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十万买来的男友是京圈大佬!

第110章 心死,徐欢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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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不再多言,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电梯。

她太轻了。

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

顾言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低头看她,发现她哭得脱力,眼皮已经半阖,泪水却还在往外涌。

“睡吧。”他轻声道,“睡着了,就感觉不到疼了。”

徐欢终于支撑不住,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言带她去了最近的五星级酒店,开了间套房。

轻柔地将她放在**后,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简单描述了情况,让对方准备好退烧药和营养剂送过来。

挂断电话后,顾言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最终还是点开了裴承的对话框。

顾言:【你把话说得太狠了。】

裴承:【不狠,她不会死心。】

顾言:【……】

裴承:【她以后就交给你了。】

顾言盯着最后一条消息,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好。】

半夜,徐欢开始发高烧。

顾言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他立刻倒了温水,扶起她,轻声哄道:“徐欢,把药吃了。”

徐欢烧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地摇头,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顾言眉头紧皱,捏着她的下巴,强硬地把退烧药喂了进去,又灌了几口水,确保她咽下去。

药效发作后,徐欢浑身被汗浸透,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顾言站在床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亲自动手。

他拨通了前台的电话:“麻烦派一位女服务员上来,帮我的……朋友换身干净衣服。”

徐欢在梦里又见到了裴承。

他站在阳光下,朝她伸出手,笑着说:“欢欢,回家。”

她欣喜若狂地跑过去,可就在她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他的笑容骤然冰冷——

“一个上赶着白给的病秧子……”

徐欢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

窗外,天已经亮了。

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滑落。

原来,连梦境都在残忍地提醒她——

她有多么可笑。

晨光透过纱帘的缝隙洒落进来,在徐欢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直到视线模糊、眼眶酸涩得发疼。

昨夜的高烧像一场酷刑,让她浑身每一处关节都仿佛被拆散又重组,皮肤下残留着挥之不去的钝痛。

可这些肉体上的疼痛,比起胸腔里那颗被撕扯的血肉模糊的心脏,根本不值一提。

“醒了?”

沙哑的男声从房间角落传来。

徐欢微微侧头,看见顾言正从沙发上起身,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

他向来一丝不苟的衬衫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了细密的胡茬,整个人透着股罕见的疲惫。

床头柜上散落着用过的退烧贴、空药板,还有半杯没喝完的水。

垃圾桶里堆满了沾血的纸巾,无声诉说着昨夜病情的凶险。

徐欢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她没想到顾言会守着自己一整夜,更没想到会在他面前展露出如此狼狈的模样。

这份认知让她喉咙发紧,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却只挤出一句:“…麻烦你了。”

“先喝点水。”顾言走近,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

温热的玻璃杯塞进她冰凉的手心,蜂蜜的甜香在鼻尖萦绕。

蜂蜜水滑过喉咙时,徐欢感觉嗓子舒服了许多。

突然——

徐欢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她当即脸红了起来,“我的衣服——”

“服务员给你换的。”顾言解释。

徐欢闻言,蓦地松了口气。

吓死她,她还以为——

气氛沉默了几秒,徐欢看向窗外,声音轻轻的,“顾先生,我们回去吧。”

“我让人订票。”

顾言没有异议。

从京城回来后,徐欢便一头心思扎进了学甜品上。

甚至为了学到更多的甜品手艺,她选择了出国深造。

机场。

顾娇娇满脸不舍地望着徐欢,小嘴微瘪,可怜巴巴,“欢欢,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徐欢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刚回国不久的顾娇娇再度背井离乡。

徐嘉禾和徐嘉铭以及徐嘉衍三兄弟也来了。

曾经费尽心思都想把徐欢送出国,如今她主动提出要离开,徐家三兄弟的心情却与当初截然不同。

机场大厅里,徐嘉禾攥着登机牌的手指节发白,徐嘉铭几次欲言又止,徐嘉衍更是红了眼眶。

他们眼底流露出的不舍如此明显,可徐欢心里却再难掀起半分波澜。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一旁的顾言。

自从那日她和顾言一起从京城回来,顾娇娇无意间打趣“我哥好像喜欢你吖,要不你和我哥在一起得了”之后,徐欢面对顾言时总有些微妙的局促。

她活了二十年,从未有过追求者。

和裴承,是她临死前生的贪恋。

面对裴承,她本能地想要靠近,缠着他。

可是面对可能喜欢她的顾言,徐欢实在是不懂要怎么去处理他们的关系,才不会伤了两人之间的友谊。

以至于见到他,她手足无措,畏手畏脚。

顾言倒是像个没事人一般,依旧坦坦****,分寸有佳。

“记得按时复查。”他自然地接过她的登机箱,声音温和,“药我都放在托运的行李里了,用法都写在便签上。”

“谢谢。”徐欢轻声道。

她最后深深地看了顾家兄妹一眼,目光掠过那三个曾经最亲密的哥哥时,却连片刻停留都没有。

转身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徐嘉衍压抑的哽咽声。

三兄弟里,他最为罪孽深重,也是徐欢最不可能原谅的一人。

顾言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那道纤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安检口。

“还看呢?人都没影了!”顾娇娇翻了个白眼,用手肘狠狠撞了下自家哥哥。

顾言这才回神,唇角却扬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他揉了揉妹妹的发顶,转身时声音很轻:“走吧。”

“见色忘妹!”

