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十万买来的男友是京圈大佬!

第119章 是你先不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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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的手指在空中徒劳地抓握,最终只攥住一缕微凉的空气。

他望着徐欢决绝的背影,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欢欢!”顾言沙哑的呼唤从走廊传来,伴随着输液架急促的拖动声。

徐欢加快脚步迎上去,却在转角处被顾言一把拥入怀中。

他烧伤未愈的手臂颤抖着环住她,消毒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有没有对你怎样?”顾言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意。

徐欢摇了摇头。

但显然毫无说服力。

任谁看到她红肿的双唇都能看得出来,裴承刚刚到底对徐欢做了什么。

“阿承,你过分了。”

顾言的目光越过徐欢肩头,与病房门口面色阴沉的裴承四目相对。

徐欢刚答应和自己在一起,裴承就强吻徐欢,这让顾言很生气。

徐欢感受到顾言身体的轻颤,连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别动气,伤口会裂开的。”她柔声劝道,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病号服下渗血的绷带,心头一紧。

裴承看着这一幕,眼底翻涌着暗色。

他向前逼近一步,声音里淬着冰:“徐欢,是不是随便谁救你一次,你就会爱上他?”

“裴承!”顾言突然厉声打断,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徐欢慌忙扶住他,转头对裴承怒目而视:“你非要这样羞辱人吗?”

看到几乎黏在一起的两人,裴承的脸色愈发阴郁。

他盯着徐欢护着顾言的手,突然扯开一个惨淡的笑:“徐欢,你的喜欢真廉价!”

徐欢的手悬在半空,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裴承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扎进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她感觉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干,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走廊的脚步声里,却带着令人心惊的破碎感。

裴承紧攥双拳,眼含讥笑,“我说错了吗?”

他嘴角挂着残忍的笑,眼底却翻涌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痛楚,“当年我把你从徐家那个地狱带出来,你便喜欢我,现在换成顾言把你从火场里救出来,你便和他在一起——”

他的目光扫过顾言缠满绷带的手臂,喉结滚动了一下:“谁救你你就爱谁,你的喜欢还不廉价?”

徐欢突然笑了。

那笑容苍白的像是凋零的花,眼泪却先一步滚落。

她松开扶着顾言的手,一步步走向裴承。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走廊回**。

裴承的脸被打偏。

他用舌尖顶了顶被扇的内腮帮。

“裴承,”徐欢的声音抖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是你先不要我的。”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当年我脸都不要,说哪怕当情妇也要留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她模仿着裴承当年冰冷的口吻,“徐欢,我之前费劲救你不过是可怜你,像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的,要不是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都不想碰。”

一滴泪终于挣脱眼眶,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现在你凭什么,用这副被辜负的表情看着我?”

这三年来。

只要他肯联系她,说一句‘徐欢,我想你’,她都可以忘记他曾经说的那些恶言,不要尊严地去到他身边,去做那见不得人,人人喊打的三儿。

可他没有。

他不曾联系过她。

她彻彻底底被他抛弃了。

如今她好不容易决定放下他,他为什么又来招惹她!

裴承慢慢地把头转回来,看见徐欢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他瞳孔剧烈收缩,下意识伸手想为她擦泪。

徐欢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躲避什么可怕的瘟疫。

“别碰我。”她声音很轻,却带着决绝的力度,“你的触碰让我恶心。”

转身走向顾言时,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只有微微发抖的肩膀泄露了内心的崩溃。

顾言担忧地伸手扶住她,感受到她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我们走。”她死死攥住顾言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好。”顾言扶着她往病房走回去。

裴承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

他抬手狠狠砸向墙壁,指关节顿时血肉模糊。

鲜血顺着雪白的墙面蜿蜒而下,像极了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直到这一刻裴承才明白,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

徐欢扶着顾言回到病房,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顾言沉默地注视着她苍白的侧脸,“如果你是因为感激…”

“不是。”徐欢打断他,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她缓缓抬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我只是…终于看清了。”

