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笑,美人蕉

生日宴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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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笑,美人蕉 生日宴會(下)

A市乃天子腳下,混黑的人都開始慢慢漂白,這樣才能走的更為長遠,秦崢嶸這兩年在秦錦華姥爺的暗中幫助下慢慢轉白,做房產開酒樓做實業,結交的人越來越多。

黑一代要跟官一代、富一代、權一代打好關係,黑二代要跟他們的兒子玩兒感情投資,秦錦華一直都是A市、青城兩頭跑,這邊的朋友兄弟挺多,今個他生日,男男女女的來了幾十個,夕顏喜吃海鮮,秦錦華包下了海鮮大酒樓的第二層小廳。

這種場合下,男人隻有在三種情況下才會帶女友來,一是女友很漂亮,帶過來炫耀的,二是正在追求中,帶過來就是想趁著今晚酒性上頭發生點實質性的進展,比如說酒後亂那啥,三是兩人在熱戀中,彼此分開一會都會撓心撓肺。

而大多時候,孤身前來的男人占大多數,他們都是來哈皮、獵豔、玩兒速配的,因此這種場合請客買單的少不了要叫些美女來熱場子。

早幾天前秦錦華就跟一家裏開影視公司的富二代哥們打好了招呼,讓他找幾個三流小明星、小模特們來助興,那哥們也是不負眾望,找來的女孩個頂個的盤正條順,柳腰豐胸,饒是這樣,也有不少人瞄上了夕顏和安洛,汪喬,之前大家都是見過的,知道她是朱清越的女人,秦老大的幹妹妹,倒沒人敢騷擾她。

安洛和夕顏就沒這麽清淨了,不少人都跑來跟秦錦華打聽二人,“那兩姑娘哪家的,”

“她是有戶主的人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把心思歇了,”指指夕顏。

“嘖嘖,這丫頭才多大,就被人先下手了?誰啊,手頭這麽快,”

秦錦華沒搭話,但那直勾勾的眼神,就是傻子也知道那人是誰?

“我說華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既然是嫂子,就大大方方地帶過來給咱們兄弟介紹介紹,咱們混歸混,但朋友之妻不可欺的理還是懂的,”

“等著吧,總有這麽一天的,在此之前,你們不許跑她跟前混說,把人給我嚇跑了,小心你們的媳婦,”秦錦華警告道。

“聽這音,別不是還沒到手吧,”

秦錦華看看來人,沒搭腔,這人叫李堯,權二代一個,A市的官二代跟古時候的八旗子弟差不多,一個牌匾砸下來,十個裏八個都是貝勒爺,還有兩個是王爺。

權二代跟官二代又不同,父輩手上是有實權的,就像這李堯,要想在A市圈地,找他爸最省錢,不用一級級地孝敬,貸款找他舅,同樣一塊地,貸的額度都比別人高,這幾年A市房產大熱,他被人捧的有點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殊不知,他那些朋友都拿他當凱子耍,偏他又是個識人不清的,得罪了不少人。

兩年前被人圍追毆打,秦錦華路過,順手救了他一次,被他劃為朋友一列。

勾著秦老大的肩,李堯斜麽歪歪地說,“你口味變的還真是翻天覆地,這鄉下妞……嘖,”

“滾,回去好好學學你那成語,”一腳踹到他的腿窩窩上,李堯嗷嗷地叫著,好漢不吃眼前虧,忙改口道,“不過,鄉下妞土是土了點,但打起野戰來興許比咱城裏妞放的更開……哎呦,”

又是一腿窩子,“我說,你還真下狠力啊,”

“誰叫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著,”

“一火柴妞,至於麽?”

“至於,”他家顏顏要是火柴妞,別的女人就是火柴灰。

“你別告訴我,你對那土……丫頭動真格的了,”

“滾你媽bi,說誰土呢?”

“得,我說我自己呢?”

