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生,世家公子,為人好客,同村徐某與其交好,經常上門蹭酒。這一天兩人宴飲,一名道士手托缽盂,前來乞討。家人給錢給米,道士都不要,但也不離去。家人大怒,不再睬他,那道士在屋外乒乒乓乓弄出聲響,傳入韓生耳中。
韓生詢問家人緣由,家人實情相告,還沒說得幾句話,那道士不請自入。韓生心知有異,招呼道士坐下,那道士拱手做了個四方揖,老實不客氣拿過一張椅子坐了。韓生問他來曆,道士說“我住在東村破廟中。”韓生訝然道:“道長何日搬到東寺居住的?在下竟然不知,以致沒盡到地主之誼,還請包涵。”
道士道:“貧道遊走四方,聽說居士揮霍,特來討一杯酒喝。”韓生微微一笑,親自為他斟了一大杯酒,道士一飲而盡,酒量甚豪。
徐某見道士衣衫襤褸,心裏很不高興,言行舉止間冷冷淡淡,缺少禮數;韓生也隻將道士當做江湖豪客對待。喝了二十多杯酒,道士告辭離去。
自此以後,每逢兩人宴飲,道士必至,遇食則食,遇飲則飲,日子一久,韓生也有些厭煩,心裏麵尋思“這道士也太實在了吧,天天跑來蹭吃蹭喝,次數未免太頻繁了些。”
某一次席間對飲,徐某半開玩笑半帶嘲諷,說道:“道長天天為客,什麽時候也做一回主人?”
道士笑道:“貧道與居士一樣,都是肩膀上長著一張嘴。”徐某聞言,麵紅過耳,羞慚不能對答。
道士喝了一杯酒,說道:“雖然如此,但徐居士言語未嚐沒有道理。貧道明日在家中備下酒水,兩位如果不棄,便請過來一敘。”語畢,又喝了一杯酒,囑咐道:“酒席定在明日正午,過期不候。”哈哈一笑,自顧去了。
次日韓生與徐某相邀同往東廟,行至寺前,道士已在門外等候,有說有笑,領著兩人進屋。踏進寺院,隻見廟宇嶄新,閣樓連綿,兩人大奇,問道:“久不至此,新廟何時建成?”