上方投掷下来的灯光照映出她苍白的脸庞,顾言这才发现她下唇已经被她自己咬出了血痕。

徐欢抬手轻轻碰了碰胸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想这里再痛下去了。”

顾言艰难地撑起身子,不顾牵动伤口的疼痛,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他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感受到她压抑的颤抖,更感受到她每一次呼吸里藏着的痛楚。

“会过去的。”他轻声说,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我会陪你,一天天,一点点地...让它不再痛。”

徐欢点头,眼泪却落得更凶,“带我…走出去吧。”

“好,我带你走出来。”

顾言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小心避开自己的伤口,却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看着裴承的手在滴血,一直充当旁观者局外人的严姝婷快步走了过来,“你流血了,我带你去包扎。”

“滚。”裴承一把推开她。

“裴承!”

严姝婷踩着细高跟踉跄了一下,精心打理的卷发狼狈地散落在肩头。

她不死心地又上前一步,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想要触碰裴承流血的手:“你手伤成这样,不处理会感染的……”

“我让你滚!”裴承猛地甩开她,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过。

他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严姝婷,突然扯出一个狰狞的笑:“这就是你让人放火的目的?”

严姝婷一脸无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承逼近她,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光洁的地砖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刚好徐欢那里发生火灾,刚好顾言赶过去救人。”

他猛地掐住严姝婷的下巴,“你计划得蛮周全的啊。”

“疼……”严姝婷疼出了眼泪,却在对上裴承眼神的瞬间僵住了——那双总是淡漠疏离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杀意。

*

严姝婷本以为裴承那天恨成那样的眼神会对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但意外的,他没有。

不仅没有,他反而突然对她亲近了起来。

他会在商业酒会上搂她的腰,甚至允许她在公开场合挽着他的手。

这些亲昵像裹着蜜糖的毒药,她清醒的同时却甘之如饴地沉沦。

严姝婷知道她完了。

她本该厌恶这种虚伪的戏码,可她偏偏沉溺其中,像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哪怕明知它终将腐朽。

她贪恋这份虚假的宠爱,哪怕它带着锋利的倒刺,每一次触碰都让她鲜血淋漓。

“恭喜言哥康复。”

顾言出院那日。

裴承站在病房门口,西装笔挺得像一柄出鞘的剑,锋芒毕露,却又优雅从容。

他的目光掠过正在帮顾言整理衣领的徐欢,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眼底却冷得像淬了冰。

“为了庆祝言哥出院,我在云顶别墅准备了晚宴。”

他的视线钉在徐欢身上,一字一顿,咬字极重——

“请言哥,和——表嫂,务必赏光。”

“表嫂”两个字被他刻意拖长,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进血肉里。

听到裴承这话,徐欢的手指在顾言肩头微微一顿。

顾言不动声色地将徐欢往身后带了带,“阿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不用了。”

他温润笑笑,“医生嘱咐我需要静养。”

裴承忽然向前一步,严姝婷被迫跟着他跨进病房。

消毒水的气味里混入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凛冽而侵略性十足。

感受到裴承的气息逼近,徐欢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顾言的病号服,指节泛白。

“山顶空气好,适合养伤。”裴承的语气不容置疑,眼底暗潮汹涌,“走吧,我车就在外面。”

——他不像是在邀请,更像是在下达命令。

加长林肯轿车的后车厢是四人座。

裴承严姝婷徐欢顾言面对面而坐。

车里的气氛十分的诡异压抑。

严姝婷像个NPC似的,目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后座的徐欢低声和顾言说着什么,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青灰的阴影。

而裴承就坐在顾言对面,长腿交叠,姿态慵懒,目光却如鹰隼般死死锁住徐欢。

他丝毫不顾及未婚妻和顾言的感受,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偏执的情绪。

被狂盯的徐欢如坐针毡。

——她真的搞不懂,裴承到底想做什么。

车内的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顾言忽然伸手,覆上徐欢紧攥的指尖,温声道:“冷吗?”

他的声音像一把刀,猛地刺进这诡异的沉默里。

裴承的眸光骤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