顾娇娇嘟囔着跟上,却在瞥见哥哥眼底的落寞时,悄悄挽住了他的手臂。

*

巴黎的深秋,塞纳河畔的梧桐叶泛着金黄,徐欢站在“甜蜜梦境”烘焙学院顶层的实操教室里,手指轻柔地将最后一片金箔点缀在蛋糕上。

这款融合了东方茶香与法式工艺的“相思”蛋糕,是她毕业设计的压轴作品。

“完美。”主厨导师Leno站在她身后,眼中闪烁着赞赏,“徐,你的‘情感甜品’系列会颠覆人们对甜品的认知。”

徐欢微微鞠躬,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三年前,她带着一颗破碎的心来到巴黎,将所有的思念、痛苦与希望都揉进了面团里。

没想到,这种将情感融入甜品的独特理念,竟成了她的标志性风格。

教室里飘散着焦糖与香草的甜美气息,同学们陆续完成作品离开。

徐欢收拾着工具,手机屏幕亮起——国内三家知名甜品连锁的邀请函。

“徐,你确定要回国吗?”Leno递给她一杯咖啡,“巴黎任何一家米其林餐厅都会为你保留位置。”

徐欢轻啜一口咖啡,黑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就像她此刻复杂的心情,“谢谢您的赏识,但我的根在华夏国。”

更重要的是,那里有她始终无法割舍的回忆——哪怕那段回忆里,有些痛她至今难以忘怀。

回到蒙马特的小公寓,徐欢开始整理行李。

墙上贴满了这三年来的照片。

有她在埃菲尔铁塔下的第一张自拍,在烘焙大赛领奖台上的灿烂笑容,还有……

手机震动起来,是顾言的消息:【欢欢,我明天到巴黎,帮你一起收拾行李。】

徐欢盯着屏幕,胸口泛起一阵暖意。

这三年来,顾言每隔两三个月就会“恰好”来欧洲参加甜品展,然后“顺路”来看她。

手指悬停许久,她回复:【太麻烦你了,东西不多。】

消息刚发出,电话就响了起来。

“欢欢。”顾言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而又不失坚决,透过话筒轻轻抵达徐欢的耳畔,“我已经在机场了。”

徐欢咬了咬下唇,“顾先生,你真的不必…"

“只是朋友间的帮扶,别有压力。”顾言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徐欢的鼻尖突然发酸。

电话那头传来机场广播的播报声,徐欢握紧手机,眼前浮现出这三年来顾言跨越山海而来的身影——

去年冬天巴黎暴雪,航班大面积取消。

她正为毕业设计的创意瓶颈焦头烂额时,顾言却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她公寓门口,发梢还挂着未化的雪粒。

“刚好来参加里昂的甜品展,”他这样说着,从保温袋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娇娇说你说想家时最馋这个。”

她捧着牛皮纸袋,指尖被栗子的温度烫得发红。

后来才知道,根本没有甜品展,他是转了三次火车才抵达巴黎。

还有那个闷热的夏夜,她在实操课上调废了第三批巧克力酱,情绪崩溃地蹲在学院后巷哭泣。

顾言的视频通话突然亮起屏幕,十二小时的时差让他那边正是清晨。

“欢欢,”他睡眼惺忪却立刻清醒,“看我找到了什么?”

镜头转向他厨房里冒着热气的蒸笼——歪歪扭扭的兔子馒头正冲她“咧嘴笑”。

“你做的?”她破涕为笑。

“跟着视频学的。”他手指上还沾着面粉,“连我都能做成功,天才甜点师怎么能认输?”

最让她心颤的是去年生日。

她没告诉任何人日期,却在凌晨回到公寓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星空蓝的礼物盒。

打开后是整套日本限量版的樱花釉甜品刀,盒底压着张字条:【愿你的锋芒永远被温柔包裹。——G】

当时她盯着那个缩写看了很久。

“欢欢?”电话里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我检票了,明天见。”

徐欢望着窗台上那排多肉植物——每盆下面都垫着顾言手写的养护指南。

“我……”她喉咙发紧,“你明日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做。”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

随后声音愉悦地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徐欢心跳微快了一下,“那我就随便做了。”

“嗯。”

挂断电话,徐欢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铁盒。

里面整齐码放着三十六张机票行程单——全是顾言往返中法的证据。

最早的那张被摩挲得泛黄,日期正是她来巴黎的第三十天。

这是顾娇娇过来看她时,给她的。

顾娇娇希望她能放下裴承,给她哥哥一次机会。

窗外,巴黎的晨光穿过云层,在她掌心里投下一片温暖的琥珀色。

徐欢突然想起顾言总说的一句话:“甜品师的手是用来创造幸福的,不该沾眼泪。”

可现在,分明有温热的水珠落在那些机票上,晕开了墨迹。

第二天清晨,门铃响起。

徐欢打开门,顾言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两杯咖啡和一纸袋刚出炉的可颂。

他穿着简单的米色针织衫,头发有些凌乱,风尘仆仆却依然温暖地笑着。

“早安,甜点师小姐。”他递过咖啡,“双份浓缩,不加糖,就像你对甜品的态度——只在该甜的地方甜。”

徐欢接过咖啡,温度刚好。

她侧身让顾言进门,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飞机上没睡吗?”

顾言把可颂放在桌上,轻描淡写地说:“一想到你要回国,有点兴奋,没睡着。”

几乎没给徐欢尴尬的机会,他环顾四周,看到已经整理大半的烘焙工具,迅速转移了话题,“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顾言熟练地帮徐欢打包专业器具。

他熟知她的习惯,知道哪些模具她视若珍宝,哪些工具即使破损她也舍不得扔。

两人配合默契,几乎不需要太多言语。

“这个要带吗?”顾言从书架顶层取下一本《法式甜品精髓》,书页间滑落一张照片。

徐欢走过去,看到那是她和裴承在北极时看极光拍的合影,她的心猛地一缩,迅速从顾言手中接过书,“不带了。”

照片被她塞进了垃圾桶,但那一瞬间顾言眼中的黯然没能逃过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