何一次伤害都要疼。

疼得她恨不得把心剜出来,恨不得立刻死掉。

要不是顾言的手臂稳稳地支撑着她,她很可能直接昏倒在地。

顾言察觉到怀里的人摇摇欲坠,连忙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护住。

“徐欢,看着我。”他低声唤她,掌心轻轻抚上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地顺着,“呼吸,别憋着。”

可徐欢像是听不见,眼泪无声地往下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个空****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