打不過,說不過,就撤吧,男人嘛,哪個不好色,他乃個中好手,一出場便直奔安洛去了,“妹妹鳳眸粉唇,鼻直而挺、山根豐隆、鼻翼飽滿,這樣的女子多半都很有貴氣,能做夫人命,”

“你印堂發黑,眉峰斷層,眉毛雜亂,是得罪小人被人算計訛詐的相,小哥前兩日是不是被人訛了一筆錢財,這事還沒完,財還會繼續破,”安洛細觀他的麵相說道。

李堯先是一怔,繼而激動不已,“老妹怎麽看出來的,前些日子我的確惹了一些官司,”

“我們家是祖傳的麻衣看相,我也學過一些,小哥,這事兒不大,破財便可消災,隻是那小人,以後還當遠著點,不能再繼續深交下去,”

“老妹能算出那小人是誰?”李堯又是一驚,他隻是懷疑,卻沒有證據,且那人是他多年好友,他也怕錯待好人,寒了其他朋友的心。

“小哥是當局者迷,旁觀都清,亦或是根本就自欺欺人,你該慶幸自己投了個好胎,不然,以你這種優柔寡斷、瞻前顧後的性子,就是沒小人牽絆,也是沒啥大作為,”

“依您的意思是,我還是有所作為的?”

“嗯,你眉心隱隱有金光閃爍,該是有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作為的,隻是這金光淺淡,以你一人之力怕是難以成事,必依靠貴人相助,用你們生意場上的話,就是合作,”

“那我的貴人在何方?”

“你這一年裏都禍事連連,眉心金光不僅未消,且有漸濃的趨勢,想來貴人就在你身邊,我言盡於此,誰是貴人,你當自行判斷,”

說完,走人,留下李堯獨自一人蹙眉深思,這真是遇到高手了,還是被人忽悠了?不過,這忽悠人的水準比他厲害多了,竟全準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貴人,合作?最近,需要跟他合作的隻有一個人,秦家看重一塊地準備蓋商城,他爸正好負責那塊地的競標拍賣,秦老大想找他一起合作,秦家有錢,他們有門路,且秦老大這個人雖是混黑出身,但是為人破講義氣,值得長期合作。

正好秦老大過來,他湊了過去,說,“我想好了,跟你合作,將那塊地投下來,”

秦錦華詫異,“李博輝那邊?”

“那孫子,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低聲吼道,一抬頭見夕顏從洗手間出來,老毛病又犯了,挑著桃花眼迎了上去,露出一個自認為風流倜儻賽過唐伯虎的笑,“小妹明眸皓齒,麵若桃腮,膚如凝脂,這麵相可是旺夫旺子的大貴之相,”

說完後才想起她是被烙上秦老大印章的人,偏頭對上秦老大似笑非笑的臉,抖抖索索地準備撤離時,就見夕顏盯著他麵相端看許久,半響說,“你該補腎了,”

“……”

“你最近是否肝火太旺,脾氣太急,常常口苦咽幹,常感疲憊,且伴有聽力下降,耳鳴頭暈等症狂?”

“是,”他心下一咯噔,“難道妹妹也學過祖傳的麻衣看相?”

夕顏搖頭,“麻衣看相我不會,但我學過中醫,你麵色青白無光,鼻頭脫皮,眼圈黑重、耳朵泛黑,唇色鮮紅,這都是腎虛、腎虧的現象,你要補腎了,”

他看看跟過來的秦老大,老大點點頭,“她真的是中醫世家出身,且絕對是高手,她說你腎虛你就一定是腎虛,”

老大腎虛二字咬的格外厚重,很是幸災樂禍的樣。

小李子悲憤啊,他果然是走黴運!

酒過三巡,場子徹底開了,一個個**上頭,就見男男女女地滿桌子竄達、速配吧!

秦老大長的帥,有著屬於好男人的沉穩,壞男孩的痞氣,再加上有錢,出手大方,招女孩喜歡著呢?又是今天的主角大人,圍上來獻殷勤的美女不要太多,一波未走一波又來,夕顏從旁看著,心情不要太好。

小丫頭的心思全現在臉上,秦老大麵上不顯,心裏煩的要死,尤其看到有美女過來勾搭他時,小丫頭那眼眸都帶閃的歡喜樣,真想跑過去,捏著下巴拉過來狠狠地啃上幾口,太饞人了。

可丫頭一心跟他在人前保持距離,左手安洛,右手汪喬,把他嘔的要死,最後隻能撿著她對麵的凳子坐下,跟她來個牛郎織女,遙遙相望。

這麽想著,也挺美的,還沒美夠呢?

