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十万买来的男友是京圈大佬!

第64章 拿徐妍给的钱给徐欢治病(修)

字体:16+-

“嗯。”徐欢点头。

那漫不经心的神情好似她得的不是要命的血癌而是轻微的感冒。

林大川喉咙好似有什么堵住,他蠕动嘴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来,“回去治的话,能治好吗?”

徐欢摇头。

林大川突然觉得脖颈被人扼住,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治不好,那总能延长寿命吧?”他又说。

“砸个几百万,能活个两三年。”徐欢回他。

“徐家那么有钱,你回去治呗。”林大川说。

一听这话,徐欢不由挑了挑眉,“你要放我回去?”

林大川抿了抿唇,略有点傲娇,“怎么说你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我还没畜生到要你命。”

“徐妍那边,怎么交代?”

徐欢问他。

“我又不是她的狗,我要给她交代什么?”林大川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有种。

徐欢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哥,你现在好可爱。”

林大川老脸一红,“什么可爱,你哥我是大老爷们,你会不会夸人?”

徐欢赔不是,“是是是,哥是大爷们,不该用可爱形容。”

“哥,你好帅。”她又换了个词夸道。

林大川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你哥我长得圆头饼脸的,哪儿帅了。”

“帅是一种气质。”徐欢说。

林大川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真的觉得我帅?”

徐欢点头,“帅。”

林大川被夸得心花怒放,“你快吃,吃好哥送你回去。”

徐欢突然敛住了笑脸,“我就不回去了,我想在这陪陪奶奶。”

林大川若没有出现的话,徐欢还真没想过要回来看看老人家。

如今阴差阳错回来了,她觉得或许这是命运的安排。

回去徐妍肯定还会出招,还不如在这图个清静。

她不想临死前,还要被各种陷害。

她是真的没那个精力去防备这些。

林奶奶目前是住在林家大伯那。

徐欢养父母用徐嘉禾给的买断费在城里买了房子,二人嫌弃老人家,不肯让老人家跟去住,林家大伯舍不得老娘孤苦伶仃,便把老人家接过去一块住。

徐欢和林大川去到林大伯家时,林奶奶正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打盹,银白的发丝在阳光中像一团柔软的云。

“奶奶……”徐欢声音哽咽,轻手轻脚地蹲到老人膝前。

林奶奶猛地惊醒,浑浊的眼睛眨了又眨,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徐欢的脸颊:“夏丫头?是夏丫头回来了?”

老人手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徐欢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烧,这双手整夜为她换冰毛巾的触感。

“是我,奶奶。”她把脸埋进老人膝盖,贪婪地呼吸着那股混合了药香和阳光的味道,“我回来看您了。”

林大川站在门框边,看着老人颤巍巍地从铁盒里掏出珍藏的芝麻糖,非要塞进徐欢手里;看着徐欢熟练地帮奶奶按摩风湿的膝盖,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她回徐家后过得多好多好。

阳光透过窗户把两人笼罩在金色的光晕里,特别的温馨。

可林大川眼眶却莫名发涩。

“大川啊,”林奶奶突然转头,“去把奶奶房间的柜子底下那罐桂花蜜拿来,夏丫头最爱泡水喝。”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笑成一朵**,“那是我特意给她留的,就知道这丫头总有一天要回来。”

林大川应声去取。

徐欢满眼湿润。

即便她被徐家认回,老人家始终把她当孙女。

甚至还盼望着她回来看她,所以特意给她留了桂花蜜给她。

徐欢觉得自己这一趟,回来的挺好的。

*

徐欢捧着搪瓷缸,桂花蜜在热水里化开,甜香混着奶奶身上的樟脑味往鼻子里钻。

她小口啜饮,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蜜水溅在地面上,晕开几朵褐色的花。

“怎么了这是?”林奶奶慌忙拍她的背。

“没事,喝太急了。”徐欢抹着嘴笑。

一旁的林大川死死盯着她藏在身后的左手。

她掌心里有团鲜红的痕迹。

那鲜红的颜色,刺得林大川眼睛发疼。

院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林大川突然拽起徐欢的手腕:“跟我去趟县里。”

“干什么?”徐欢被他拽得一个踉跄。

“买鱼。”他声音粗粝,“奶奶不是要做红烧鱼吗?”

