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殉国,你边关屯田什么意思?

第38章 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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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霄眼看梁国权发癫赶忙朝着大门紧走了几步。

这爷俩估计要炸。

随即又看向了还在昏迷的小十六。

犹豫一番回过头来,试图将他也一并带走。

瞥了一眼还在争执的二人,趁着无人注视,蹑手蹑脚地抱起小十六。

奈何动作大了些,似是被扯动了伤口,小十六竟然倒吸了口气醒转了过来。

“少将军……”

微弱的声音从小十六的嘴中说出,却将陈霄推向了风口浪尖。

一道锐利的眼神直逼陈霄后背。

冷汗唰的一下从后背流了下来。

陈霄尴尬地笑了笑。

回过头:“你们家事,我们外人就不掺和了。”

话未说完也不管小十六惨嚎朝着大门就狂奔而去。

眼看就这几步距离,耳后一阵风声疾驰。

陈霄大惊,尽全力朝侧身扭转身体。

一股剧痛从右腿传来。

陈霄便像抽筋一样面色痛苦带着小十六趴伏在了地上。

石子掉落。

梁三儿收起手臂:“我不管你们知道多少,也不管你们有何想法,”他目光阴鸷地朝着所有人的身上扫视一圈。

“今日,若找不到皇子,这满屋子有一个算一个,”手中木棒朝着桌面砸去。

“咵嚓!”

木屑横飞。

“全都的死!”

场面一肃。

院中的灌木一阵摇晃。

街道上似乎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陈霄心中暗骂了一阵。

却也被这老东西的本事吓了一跳。

今日看来不好善了了。

要不要提前暴露后手?

不行,那样便会鱼死网破。

到时候信息传不出去,又白忙活一场。

只能静观其变。

想到此处也不着急,对身旁的小十六的伤势关注起来。

看清后却又倒吸凉气。

哪怕是他这个现代人来看,这两条腿肯定也是没救了。

膝盖骨粉碎性骨折,甚至一些骨裂碎片还在血肉之中。

按照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能不能保命还是两说。

更不用说康复了。

心中又是一叹。

只是个普通少年,却被无端端地牵连在这场吃人的游戏当中。

这梁三儿这么大岁数却对孩子下手。

又能够隐忍十几年。

看来对于皇子,或者说是对皇位的执念之深,不能以常理度之。

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

梁三儿此时暴跳如雷,下手也没了轻重。

梁国权不悲不喜,高肿着面颊依然不言不语,就那样站直了让梁三儿掌掴。

“快说!皇子在哪?”

梁三儿似乎打得急了,手中的木棒也蠢蠢欲动。

“死了。”

梁国权依然不冷不热,冷眼俯视眼前这个暴跳如雷的小老头。

内心一股畅快油然而生。

火辣辣的面颊不止感觉不到痛苦,反而有一丝舒爽。

太妙了。

终于可以让你感受到这种痛苦了。

夫人,你们看到了吗?

这个老家伙快要被我搞疯了!

女儿,不知在那边你还能不能长大啊。

爹爹马上过去陪你们。

围城前的最后一天,梁国权接到了确认的消息。

一个让他崩溃的消息。

当年梁仲酒为了让他的身份没有破绽。

竟然安排了一出水中沉船的戏码。

根据传回来的消息。

梁仲酒叛国,事发后其子梁国权举家逃亡,携所有家眷坐船时葬身鱼腹。

刚得到消息他自是不信,但随着往年的记忆一点一滴涌上心头。

他不得不信。

这个老狗,怎会是他的父亲?

怎会为人父母?

什么大业千秋,什么家族门楣,不过都是借口。

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梁三儿眼看梁国权那一脸挑衅,心中杀意大盛。

却也奈何不得。

在弄清楚皇子的情况之前,不能杀。

眉头紧皱瞥向了倒伏在地的云上飞。

嘴角挂着冷笑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梁国权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面色狂变。

张开双臂惶急地挡在云上飞身前颤声道:“你真要毁了我吗?”

话音未落却是肩后一沉。

“嘎巴”。

云上飞托着下巴使劲一扭,面容竟是一片寒霜。

“爹,我拖住他,你快走。”

“你……”

梁国权话音未落,身后的云上飞突然暴起。

森森冷意窜得袍袖翻涌滚动。

点点寒芒惊得老鸦堂前振翅。

一柄古剑抵胯撩起,锋芒竟是无可匹敌。

梁三儿古井不波的双眼也是一颤。

手中木棒化作了锋锐裹胁着白须迎了上去。

“咵嚓”

云上飞口吐鲜血,蓄势已久的剑锋竟是不敌小小木棒。

心中一片悲凉,眉眼更是死气一片。

抬头想看看义父是否已经走远。

一双温润的双手却捧起了他的面颊。

心头却是猛然一紧。

“儿啊,下辈子再续父子情缘了……”

梁国权并没有走。

他此刻双目含泪,竟是悲哭了起来。

“梁仲酒,看到了吗?这是我的儿子。”

“我们虽无血缘,却也是铁板一块,

你经营了一辈子,算计了所有人,就连我这个亲生骨肉也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

说来也是讽刺,你都不是皇帝,偏偏行事要像个皇帝。

称孤道寡你没有那个本事,鳏寡孤独你倒是像模像样。

不是孩儿不想帮你,实在是你不值得帮,不值得我帮,不值得百姓帮,不值得天道帮。

你的结局儿子给你写好了……

你想听吗?”

耳中话语一一而过。

梁三儿不由地怔在当场。

字字诛心。

似是想起当年偷的薄饼,正在暗自庆幸却被老大捉了去。

老大的话语如在眼前。

“你呀,偷惯了,改不掉的,我今日让你当个兄弟,不是喜欢贼人,而是喜欢你为的父母而偷。”

一阵萧索。

似是又想起那间破瓦草房。

举头便是明月。

心中一阵火热涌上心头。

“你懂什么?你今日能站在此处,还不是我打拼天下为你博来的!”

“若没我这半辈子的操持,你读什么书?你喝什么茶?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未可知。”

梁国权嗤笑:“别标榜自己了,知者自清,”

“我若没读过书,便也不会如此痛苦,”

“梁仲酒,你儿子就给你一个评价,你真不是个东西。”

言道此处,似是将心中怒火发了个大半。

梁国权哈哈大笑:“你到底想不想知道皇子在哪里?”

梁三儿点点头。

“我最后叫你一声父亲,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妻女何在?”

梁三儿斩钉截铁:“等我父子君临,我便将她们接来与你团聚。”

梁国权低头垂目,胸口的火炉似是熄灭了。

一股死气从他的口中缓缓张开。

“你看,少将军的怀中少年眉眼是否与先皇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