就見他家丫頭就一個勁兒幫安洛夾菜,“洛洛,這個魚味道不錯,你嚐嚐,我看過了,沒刺,生蠔和刺參待你喝過湯吃過主食後再吃,空胃吃對胃不好,”

巴拉巴拉……那殷勤樣兒讓秦老大看著別提有多鬧心了,認識這麽久,他還沒吃過她親手夾的菜呢?更別提挑了刺的魚肉了。

“你吃你的,別光給我夾,這個螃蟹很肥美,蝦也脆嫩的很,”夕顏喜歡吃海鮮,但是不擅長剝蝦殼,處理蟹殼起來也慢的很,安洛手法嫻熟多了,一扭一剝,一個蝦子肉殼分離,一掰一剃,一個蟹子就處理好了,那速度,一看就是吃貨一枚。

不耽誤自己往嘴裏送的同時,還能顧著給夕顏剝,兩人你夾過來,我喂過去的,那眉開眼笑的親密互動,差點沒把秦老大氣吐血,有人來敬酒,他看都沒看,舉杯將大半杯白酒懣了,讓原本打算灌他三杯的哥們憱了,幹笑著兩聲道了句,“純爺們,真漢子,”扛著自己的一瓶啤酒遁了。

秦錦華又給自己滿上,一桌子挨個的敬,一圈下來,朱清越找了個借口將汪喬拽走了,然後,秦老大拎著新開的茅台坐到了汪喬的位子上,挨著夕顏問安洛,“這海鮮味道還成吧,”

“不錯,挺地道的,”安洛經常往深山野林子跑,美味沒少吃,但十天半個月吃不上頓熱乎飯也是經常的,所以對食物格外看重,尤其好吃。

“那就多吃點,今天一準管飽,”秦錦華招手叫服務員,指指已經快空盤的對蝦、牡蠣和扇貝,“這個、這個、這個再加上生蠔、刺參、鮑魚各來兩盤,”一副土財主暴發戶的樣。

對蝦、牡蠣和扇貝也就罷了,不值幾個錢,可生蠔、刺參、鮑魚還是挺貴的,再者桌上的海鮮也還剩好多沒吃呢?

有錢也不能這麽浪費,安洛忙擺手,“這些夠吃了,不用再另外叫了,吃不完浪費,”

秦錦華淡笑,“我也喜歡吃這家的海鮮,忙到現在還沒得空吃呢?”

這話說的,擱一般臉皮薄的姑娘早臉紅,這不是變相地說她能吃麽?

安洛聳聳肩,給夕顏和自己一人夾了一個鮑魚,“本來還以為一人隻有一個,現在好了,咱們一人可以多吃兩個,”

“既然安小姐這麽喜歡吃鮑魚,那就再來兩盤,”秦錦華很大方地說。

一盤十二個鮑魚,兩盤就是二十四個,四頭鮑的888,這一下就是多少錢,夕顏這會兒就是再白目,也該知道秦錦華這是在故意針對洛洛,甚至是譏嘲她,麵色很是難堪,啪的一下將筷子趴在桌上,轉頭看秦錦華,小臉緊繃,“不用破費了,我和洛洛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長形的小盒子,“生日快樂,謝謝款待,洛洛,我們走,”

起身時,被秦錦華拉住,“好好的,怎麽說惱就惱,洛洛是你的朋友,我不是怕她吃不好你怪我怠慢她麽?真沒別的意思,”

夕顏沉著臉掙脫他的拉扯,低吼道,“你放開我,”

“顏顏,別走,我剛酒有些喝大了,說什麽話都沒過腦子,若有得罪你和洛洛的地方,我賠禮道歉還不行,”低聲那叫一個下氣啊,手卻是沒放的。

“洛洛,今天我生日,作為顏顏的朋友,你能來,我很高興,真的,認識顏顏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她對一個人這麽掏心掏肺的,我很嫉妒你,非常嫉妒,”