三轮摩托颠簸在乡道上,徐欢抓着车栏的手指节发白。

林大川从后视镜里看她,发现她正偷偷按着左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到了。”

三轮摩托熄火的刹那,徐欢缓缓抬头。

“XX乡卫生院”几个褪色的红字撞进视线,她神情微怔,她机械般地扭头看向林大川,“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治病。”林大川拔下车钥匙,金属碰撞声格外清脆。

徐欢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铁锈味:“你哪来的钱?前阵子,你还找我借了两千块赌资。”

“把你骗回来,徐妍给了一百万。”林大川去拽她胳膊,触手一片冰凉。

“我不治!”徐欢突然挣扎起来,指甲在林大川手背上划出红痕,“你让我安安静静……”

“奶奶还活着!”林大川突然暴喝,惊飞路边啄食的麻雀。

徐欢愣住,没想到林大川会如此激动。

林大川攥住徐欢瘦削的肩膀,“你忍心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声音又陡然低下来,“再说了……我才不要给你收尸,晦气。而且你算我半个妹妹……”

“我怎么欺负你可以,别人不行,那什么血癌的,我也不准它欺负你!”

哥哥对妹妹的宠爱在亲哥那她如何求都求不来,如今却在对她不算好也不算特别坏的养兄身上具象化,徐欢眼眶蓦地红了起来,她唇瓣微抖,声音哽咽了,“哥……”

林大川抬手轻揉了一下徐欢的发顶,“哥在呢。”

卫生院走廊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主任摘下老花镜,镜链在阳光下闪出一道刺眼的光:“我们这里能做基础化疗,但像你这种高危型的……”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轻敲着化验单上几个触目惊心的数值,“建议还是去市三甲医院,他们有针对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的专项治疗组。”

“现在就走!”林大川一把抓起桌上的病历本,拽着徐欢的手腕就往外冲。

他的手掌粗糙有力,指缝里还残留着修车时的机油味。

刚踏出医院大门,徐欢猛地甩开他的手。

初秋的风卷着落叶从两人之间穿过,她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哥,别折腾了……”

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大医院,也治不好我的。”

林大川双手抓住徐欢瘦削的肩膀,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现在治不好,不代表以后治不好!先化疗把命稳住,说不定哪天就有治愈的新药了呢?”

徐欢怔住了。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斑驳地落在林大川脸上,这个从小只会骂她“赔钱货”的男人,此刻眼中竟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光芒。

“哥……”她刚开口就被打断。

“既然你还唤我哥,那就听我的。你现在放弃就真的完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好死不如赖活着!”他突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认识的林小夏,可是被爸妈打得皮开肉绽都不掉一滴泪的倔丫头!”

“别改名叫徐欢,就把骨子里的顽强也改了啊!”林大川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像砂纸磨过粗粝的木头。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终于轻声道:“小夏……”

这是二十年来,他第一次这样唤她。

不是“赔钱货”,不是“死丫头”,而是她最初的名字。

“做自己命运的主人,别认输。”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剖开徐欢筑起的心墙。

自从确诊血癌,她看尽了世态炎凉。

医生同情惋惜地说还能活两三年,哥哥们对她和徐妍之间的偏心,以及徐妍的紧咬不舍,无一不让她心倦。

她早已认命,像接受一场注定失败的战役,连最后的挣扎都放弃了。

可此刻,这个曾经把她当丫鬟使唤的,为五万彩礼就同意卖她的人,却红着眼睛求她不要向命运低头认输。

他粗糙的手掌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仿佛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徐欢不是真的不想活,她比谁都想活得精彩。

只是在这孤立无援的世界,她一个人走得太累太累了。

她实在是走不动了。

若有人拖着她往前,她还是愿意挣扎一二的。

徐欢轻轻点了点头,最终还是燃起了求生的欲望,“好,听哥的。”

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甚至很有可能,一直都回不来。

徐欢不想走得太匆忙,便和林大川一起陪林奶奶用了晚餐,歇一晚,打算第二天早上,再出发去市区。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凌晨三点十七分,月光被乌云啃噬得残缺不全。

徐欢在睡梦中听见院门被踹开的巨响,接着是林奶奶的尖叫声。

她赤脚冲出去时,看见五个黑影围在院子里,钢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大川被按在地上,额角的血像条暗红色的小溪,正汩汩渗入泥土。

“钱呢?”刀疤脸踩着林大川的手腕碾了碾,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林大川吐出一口血沫:“我还没借到,麻烦宽容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