說這話時,夕顏的臉紅了,手還被秦錦華握在手中,越掙握的越緊,“剛才是我小心眼了,這杯是我的請醉酒,”飲下杯中酒,又滿上,“這杯我敬你,想跟你交個朋友,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

安洛看看夕顏,微微一笑說,“朋友多了路好走,我的榮幸,”

秦錦華也笑了,看這情形,他和顏顏的事,她看出來了,不反對,就是讚同了,依著丫頭跟她的關係,她替自己圓兩句好話,比自己說一百句一千句都管用,這下,這朋友是一定要交,且要維好,給她的酒杯也滿上白酒,舉舉杯子,“我幹,你隨意,”

“洛洛不會喝……”夕顏話還沒說完,就聽秦錦華說,“不會喝,沾個唇意思意思就行,”

安洛笑笑,“帝都有句話,叫感情深一口懣,衝著顏顏,這杯酒我也得幹,”

說完,舉起酒杯,一口懣下,她的話讓秦錦華心裏更暢快了,就好像黎明之前的一道曙光,他覺得自己希望就在前方,手抓的更緊了,美的不行。

他這敬酒一開頭,桌上其他男人的熱血都沸騰了,蟠子摩拳擦掌了半天,卻被別人搶了先,“小妹酒量不錯,我叫李博輝,華子的哥們,看妹妹喝酒這麽爽利,哥哥忍不住也想敬妹妹一杯,”

李博輝跟薛蟠子一樣,是個官二代,顯然帝都的官二代比青城的官二代牛哄,薛蟠子被他堂哥按下了。

安洛接過他滿上的酒,站起來,“既然你管我叫妹妹,這麵子妹妹得給,就按你們帝都這兒的規矩,男三女一,”酒杯一碰,“哥哥,妹妹先幹為敬,”

李博輝見她一口懣下,笑容有些僵了,雖然他酒量不錯,但是喝到現在,已經有點上頭了,再連喝三杯老白下肚,估計就趴了,遂說,“妹妹,男三女一的規矩你從哪聽來的,哥哥我混跡酒場這些年,怎麽沒聽過這個規矩,”

“那就是我記差了,沒這規矩就算了,你就喝一杯吧,”安洛倒也幹脆,不過,從一旁的薛蟠子麵前歘過一瓶白酒,給自己滿上,也沒說敬誰,自己灌了一口,搖搖頭,“都說帝都的男人都是純爺們,喝個酒都這麽磨磨唧唧,真沒勁兒,”

吃一口菜,喝一口酒,那叫一個愜意,一圈男人,包括秦錦華都呆了,瞅著跟那古代闖江湖的俠客似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看得人胃直犯抽抽。

這是白酒,不是白水吧。

隻有夕顏急了,巴巴地問,“洛洛,你沒事吧,頭暈不暈,難不難受,趕緊吃些菜去去苦味,”又是喂菜,又是舀湯的,安洛難不難受秦錦華不知道,反正他難受了,胃一抽一抽的疼。

安洛吞下嘴裏菜,“這才多點量,不過,這茅台沒我們家老爺子藏的那幾瓶好喝,老爺子東一瓶西一瓶的藏的那叫一個嚴實,我翻了好久才找到兩瓶,就著烤雞一氣喝完,還沒來及灌水送回去,就被發現了,攆的我到現在都不敢回家,”

說著,又是一口,砸吧著嘴兒,“不過,這勁兒也挺地道的,比那汾酒、西鳳酒好喝,”

再看那些等著敬酒的男人都溜了,李博輝在大家的注視下,純爺們地幹完三杯後,也灰溜溜地走了。

“壽星公,今個你生日,我也沒啥好說的,剛才看你酒量不錯,咱先來個三杯唄,我已經很久都沒這麽痛快地喝酒了,本來還想著這酒不便宜,沒好意思喝,現在看來,你也是有家底的人,不在乎這幾瓶酒錢,那我就不客氣了,來來來,我敬你,”

秦錦華不著痕跡地將手中的酒放在桌下,“不忙,先吃菜,吃菜,”再看酒桌上的酒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